血噴出來，濺在雪地上，也灑在那塊絹帛上。
她把劍丟開，左手按住傷口，右手抓起絹帛，聲音斬釘截鐵：“師姐，我早就是了。”
我沒說話。
我看她，看她手臂上的血，看她眼裡那種我不敢碰的情緒。
我想推開她，想說不用這樣。可我說不出話，動不了手。我隻能看著她，任那句話砸在我心上。
情人心頭血。
她給了。
靈汐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流血的手，又看看蘇青鸞。她沒再說話，隻是把手按在絹帛上，讓血繼續滴落。
血浸透了絹帛，墨跡越來越亮。那行“三願相契，血自成方”開始發燙，像要燒起來。
我感覺胸口那點熱意突然變強了。寒毒還在，可它不再往前爬。冰霜停在鎖骨下方，沒有再往上。
蘇青鸞喘著氣，臉色白得嚇人。她單膝跪著，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那塊染血的絹帛。她的身體在抖，可脊背挺得筆直。
靈汐撕下袖角，動作很快地替她包紮傷口。布條剛纏上，血就滲了出來。她沒停，繼續繞，一圈又一圈，直到把傷口裹緊。
她抬頭看我，聲音輕了些：“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張了張嘴，想說回屋，找個爐子，把這方子煉出來。
可就在這時，我聽見一聲輕響。
不是鐘聲，也不是風聲。
是雙生冰劍插在雪地裡的那一聲震動。劍身輕輕顫了一下，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緊接著，我心口猛地一緊。
不是痛，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我。鳳命的搏動忽然加快，一下接一下，急促得不像正常心跳。
蘇青鸞察覺不對，立刻抬頭：“師姐？”
靈汐也停下動作，看向我。
我還沒開口，就看見自己手背上浮起一道淡金色的紋路。那紋路迅速蔓延，沿著手臂往肩頭走，像是活的一樣。
鳳命……在覺醒。
我聽見腦子裡有個聲音，很輕，像是誰在念經。
不是《太乙心經》，是另一種我從未聽過的音節。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落在心上，震得我神識發顫。
蘇青鸞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盯著那道金紋：“這是什麼？”
我搖頭，想說不知道。
可就在這時，那聲音突然清晰了一瞬。
我聽清了一個詞。
地宮。
鳳命在告訴我——地宮有東西，在等我。
喜歡鳳鳴九天之寒刃斷鸞請大家收藏：()鳳鳴九天之寒刃斷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