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方位的碾壓,馮輕月覺得這樣更方便她講課,就這樣咬著舒大寶的牙,喉嚨裡嗚嗚啊啊。
背詩詞。管詩人朝代是不是同一首呢,隻要她能想起來的,全這樣“嘴對嘴”得度過去。
背完詩詞就唱歌,唱完歌再聊天,聊會兒再背背加減乘除,再換文科聊聊曆史,聊完厲害聊地理,聊了地理聊美食,美食後頭跟文化,文化裡頭有鄉愁。
反正想起什麼說什麼,喪屍又不會累,閒著也是閒著,如果能喚醒沉睡的大腦不是更好?
她聲音不大,所以舒寒光在外頭聽不見,他也很好奇兩個喪屍在一個房裡怎麼能沒有動靜。明明彆人家的喪屍不管白天黑夜叫得可歡了。如今小區就沒個安靜的時候。彆不是娘倆兒乾架兩敗俱傷了吧?
再結合自己砸門的時候馮輕月發出過動靜而舒大寶沒有,舒寒光不能不多想——當媽的把閨女乾掉了?他的大寶哇!
哢哢哢門劈得更響,馮輕月吼了幾嗓子沒阻止下來,也不由心慌。該不會是舒寒光也完蛋了讓外頭的人進來收喪屍的吧?
怎麼辦?怎麼辦?不想離開家呀。
焦急之下,她緊緊抱住舒大寶,就算被抓走,她也不能和女兒分開。
舒大寶被她勒得脖子都要斷了,歪著腦袋使勁兒掙紮,可惜,年紀小小的她反抗不過霸權。
舒寒光費勁巴拉的在門上開了個醜醜的洞,自語:“想不到這門質量這麼好。”
手機架在一邊,馮輕陽一直看著,聽到舒寒光的話後麵部扭曲一瞬:這種破門這麼久才劈開,你是多沒力氣。
催他:“快看看我姐。”
門劈開後裡頭還是黑的,手機一照,淺紅色的底,舒寒光拽了一點出來才想起來這是被子呀。拽了幾把,去拿剪刀,又剪又薅,才弄出一個洞來,推回去,手伸過去,塞塞塞,把洞撐開。
屋裡光線昏暗,他看不清,嘴趴上去:“老婆,你開開燈呀。”
聲音如此之清晰,馮輕月遲鈍的眼珠子翻了翻,到底被他破壞了門。好在,是舒寒光,不是彆人。
不想去開燈,她現在可不好看。
馮輕陽著急:“手電筒,照進去。”
舒寒光:“手機上的手電筒?”
馮輕陽忍不住罵了聲:“應急手電筒,我姐買了,你去找找。”
舒寒光哦哦應聲,又去找來手電筒,打開往裡頭照去。
“讓我看看,你把手機放上去。”
手機像頭對準洞口,舒寒光的眼也貼上去。
光線大亮,兩人把屋裡看得清清楚楚。正對著門,窗戶前,小沙發,一道身影跪坐在上頭,就是馮輕月。
手電筒晃了晃,舒寒光:“大寶呢?大寶呢?”
馮輕陽:“姐?姐?你過來呀。”
馮輕月頭疼,不是生理性頭疼而是精神層麵的,很想把靈魂揪出來飛過去暴打。
她按著舒大寶慢慢起身,轉身,走過去,凶神惡煞撞開牆上的開關。
屋內大亮,舒寒光和馮輕陽同時看清了她的青麵獠牙。
心一哆嗦。
其實馮輕月的麵目還好,除了膚色不正常眼睛是紅的基本都和以前差不多。但她惡狠狠的模樣像要吃人。
兩人的反應差不多,一個想“這是我老婆”,一個想“這是我姐”,都有故人依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