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樹恨恨道：“讓她走，讓她們都走！我和妹妹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小弟，大不了帶著小弟一起上學去，反正他也快到上小學的年紀了。”
墨超勇臉色沉了，怒斥道：“墨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墨芳已經紅著眼睛，抹起了眼淚，她也開口了。
“小叔！我跟墨樹都是這麼想的，大不了我不讀書了，就在家裡帶小弟，奶奶天天罵我賠錢貨，要不是您堅持，這書我也早就不想讀了。”
墨超勇：“……”
他望著眼淚汪汪的大侄女，半晌無言，自家老娘那嘴，不光在外頭罵人難聽，在家裡也是不遑多讓。
除了還不懂事的小孫子是她的寶，早已有自己的想法，且在她看來，越來越不聽話的兩個大侄子侄女，是越來越招她嫌棄了。
而墨芳作為一個女娃，她挨的罵隻有更多，沒有更少。
見妹妹都哭了，墨樹更加忍不住了，爹娘去的早，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照顧並且保護好弟妹。
此刻，心裡抖生一股勇氣。
張嘴便說道：“如果她們不走，這書我也不念了，我去找活乾，自己養活自己，不吃她做的飯，不穿她洗的衣，以後還給她錢，再也不用聽她罵我們是討債鬼……”
“住口！”
墨超勇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墨樹沒有再說下去，卻是繃著臉，抿著唇，一臉的不服。
墨芳兩眼淚汪汪，怯怯的拉了拉哥哥的袖子，示意他彆再說下去了。
墨超勇想說什麼，卻望著兩個孩子身上半新不舊，猶其是墨芳，穿的還是墨樹埋汰下來的衣服，補丁落補丁。
那歪歪扭扭的針腳，還是孩子自己給自己縫的。
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自從老娘帶著三個孩子跟著他，一起隨軍後。
如今孩子們倒是越長大，越懂事讓人欣慰了，而自家老娘卻仗著他的這層關係，比較起原先在鄉下的刻薄尖酸，又多了幾分勢力。
墨超勇甚至不懷疑，在這樣下去，她對孩子們生活上的關照，遠遠比不上她在精神上的摧殘了。
許久，他望著惶恐的侄女，一臉不服的侄女，放緩了語氣。
“乖！這話以後都彆再說了，小叔會想辦法，好好解決這些事情的，你們……先在外頭玩會兒吧。”
兩個孩子用力點點頭，墨芳一直在抹眼淚，墨樹此刻也是紅了眼睛，心裡格外難受。
“小叔！我不光是為了自己，我也是為了您，除了爸媽，您就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我不想再看到您為難。”
“彆這樣說，你們還是二姑和三叔……”
墨樹聞言立刻嗤笑一聲，“算了吧，以前在鄉下，二姑父和三嬸，他們連門都不讓我們進。”
墨超勇：“……”
他想說什麼，卻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畢竟兩個大的都這麼大了，早已過了被人糊弄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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