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李老笑笑:“反正腦子沒空著,都是想著以後的事情。”
她誠心誠意道了句:“不管變成啥,孩子得養日子得過呀。”
李老說:“你是偉大的母親。”
眼底潮濕,想起自己的老母親。幼時,父親為革命事業獻身,噩耗傳來,他的母親一滴眼淚都沒掉,瘦弱的身軀撐起他的整個人生。
“天塌了照樣活。伢子,好好學,實現你爹的理想。”
強國,強民。
把淚意逼回去,哭有什麼用,天塌了照樣活。
老人身上的緬懷和悲傷如此濃厚,馮輕月感受到一種悲戚和坦蕩,在老人家懇切低姿態的請求下,同意了抽血等要求。
反應過來:…狐狸還是老的精。
鬱悶的讓丁璐在自己身上這裡抽抽那裡刮刮,閒著沒事找話說:“你們就沒什麼新發現?”
“最大的發現就是那種感染者才能感受到的能量,哦,基因鏈有改變,我們也得多研究才能得結論吧。”丁璐拍拍她的血管,“抽不動呀。”乾巴巴的。
馮輕月看眼自己軟塌塌皺巴巴的胳膊肉,嫌棄:“真的不能先做個什麼東西讓喪屍的身體變得好看些?你們是不是根本沒研究這個?”
“咳咳,正在研究好不好。”丁璐生怕李老認為他們懈怠,趕緊澄清,“隻不過是還沒發現能給喪屍補充營養的物質。反正人吃的喝的都不行。總不能我拿塊鐵來給你吃吧。”
馮輕月一想:“要不然試試呢?”
丁璐:“...你怎麼不啃門把手?”
李老忍不住哈哈的笑起來,人老了,笑聲也不大,咧著嘴很開心。
丁璐:“李老,您身體恢複得怎麼樣?您這樣在外麵跑來跑去的,萬一沾上病毒——”
李老無所謂的擺擺手:“病毒哪裡都是。我這把年紀還能活幾年?要是死之前把病毒攻破了,死而無憾呐。”
丁璐難過,她的母親雖然不是做研究的,但也是同個體係的,是李老的追崇者。從小沒少給她講李老他們這一輩的事跡,她對李老又尊崇又親近。
馮輕月腦子一抽,莫名說了句:“要不然您老變成喪屍得了,喪屍活得久。”
李老:“…”
丁璐驚恐的眼神:你腦子有病吧。
誰知李老沉默了一下竟順著暢想:“要是我變成你這樣的,是不是能有更多時間搞研究?”
突然很想嘗試一下。
他老人家臉上的躍躍欲試可把丁璐嚇壞了,急忙將材料封存在密封箱裡,不由分說架起李老就向外走。
“以後有什麼事您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們什麼不能代勞啊。”
回來後就叉著腰瞪馮輕月。
馮輕月已經回到房間了,收了吵吵鬨鬨的電子琴,這一次,舒大寶沒和她鬨,自己趴在小沙發上看窗戶外麵。
樓下到處是一隊一隊趕喪屍的。看著熱鬨。
馮輕月如無其事:“哎呀呀,天氣真熱呀,空調要不要開呢?”
丁璐黑線:“正是涼爽宜人的好時節,北邊都下雪了,你熱什麼熱。我和你說,李老是大腦一樣的存在,半絲閃失都不能出。”
馮輕月:“對對對,大腦中樞管研究的,國寶。那個,這會兒我弟他們該在路上了吧?”
趕緊來吧,湊一桌打打牌也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