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低沉的嗓音掠過寒意,陸景煥麵色難看。
江晚蕭不動聲色地在桌子下麵扯扯他的襯衫,希望他彆再說了。
先不說上次在陸家鬨僵,這次來許家也鬨得大家不高興,她心裡多少有點難受。
陸景煥將她的手攥在掌心裡,眉宇間的戾氣化開。
轉過臉看向姚詩蕊,“詩蕊不是外人,說這種話多傷她的心。”
?
攻擊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姚詩蕊咬住下唇,瞬息變化間眼眶泛紅,低垂的眼眸裡微不可察地閃過惱怒,陸景煥吃了小姑娘的迷幻藥?
這麼護著她。
甚至不惜當著老太太的麵和舅舅翻臉。
許嶽瞟一眼江晚蕭,麵子掛不住,重申道:“我說的是——”
“夠了。”
許老太太強勢打斷,環顧在座的每個人,“吃飯就好好吃飯,哪那麼多話?!”
飯後,許老太回房間休息。
其他人留在客廳,許嶽清楚自己侄子的脾性,倒也沒生氣,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醫院的工作。
兩個小孩拉著姚詩蕊走過來。
這是對龍鳳胎,男孩叫許天瑞,女孩叫許斯琪。
小瑞快步跑過來站在江晚蕭和陸景煥中間,用力推開江晚蕭,留出二人中間的空位給姚詩蕊。
“小瑞彆鬨,不許推你嫂子。”姚詩蕊嗔道,被小琪拉著過去坐。
陸景煥沉著嗓音:“許天瑞,許斯琪。”
他一出聲,兩個小孩躲在姚詩蕊背後偷瞄他。
“景煥哥,你彆凶他們。”
“不是凶,是教育。”
江晚蕭倒不在意,斜倚在沙發角落看熱鬨,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或許姚詩蕊比她更適合當陸夫人。
姚詩蕊無可挑剔,深受兩家長輩的喜歡,連小孩子也不例外。
家世匹配,又有體麵的工作。
陸景煥能護自己一時,難不成能護一輩子?隻要家裡人不滿意,他遲早會有膩煩的時候。
她不甘心輸給江楠楠,但輸給姚詩蕊,心甘情願。
“景煥,我們兩個是不是有誤會?從我回國開始你就一直對我頗有微詞,想吵架我奉陪,但彆當著孩子的麵吵,去書房。”姚詩蕊語氣強硬起來。
許嶽見氛圍不對勁,立刻抽身回房間。
臨走時叫孩子們去彆的地方玩。
陸景煥目光望向江晚蕭,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江晚蕭看不清他眼中不明的情緒,起身道:“你們在這聊吧,我出去轉轉。”
路過陸景煥時被他一把拉住,喑啞的嗓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放心留我在這?”
江晚蕭沒看他,和姚詩蕊對視幾秒,“放心。”
客廳沙發隻剩陸景煥和姚詩蕊二人。
他弓著腰,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掌根揉著額角。
“跟你說過彆再找事,我不可能娶你,許家人沒有離婚的傳統。”
姚詩蕊不解:“景煥,過年見麵的時候你起碼還把我當朋友,就因為江晚蕭,你寧可撕破臉不顧我們多年情分?”
陸景煥躲開她要碰他的手,下頜線繃緊。
“和她沒關係,是你先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