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噔噔噔上來,來人是個陌生人,金絲眼鏡白大褂,看到前頭的情景仰著頭叫了聲媽呀,沒敢過來。
馮輕月看丁璐,丁璐一拍額頭:“忘了跟你說,上頭意思想多看看你們一家人的相處,送了些設備過來。你——”
“裝吧。”馮輕月直接同意,她哪有立場拒絕,就當參加綜藝節目唄,多榮幸。
對了:“有沒有報酬?”
丁璐一呆:“錢——你要不要?”
目前錢的購買力——還在,不過吧,國家管吃管喝,大家又暫時沒了彆的消費,所以,錢的魅力大打折扣。
馮輕月也猶豫,萬一以後錢變廢紙呢?要黃金?可黃金在末世小說裡也變廢鐵了。
“記賬吧,我們幾個不需要,但我還有男人,我爸媽還有兒子,我侄子還有媽。”
這也是養家糊口了。
“丁姐。”來人小小聲叫了下,舉舉搬著的箱子。
馮輕月:“我爸媽在我臥室。這樣,你們先把隔壁收拾出來,我帶他們過去,你們再收拾我這邊。老公,你把吃喝用的都搬出去,還有你的衣裳。”
舒寒光下意識來了句:“你讓我自己收拾啊?”
衣裳這些以前都是馮輕月打理的。
運了口氣,馮輕月覺得自己要被這個蠢貨氣活。
“我給你收拾衣裳,彆的你自己搬。”
舒寒光滿意了。
其他人:“...”
所以作為一個清醒的喪屍,還要做家務,圖啥呢?
馮輕月進去關上門:“大寶,彆撓你弟了,起來。”
舒大寶不聽,布條已經撓開了口,但她興致高,還要撓,一直撓。馮自軒現在已經不掙紮了,好像也找到了樂趣,由著她沒輕沒重的磨爪子。
馮輕月看了眼,布條纏得厚,且撓不著肉,先玩著吧。
隨口說了句:“軒軒,不想玩就推開你姐。”
她去拿玻璃水杯,打算開瓶給她爸喝兩口,畢竟是女婿的孝心。拿了杯子打開瓶子正要倒,反應過來,用什麼杯子呀,對瓶吹嘛。
握著酒瓶到臥室門口,打開門:“爸,爸,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馮父馮母聽著動靜本能往這邊來,馮父前腳邁出臥室門,馮輕月手快得懟上去,瓶子口送進嘴裡,一抬,咕嘟咕嘟咕嘟。
電腦在旁邊,儘職儘責的拍,屏幕後頭的人咋舌,這麼莽也隻有親閨女敢乾這樣的事。
馮輕月拿下瓶子,看看還有半瓶,抬手又懟了上去。
“爸你自己喝吧,我們又不喝酒。你喝著有用了再給我媽喝。”
屏幕後的人們:“...”
瞪大眼看,看一瓶白的下去會有什麼反應。
要是有反應,研究員得反思自己是不是該下猛藥。
馮父沒什麼反應,肚子裡灌了一瓶酒不耽誤他溜達,臉不紅心不跳,步子也沒癲狂。
馮輕月失望了,牽著他的手:“爸,我帶你去陽台看風景。”
走出去兩步,回頭:“媽,你要不幫我打開窗通通風。”
馮母當然沒反應。馮輕月不失望,就當她聽見了。
馮父被領去陽台,馮輕月這些天一來第一次到陽台,一進去就看見了自己那幾盆花,沒人照顧竟然長得挺好。怎麼不說是舒寒光照顧的呢?因為盆裡的土啊,乾得都碎了。
看眼天:“也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