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千院)立刻像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甚至還誇張地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然後,在千夏冰冷的注視下,他做出了讓千夏眼角微抽的一幕——
隻見他抬起那條剛才被千夏用關節技鎖住、理論上應該暫時脫臼的手臂,隨意地、仿佛隻是調整一下姿勢般。
“哢嚓”一聲,輕描淡寫地就把關節給掰回了原位,動作流暢得像是擰瓶蓋一樣自然。
做完這一切,他甚至還對著千夏,滑稽地行了一個小醜般的謝幕禮。
身體彎成誇張的弧度,臉上洋溢著那標誌性的、仿佛永不褪色的歡愉笑容。
“親愛的‘妹妹’,”他用千院的聲音,說著充滿謎語的話。
“今天的演出暫時告一段落,阿哈看得很開心哦~”
他直起身,眼中那麵具般的印記微微閃爍,帶著無儘的戲謔和深邃的惡意,輕聲說道:
“不過,在阿哈離開之前,給你留個小問題吧~”
“要不要猜猜看,對阿哈來說…什麼才是真正的‘歡愉’?”
他歪著頭,笑容越發燦爛而詭異:
“猜對了的話…可是有‘獎勵’的哦~?”
話音落下的瞬間,千夏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盤踞在“千院”構造體內的、龐大而混亂的意誌,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了。
失去了支撐的構造體,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無神,身體晃了晃,隨即如同斷線的木偶般,“噗通”一聲軟倒在地,不再動彈。
公寓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隻剩下千夏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哥哥”軀殼,無力地扶住額頭,長長地、充滿了疲憊和槽點地歎了一口氣。
“唉……這叫什麼事啊……”
她走到那具失去活性的構造體旁邊,蹲下身,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冰冷的臉頰。
確認阿哈確實已經離開後,她掌心泛起微不可察的藍色光暈,如同數據流般掃過構造體的全身。
下一刻,那具精心構造的“千院”身體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悄無聲息地分解、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真正的歡愉?誰要猜你那惡趣味的謎題!)
(隻希望這個瘟神彆再回來了…明天的‘約會’…還得想辦法糊弄過去…)
千夏感覺前所未有的心累,不僅要應付佛拉克西納斯的攻略,還要提防一個以攪局為樂的星神,她未來的日子,注定不會平靜了。
公寓裡終於隻剩下千夏一人。她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冰藍色的長發,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感覺身心俱疲。
但一想到明天那個該死的“約會”,以及阿哈留下的那個充滿惡趣味的任務和懲罰,她就不得不強打精神。
(冷靜,鳳凰院千夏,不,千院!你現在需要的是策略!)她對自己說。
首先分析敵方行動模式:“佛拉克西納斯那邊,肯定會幫士道那家夥規劃好一切。地點根本不用我操心…”
她撇撇嘴,對這種“官方外掛”表示不屑。
“無非就是那些套路——遊樂場、電影院、水族館,頂多再加個商業街或者公園散步,俗套!”
然後,她的思緒不可避免地飄到了那個任務懲罰上——永久固化女性形態,還隨機丟失男性習慣或記憶!
(站著上廁所的權利!對機械和遊戲雜誌的熱愛!還有我那珍藏版的高達模型!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這裡,她氣得一拳捶在沙發扶手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該死的五河士道!沒事提什麼‘互相了解’!好!互相了解是吧?約會是吧?!”
她咬牙切齒,眼中燃起了詭異的、混合著怒火和勝負欲的火焰。
(男人最懂男人!你小子心裡那點小九九,我還能不清楚?)
一股屬於“千院”的、不服輸的勁頭湧了上來。
(既然躲不過,那就來吧!看誰玩得過誰!明天我不把你這個小楚南釣成翹嘴魚,老子就不當男人了!啊呸!老子本來就是男人!)
發泄完畢,千夏深吸一口氣,眼中藍色的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刷過——理律權能·情景模擬,啟動!
她決定先從概率最高的“遊樂場”開始演練。
模擬場景一:遊樂場·過山車
刹那間,她周圍的景象扭曲、重組。喧鬨的人群、五彩的燈光、鋼鐵巨獸的轟鳴聲瞬間將她包圍。
她“坐”在了過山車的第一排,旁邊就是模擬出來的、一臉緊張又強裝鎮定的士道。
(好!開始!)
按照計劃,當過山車爬升到最高點,即將俯衝的那一刻,她“恰到好處”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身體“下意識”地緊緊貼向旁邊的士道,雙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將臉埋在他的肩頭。
(接觸成功!心跳加速模擬!恐懼情緒渲染!完美!)
然而,就在她按照“劇本”將臉埋上去的瞬間,一股極其強烈的、源自男性本能的彆扭感和抗拒感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等等!這個姿勢…!我一個大男人,把頭埋在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上?!這特麼是什麼gay裡gay氣的操作?!)
她甚至能“感覺”到士道手臂肌肉的觸感和體溫透過模擬信號傳來,這讓她頭皮一陣發麻。但為了計劃,她忍住了!
過山車瘋狂俯衝、旋轉。她強迫自己維持著“依賴”的姿態。
甚至按照演算,在某個急速轉彎時,發出了帶著顫音的、仿佛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呀——!士道…我怕…!”
(嘔——!老子當年開高達穿梭槍林彈雨都沒怕過!坐個過山車怕個毛線!這台詞也太羞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