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談到農事,朕便想起陝西災情,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家園難歸。如今又過去多時,不知又有多少人因缺糧而背井離鄉。”
“而今國庫空虛,無力撥糧賑災,朕憂心如焚。”
既然抓到了晉王的錯處,朱由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良機。不動些心思,如何從這晉王府兩百年的積蓄中取些好處?
朱求桂似未聽懂皇帝話中之意,竟還寬慰道:
“陛下請放寬心,天災難避,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一切自會好轉。”
朱由校神色沉重,語氣低緩卻透出痛心:
“明年春天?晉王可曾想過,屆時陝西早已荒無人煙,屍骨遍野?”
“他們皆是大明的子民,朕既為君父,豈能坐視他們餓死街頭?”
朱求桂再遲鈍,此刻也明白了皇帝的意圖——這分明是赤裸裸地索取。他心中苦笑,今日怕是逃不過要做這隻“肥羊”。
“臣雖未親見災情,亦知百姓疾苦,願傾力相助,捐銀捐糧,以助陛下賑災安民。”
“晉王可知,陝西災民多達數十萬,受災範圍波及數十府縣,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朱由校步步緊逼,先將底線擺明,若沒有幾十萬石糧食和百萬兩銀子,今日這場風波,他絕不會輕易收場。
朱求桂並非沒有預料到會被狠狠剝一層皮,但他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開出了如此驚人的數目。
這簡直就是要將晉王府掏個底朝天,不榨乾絕不收手。
他當然心疼,可為了朱審烜,哪怕再不甘,他也隻能認了。隻是要他眼睜睜看著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家底被拿走,心裡終究咽不下這口氣。
“陛下,陝西遭了大災,百姓流離失所,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但臣的府庫中,實在沒有那麼多錢糧可以支應。”
“不過,臣心係朝廷,願竭儘所能。自今日起,臣將下令王宮上下,無論宗親還是仆從,一律削減用度。就算傾儘所有,也會籌集二十萬石糧、三十萬兩銀子送往陝西。”
朱由校聽了這番話,嘴角忍不住抽動幾下。
他早知道朱求桂是個出了名的守財奴,但沒想到竟吝嗇到這個地步。這麼點數目,他根本看不上眼。
看來想要讓這隻鐵公雞鬆口,還得動點真格的。
“晉王這話,未免說得太委屈了吧。不說銀兩,單是那二十萬石糧,朕相信你晉王府還不至於要靠節衣縮食來湊。”
“兩個月前,朕查抄了遼東李家,這事晉王應該聽說過吧?你可知道,從李家抄出了多少糧資?”
這種震動朝野的大事,朱求桂怎麼可能沒聽過?
但他偏偏裝作不知,一臉誠懇地說道:
“陛下恕罪,臣久居王府,外界之事所知甚少,抄李氏一事,臣確實不曾耳聞。”
“既然晉王不知情,那朕也不多費口舌了。不過,朕倒是可以告訴你那次抄家的結果。”
朱求桂心裡一緊,果然是要拿這事做文章。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朱由校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
“糧食共計二十三萬五千餘石,黃金九萬八千兩,白銀一百四十五萬餘兩,其他如字畫、珍寶、田產、店鋪更是數不勝數。”
“堂堂晉王府,難道還比不上一個邊將的家產?”
“更何況,晉藩自太祖立國以來,已傳二百餘年,朝廷每年所賜俸祿,足夠養活闔府上下,從未拖欠。”
“你說你要砸鍋賣鐵才湊得出幾十萬的糧銀,這話傳出去,怕是連三歲孩童都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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