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嗡嗡振動,屏幕亮起,宗喻發來實時消息,鄒榕和學界一眾大佬紛紛下場在某博替江晚蕭說話。
陸景煥垂眼掃過,“奶奶很久都不收徒弟了。”
按時間來算,江晚蕭上學那會兒是鄒榕退休返聘後第一年,隻教課,不帶學生,壓根沒有預配學生名額。
收下江晚蕭,屬於破例中的破例。
“緣分吧,我和老師當初在講座一打照麵就覺得相見恨晚。”江晚蕭微仰頭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整場講座大部分學生都是為了綜測分才參加。
她也不例外。
但好死不死手機沒電,專業教材又沒帶在身上,隻能乾巴巴坐在那聽,越聽下來越覺得心理學挺有意思的,甚至能延伸運用到她的專業裡。
於是在講座結尾時大著膽子舉手提問,鄒榕得以注意到她。
“老師覺得我有這方麵的天賦,堅持帶我進課題組,發SCI,後麵我就跟著老師讀了第二學位。”
陸景煥深深看她一眼,眼底的讚許之色毫不掩飾。
第二學位和原專業的要求相同,意味著要學習的東西不少,連他在國外讀管理也隻是讀了個輕鬆一些的雙學位。
“江家耽誤了你。”
否則她絕不止於醫院裡的小透明醫生,走得一定更高更遠。
但那樣,未必會遇到他。
江晚蕭無所謂聳聳肩,“現在挺好的。”
言語治療科雖然初階起步,但隻要能幫到一個孩子,她也覺得幸福感滿滿。
可惜好不容易漸漸有了起色,又被停職。
她忍不住打聽:“醫院最近怎麼樣?”
“家屬那邊暫時穩定住了,接下來是聯合幾個科室商量治療方案。”陸景煥不疾不徐地說。
江晚蕭點點頭,神色略顯黯然。
搭在櫃邊的手指頭無意識摳著縫隙。
她最近有在做簡曆,國內不行,就投國外的醫院,以她的工作經曆和論文加持不成問題。
總不能在佑安一棵樹吊死。
“沒那麼快,等我們回來還需要江醫生幫忙。”陸景煥淡淡的口吻將好消息告訴她。
調查委員會那邊沒有明確通知能複職,但他們有透漏出這個意思。
江晚蕭眼睛亮了亮,“意思是我能回去工作了?!”
“嗯。”
激動的心情按捺不住,她飛快地舞動手指在手機上麵發信息告訴老師這個好消息。
陸景煥起身,微擰眉梢,穿上家裡僅剩一雙的男士拖鞋。
好消息是拖鞋是江晚蕭送給他的,壞消息是這雙是按摩拖鞋,大塊鵝卵石硌得人腳底又疼又麻。
小姑娘的心思他明白,無非想發泄一下。
敲門聲過後,劉媽抿嘴偷笑,手裡拿著另一雙拖鞋進來,“陸總,夫人,這是小宗送來的。”
“好。”
江晚蕭怔怔地看她腳邊的鞋,和她送給陸景煥的是同款女士拖鞋,扁著嘴巴:“陸景煥,你有點小氣。”
“禮尚往來,老婆送我禮物,做老公的當然得回禮。”陸景煥咬著牙忍痛說道。
劉媽暗暗搖頭,兩個幼稚鬼。
她可沒見過不苟言笑的陸總有這種時候,夫人沒搬進來之前,形容他的生活是白開水已然是過度美化。
準確來說是一潭死水。
她每天照常做飯,收拾屋子,陸景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此外沒聽他說過什麼話,有過額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