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輕陽坐在客廳裡,空空蕩蕩,好不淒涼。
一個不熟的姐夫,他沒法兒跟他說糟心事。事實上今天早上,薑雁和馮子軒都發了熱,兩人喝了藥住在一樓的房間。馮輕陽一顆心七上八下,五口人四口感染,他已經不去巡邏。
病毒於昨天在他們這裡大爆發,昨天他還上街轉了轉,幫著幾戶人家做好隔離。
村裡沒城裡管理充足,人心其實早就慌了,病毒來之前就已經開始出事,人命和血案鬨出好幾處,要不然組織青壯巡街呢。
他用力抓了幾下頭,變喪屍這事兒遺傳不遺傳啊?
想到這,他更想和馮輕月聯係了,至少看看他姐現在變成什麼啊,也能學學經驗。
於是視頻又過去,接通,他說:“打個洞,我看看我姐。”
不等舒寒光回答他緊接著又說:“難道你不想看看大寶?”
舒寒光心動,有了小舅子支持和分擔責任,他立即拿起斧頭乾。
家裡隻有一把電鑽,在馮輕月手上。
馮輕陽看著他動手,叮囑:“劈個圓洞,弄好看點兒。”
畢竟是親姐夫,他也不好意思他姐出來把人給啃嘍。
馮輕月在屋裡煩躁,這一次任她再吼劈門聲也不停歇,恨不得出來拍一巴掌。
娘倆兒呆得好好的呢,乾嘛總來打擾她們?
兩隻喪屍獨處一室實在無聊,馮輕月不知道其他喪屍的具體感受,但她自己腦子裡的想法是沒停的。
好似她的思維就沒停止過。
一個能正常思考的喪屍,和一個正常思考的人除了軀殼有什麼區彆?
區彆大了去!
如果是個正常人,關在小房間裡僅憑一部手機和充電器就能好好生活。可她刷不了手機,做不到吃喝,連個陪著聊天的人都沒有——喪屍會瘋的。
她僅僅能做的,就是折騰舒大寶。
雖然舒大寶現在看上去是個沒有靈魂的小喪屍,但馮輕月覺得她是自己生的,如果自己是個異類的喪屍那舒大寶就應該也有不同尋常之處。
親姐弟,都把喪屍往遺傳上想。
馮輕月推著舒大寶往小沙發上去,啊嗚啊嗚,翻譯過來就是:學習吧。
或許是母女天性,也或許是喪屍的什麼特性,舒大寶對馮輕月沒有反抗,任由她把自己撞到小沙發裡,然後掰著腰讓她坐好,又去掰她的腿。
喪屍的關節是硬的,於是馮輕月硬掰。反正這麼硬的腿又掰不壞。
幸虧喪屍沒有痛感,舒大寶隻是好奇得歪著腦袋。
馮輕月終於成功將舒大寶的兩條腿掰成盤坐的姿勢,又去拉她的胳膊,想讓她把兩隻手疊起來。
這個動作比掰腿還難,努力了好久才做成。
馮輕月很滿意,可舒大寶不滿意。她是一隻喪屍呀,喪屍哪有不溜達的呀,她要起來,她要下去,她要溜達。
馮輕月按著她的肩頭不允許,舒大寶急了,白著臉甩兩條胳膊,打到馮輕月身上。馮輕月怒了,兩手按著她盤坐的腿一個艱難抬腿,她跨了上去,屁股穩穩得壓在舒大寶的兩隻膝蓋上。
強行把舒大寶的兩隻手按在她的一隻手下,另一隻手繞到後麵掐住了舒大寶的後脖子——感覺僵硬的手指頭開始有力量了呢。
舒大寶被捏著脖子壓著腿,喪屍的本能讓她忍無可忍一口咬過來。
兩人的臉離得極近,張嘴就能咬到對方。見舒大寶竟然敢咬她,馮輕月一個老母親發怒反咬上去,大牙咬住了小牙,小牙要退,大牙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