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逞強,我們背你下去。”
轉頭又吩咐警衛員,“發信號!”
“是!”
警衛員立刻轉過身,點燃了一枚煙霧彈,這裡地形複雜,其他人估計還沒有下落,傅祁言便吩咐警衛員。
“我們輪流背她下山,下山後你先帶她回去,我留下來等其他人!”
警衛員立刻反對:“副旅長,這絕對不行!周班長重傷昏迷前一直交待我,必須要貼身保護您的。”
白夭夭已經瞪大了眼睛,副旅長?
是副旅長傅祁言嗎?他親自過來了?!實在讓她意外又震驚。
此刻,她人還伏在男人背上,不禁尷尬,才一動,傅祁言便啞聲開口:“彆動!白醫生,你先休息,保持體力,有什麼事等先下去再說。”
白夭夭沒再說話,腿肚子上的傷,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嚴重些,但是,讓一個副旅長來背自己,她又實在難為情。
便歎氣道:“副旅長,您先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包紮一下,或許還能自己走一段。”
傅祁言隻說了句:“不必!下去再說!”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煙熏火燎過的暗啞,可又莫名透著熟悉感,有某種感覺,從靈台一閃而逝,快得讓她抓不住。
白夭夭沒有回答,她手上全是血泡,指甲縫裡塞滿了泥土和碎石,除了腿肚子,此刻她渾身鬆懈下來,才發覺哪哪都疼。
剛才摔下去的時候,後背和臀部尾椎骨,應該都磕到了,被人這樣背著,才感覺到疼痛。
但她咬牙忍著,沒讓他們看出自己的異樣,也沒再說話。
都說上山遠比下山難,可背上背了個人,那又不一樣了,哪怕兩個人輪流背著她,他們下山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了。
幸好這期間,在不遠處的叢林,已陸陸續續傳來了信號,其他人都已經有了下落。
待到終於下山後,白夭夭終於強撐著,焦急的說了句:“得……儘快回去,宋營長他……他的傷勢、要等不急了。”
他們在山裡,已經耽誤了兩天一夜,沒有辦法再等到所有人都碰頭後,一起趕回去。
而即使現在趕回去,她都不能保證,重傷的人還能等著自己,可白夭夭眼下,也隻能仍舊懷揣著這麼一線希望。
希望在方組長他們的努力下,那位宋營長還活著,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血見愁又叫還魂草,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就有救回來的希望.
此刻傅祁言表情同樣凝重,他也不確定,耽誤到現在,是否還能來得及。但現在,他說什麼也要先把人,給送回去了再說。
傅祁言直接把人抱到了馬上,他自己也翻身上了馬,叮囑了句留下來的警衛員:“你等著他們,彙合後再走,我先帶她回去。”
警衛員鬆了一口氣,隻要副旅長不親自留下來身先士卒,就什麼都好說。
“是,副旅長!您路上千萬注意安全。”
傅祁言一甩韁繩,將白夭夭護在懷裡,打馬離開了。
天黑,路遠,他也隻能就著微弱的月光,憑著感覺一路疾行。
白夭夭在他懷裡,疾風撲麵,馬背上顛簸,她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隻能拚死咬唇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