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所長為人實誠,他沒跟白夭夭說,當時不清楚上頭來人查問她的情況,陳所長很是給說了一些好話。
不僅把白夭夭的醫術人品,大誇特誇了一通,還親自帶著那幾個人在下頭走了走,問了幾個前來看病的病人。
白夭夭醫術好,口碑更是不差,他那通誇,倒也沒有太誇張。
對方親耳聽到,親眼看到這情況後,很是滿意,客氣了幾句後,便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陳所長當時也是納悶的,但是對方不肯說明來意,他也就不好多問。
直到今天,收到這封調派信,他這心裡,才算是有了答案。
白夭夭應該高興的,這對於她的個人能力來說,是一個肯定。對於她的職業前景來說,也是更好的發展。
可,在衛生所呆了這麼久,真要走,她心裡有不舍,也有惆悵。
和陳所長交談許久,最後,白夭夭看著那一紙調令,向陳所長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謝了他這段時間以來,對她們母子三人的關照。
同時,她會在年後調往部隊之前,守好自己的最後一班崗。
陳所長麵露欣慰,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有些傷感,他揮揮手,神色如常,讓白夭夭出去忙自己的。
但是,等人一走,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這位兩鬢斑白的漢子,眼裡流露出傷感,但也有……自豪。
這可是……從他們所裡出去的,軍醫啊!
多麼難得!
離開陳所長辦公室,外麵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樹上和屋頂,地麵和角落,很快就覆蓋了一片白。
看到這景象,白夭夭感歎了一句,瑞雪兆豐年,來年,是一個好年。
白夭夭年後,將要被調往部隊當軍醫的消息,很快就在整個衛生所都傳開了,大家驚訝之餘,都沸騰了。
好在,所裡留下來值班的醫生護士並不多,連易醫生都因為要和丈夫回老家過年,早早的就休假離開了。
不然,白夭夭想都想得到,她要知道這個消息,反應得有多大。
大家紛紛為她感到高興,但同時又很不舍,也有人為她擔憂。
護士小李年輕,閒的沒事她跑到白夭夭的診室,一邊逗著龍鳳胎玩,一邊說了句心裡話。
“白大夫,你真要去部隊啊?咱這衛生所雖說不大,但平平安安的,你在這兒多好啊。”
當軍醫聽著是很神氣,可軍隊那種地方,一聽就很嚴肅,她還帶著兩個孩子,小李還沒結婚,她長這麼大,就沒怎麼出過遠門。
因此想當然的,對於白大夫即將麵臨的軍旅生活,沒來由得感到發慌。
白夭夭笑笑,生完孩子後,她人都柔和了不少,看小李,就像看著小妹妹。
“人總要向前看,得有自己的追求,小李,或許以後,你就能理解了。”
小李眼神茫然,卻還是重複問了一句:“這麼說,白大夫,過年完你是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