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乾什麼。”
哪有當著外人的麵,這麼擠兌自家男人的,像什麼話。
“怎麼了,我說得有哪裡不對嘛,你看看人家,把個媳婦當嬌小姐養,連吵個嘴都要男人出頭,我實話實說怎麼了。”
“你……”
眼看這兩口子要吵起來了,朱營長趕緊插話。
“嫂子說的哪裡話,我媳婦年紀小,剛搬過來不懂家屬院的規矩,我代她給您賠不是。”
“賠不是就不必了,我可受不起,畢竟有些人命好,嫁了男人就是享福的,哪像我們,天生就是勞碌命,還……”
這話夾槍帶棒的,孫營長皺起眉頭,終於惱了。
“你還有完沒完了!”
朱副營長也看出他們夫妻之間不對付,隻能說了幾句離開。
“嫂子,實在對不住,我媳婦不懂事,您彆跟她一般見識,回頭我就說說她。”
說完又衝孫營長抱歉的拱拱手,這才走了。
孫營長隨手帶上門,忍不住終於發火了。
“當著人家的麵,你說你,說話那樣陰陽怪氣的乾啥,丟人不丟人呢。”
於滿紅哼了一聲,“人家有男人出頭說話,我不但沒男人出頭,還要挨數落,這心裡苦的跟黃蓮似的,還怕丟人嗎?”
說完將手裡小兒子的褲子一摔,直接就摔孫營長懷裡。
孫營長還才說了句:“你乾啥啊這是?”
大清早的,咋還又發起火來了,男人也是不耐煩了。
於滿紅賭氣道:“你自己給你寶貝兒子穿衣服去吧,今天兩個小的去托兒所,你自己送去。”
說完一扭身,徑直去洗漱了,想起方才那副營長,開口閉口為自己媳婦兒說話的樣兒,不禁又是羨慕,又是懊惱。
唉,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咋就這般命苦,年輕的時候不輸任何人,咋就沒碰到這樣知冷知熱的。
孫營長扔下手裡的東西,隻覺得媳婦兒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最近越來越無理取鬨了。
他忍無可忍,終於發火,衝著衛生間喊了一嗓子。
“於滿紅,我告訴你,這孩子你願意帶就帶,不願意帶就給老子滾,還就不信了,離了你這日子不能過了。”
孫營長也是一股火氣燒得旺,怎麼都壓不下去。
男人嘛,哪有幾個不好麵子的,自家夫妻怎麼吵吵就算了,他哄也哄了。
可剛才妻子在彆人跟前,陰陽怪氣的,這就不能忍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呢,她這樣算怎麼一回事。
他說完隨手抓起扔在客廳外頭的外套帽子,轉身就走,隻不過手才摸上門把,就聽到於滿紅一聲怒喊。
“姓孫的!你什麼意思?”
她手裡還拿著個刷牙的搪瓷缸子,怒氣衝衝的幾步躥過來,把剛從房間走出來,睡眼惺忪的老大老二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孫營長打開門,聽到她喊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他皺眉。
“你看看你,現在就像個潑婦,我懶得跟你吵。”
又看向兩個大孩子,“老大老二,你們是哥姐,一會兒帶弟弟妹妹起床,喏,這桌上有饅頭,一人吃倆……”
話未說完,於滿紅怒氣衝衝,上前拽他。
“你彆走,你剛才說什麼,你讓我滾?你居然讓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