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老就來串門了,送來一架電子琴。這個也練手指頭,不怕沉迷。
當場拿進去,舒大寶按得丁丁當當的,特彆吵。
馮輕月嫌煩,開門出了來站在門邊。舒大寶扭頭看了眼,門上的小窗能看到馮輕月,她又扭頭回去,繼續彈。
馮輕月開玩笑:“謝謝您送的不是架子鼓,要不然,周圍鄰居要投訴了。”
她的鄰居除了同樓層的都是喪屍。
原本有活人的,昨天物業通知後沒人搬,誰都知道在自己家住著舒服。後來見孫成的人把一群一群喪屍送進來,沉不住氣了,跳出去反對。
反對無效。不搬,可以,不征用你們的房。但彆的房還是要安排喪屍住進去的。
有人堵了樓道不讓喪屍上樓,孫成的人二話不說把障礙物全丟出去,連那個躺在樓道裡以肉身當盾的大媽,都被他們毫不留情得丟到一邊。
大媽囂張得喊:“當兵的打人了——救命啊——快報警——”
沒人搭理她,喪屍排著隊的上來,嚇得她麻利一滾回家關門,等喪屍過去,一家人拎著行李箱扛著大包袱就走了。
運氣挺好的,這家人都挨過高燒活了下來,隻是沒激發異能和身體強化。
李老哈哈笑:“你需要什麼,和我說,或者直接和他們提也一樣。你幫我們這麼大忙,怎麼感謝你都應該。”
馮輕月眼睛一亮:“有進展了?是疫苗有希望了還是找到喪屍恢複的辦法了?”
李老一噎,太高看他們了,啥啥都沒轍兒呢。
見此,馮輕月隻能笑笑,心裡怎麼想的就不好說了。
李老盯著她的笑微微出神,忽然問她一個問題:“你知道自己感染後,心中沒有排斥嗎?”
馮輕月愣了一下:“李老就是嚴謹,你不如直接說我變成喪屍後厭惡不厭惡自己呢。”
李老:“喪屍,是民間的叫法,我們定義是深度感染。”
馮輕月:“不順口。”
“那你變成喪屍後,厭惡不厭惡自己?”李老順著她改了叫法,一個稱呼而已,就是叫“二狗”也不影響病毒的本質。
馮輕月回答:“沒時間考慮這些。”
“什麼意思?”
“很多事情的發生都不會給我們準備的時間。”馮輕月慢慢的思考:“我說的可能不準確,但變成喪屍這件事的突然性其實和我有了孩子或者找到新工作再或者到了陌生的城市差不多。就是我的生活改變了,我沒有拒絕的能力——”
“所以,你被動也欣然的接受?”李老問道。
馮輕月不好意思:“是不是有些窩囊?”
李老:“不,你這是順勢而為的大智慧。”
馮輕月:“您這樣說太高看我。”
李老:“不,這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大智慧,既順勢而為,又逆天改命。你坦然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但你沒放棄你為人的思想和理智,這是你的堅韌之處。”
馮輕月想說過獎,就聽李老繼續說:“我相信老祖宗的智慧不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閃現,肯定有更多的人在困境中向上。”
馮輕月:…
李老:“所以,當時你心中一點兒抗拒都沒有嗎?”
這會不會是問題的關鍵?
馮輕月指尖揉了揉額頭:“顧不上。真的顧不上。當時我老公孩子都高燒,正好那天大寶出現喪屍特征,我忙著收拾家裡給門釘鋼管還要跟老家囑咐又對我老公叮囑,哪有時間去想。我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想我和大寶關一起正好,不能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