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尚有利用價值,他早就搜羅晉王宮罪證,找個由頭廢除晉藩。
察覺皇帝語氣中已有怒意,朱求桂隻得再次低頭認錯。
不低頭不行,殿中站著的數十名皇帝親信侍衛,光是看一眼便令人膽戰心驚,若是再繼續頂撞,誰敢保證這些人不會一擁而上,直接將他砍死當場。
雖不問政事,但這一年多來,皇帝種種雷霆手段,他也略有耳聞。
就前日,還在他麵前將一名鎮守太監打得半死,他可不會被那一聲聲“自家兄弟”哄得昏了頭腦。
朱求桂不再提出反對意見後,接下來的事務便順利了許多。
朱由校親自監督他草擬了幾道手令。
接著,他命許顯純攜自己的金牌出城,前往軍營調兵入城。
又派遣那位常侍奉在晉王身旁的中年太監,去向太原城內幾位主政的文官宣讀聖旨,要求他們儘快趕到王府覲見。
此時,他已經無意再遮掩自己的行蹤。實則即便想藏,也難以掩蓋住了。太原城內外接連發生變故,終究會傳入他人耳中。
最緊要的是,軍隊若要入城,必須持有兵部頒發的調兵批文。
皇帝的旨意在地方難以通行,文官係統隻認內閣與六部下發的正式文書。
無兵部許可,地方官員有權拒絕軍隊進城,即便是皇帝直屬的羽林軍也不例外。
明末時期,此類情況屢有發生。
倘若遇到作風強硬的地方官,無論明軍勝負如何,隻要無兵部公文,隻須緊閉城門,軍隊便隻能露宿野外,忍受風寒。
當然,這種現象也與軍隊自身行為密切相關。
有時,官兵比叛軍更令人畏懼。
部分軍閥統帥,以“合法”名義四處掠奪,強征壯丁與流民入伍,借此擴張勢力,並向朝廷索取大量軍餉與補給。
某些地區百姓,寧願夾道迎接反賊,也不敢與官軍照麵。
朝廷與皇帝對此束手無策,連責備都不敢,隻能默認其行為,頂多象征性地給予“戴罪立功”之類的處理。
朱由校即位以來雖推行不少新政,但主要集中在京師與遼東兩地。至於關內其他安定區域,皇權尚未真正滲透。
越是遠離京城的地區,皇權的威望與影響力就越弱。
若非此次晉王疏忽大意,他恐怕連王府大門都無法踏入,除非親自出示身份憑證。
這正是他為何選擇獨自進城,而將軍隊留在城外的原因。一旦離開京城,皇命幾乎難以推行。
皇權的強化,仍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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