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這個男人聲名狼藉,是出了名的小混混,可她在他跟前,卻從來沒怕過。
什麼叫有恃無恐,大概就是她這樣的。
直覺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所以哪怕心裡防備,到底她也沒有多怕他。
男人發現她盯著自己愣神,嘴角笑意更深,主動讓到了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怎麼樣,這房子你敢不敢看?放心,裡麵沒老虎,不吃人。”
他逗她就像逗個小朋友,白夭夭又瞪他一眼。
“看就看!”
抬腳就朝裡麵走去,傅祁言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跟在她後麵進門了。
知道她不放心,他連門都沒關,就那樣敞開著。
反正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名聲,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跑到他家裡來。
傅祁言帶著她看房子,房子挺小的,並不算大。
瞧著倒像是以前,前麵開店的人家,給自己安排的住處。
隻是如今和店鋪挨著的地方,已經砌了高牆,這裡單獨給隔了個兩進一出的小房子。
這個叫什麼……好像是叫劉大壯的男人,他這邊的房子看起來,比彆處的都要好。
地段好,出門就是街道,去哪兒都方便。
戶型也還行,房子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她一個人住著正合適。
而且價格很便宜!
可正因為處處都合適,白夭夭才心裡犯嘀咕。
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對方,“那誰,你這房子租金很便宜啊。”
不說比彆人家便宜一半,至少也便宜了三分之一,而且房型還不賴。
男人一聽就樂了,看著她似笑非笑:“當然,那也得看租房的人是誰,對吧?”
這人說話實在很不正經,白夭夭好看的眉毛蹙了蹙。
也不客氣:“你應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老話怎麼說來著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男人一聽,立刻擠眉弄眼的往她跟前湊了湊:“能有什麼陰謀?看在咱倆一夜夫妻的份上,當然要算你優惠點的價格。”
白夭夭大怒,直接狠狠踩他一腳,“閉嘴!不要跟我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到底是個女人,她又羞又惱,麵上裝得惡狠狠的,小臉蛋卻是緋紅,上好的胭脂也染不出的霞色,霎是好看。
男人眸光深了深,吃痛的往後退了退,“好嘛好嘛,不提就不提。”
他摸了摸鼻子,被那麼用力踩了一腳,也不生氣,隻吸了吸氣,還真就聽話的閉嘴了。
白夭夭仍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又在房子裡四處轉悠了一圈,那男人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除了偶爾她轉身看過去的時候,見他沒個正形樣的,歪七扭八不是靠著牆,就是挨著門,一副沒長骨頭的樣兒。
還朝她齜牙咧嘴的笑,不是一般的傻氣,但也沒再舉止輕佻,對她言語輕浮。
白夭夭瞥他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房子。
的確是他這邊的房子,價格最合適,這個價格租下來,也不會太引人注意,況且環境確實不錯。
挨著街道吵是吵了點兒,但她實際是住空間,倒也影響不大。
況且眼下對她來說,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個年代,自己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不容易引起彆人懷疑,安全方麵,也比彆處靠譜點。
傅祁言見她看了半天,此刻愣在原地一言不發,似乎還在考慮。
他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出聲勸道:“你想好了沒有,要不要租我這房子?”
不等白夭夭答話,他又迫不及待的,提醒了句:“我可跟你說啊,這樣的好的房子,這麼便宜的價格,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傅祁言心想,要不是租房的人是你,這個價格租出去那是腦筋短路了。
可白夭夭顯然並不是很領情,聞言還翻了個白眼,一點都不跟他客氣的。
“行……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反正她現在一個人,以後還是一個人,很多事情怕是沒用的,她總要自己麵對,不如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夭夭心裡有些惆悵,這是她穿書過來後,第一次感覺到惆悵和孤獨的滋味兒。
傅祁言看她俏麗的小臉上,忽然有些落寞的表情,不覺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