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的罡風卷著血味撲來。
血魔老祖立於崖邊,血色長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掌心托著團幽藍火焰,映得那張皺巴巴的臉如同鬼麵:“齊南天的劍陣,擋得住十二死士,擋不住老夫的‘血煞功’。”
陸清弦橫劍當胸,鐵劍嗡鳴:“今日便用師父的劍,斬你的邪念。”
“狂妄!”
血魔老祖屈指一彈,幽藍火焰驟然暴漲,化作三條火蟒直撲而來!陸清弦長劍劃出半弧,“穿雲十三式”首式“雲起”帶起勁風,火蟒撞在劍風上四散開來,卻仍有零星火星濺在他衣襟上,瞬間燒出焦洞。
沈清如軟鞭一抖,如銀蛇出洞,卷向老祖持火的手腕:“老東西,欺負後輩算什麼本事!”
血魔老祖不閃不避,反手一掌拍向鞭梢。沈清如手腕一沉,軟鞭借勢纏上他手臂,另一手扣住他脈門——卻觸到一片黏膩,竟是他掌心的血焰毒!
“小心!”陸清弦甩出鐵劍,劍鞘撞開老祖的手掌。毒血濺在青石板上,滋滋腐蝕出深痕。
“臭小子,反應倒快。”血魔老祖甩了甩手,掌心血焰更盛,“既如此,便叫你們嘗嘗十二死士的滋味!”
他吹了聲尖銳的口哨。
山坳裡突然湧出十二道黑影,個個身著玄鐵重甲,麵覆青銅鬼麵,手中長刀泛著血光——正是被血魔老祖用蝕心咒控製的十二死士!
“殺!”
死士們齊聲低吼,刀光如暴雨般罩向二人。陸清弦長劍出鞘,“雲湧”式連刺,劍氣挑開正麵三柄刀;沈清如軟鞭翻飛,卷住左側死士的刀杆,借力甩向另一人。
“他們的刀上有毒!”陸清弦見沈清如臂上滲出血珠,忙拽她退後,“退到我身後!”
血魔老祖大笑:“晚了!蝕心毒入體,三個時辰便要化為膿血!”
“無妄大師!”陸清弦突然想起什麼,“雙令呢?”
沈清如會意,從懷中摸出鐵盒。無妄大師早將雙令用錦緞包好,此刻拋將過來。陸清弦接住,將真令與假令按在一起——兩道幽光相融,化作道金芒直射十二死士!
死士們動作一滯,青銅鬼麵下的眼睛泛起迷茫。為首的死士突然跪地,鐵甲摩擦聲裡擠出沙啞的話:“我……我是無妄大師的徒孫……”
“快住手!”陸清弦大喊。
血魔老祖臉色驟變,一掌拍在為首死士後心。那死士噴出一口黑血,眼神重新變得狂暴:“殺!殺!”
“沒用的。”無妄大師的聲音從山後傳來,“蝕心咒已深入骨髓,除非……”他帶著陳墨踉蹌跑來,“除非用百鬼令引動他們殘存的理智。”
“如何引?”陸清弦急問。
“令符裡有齊施主刻的‘醒’字訣。”無妄大師指向雙令,“需以掌力注入,喚醒他們心中的善念。”
沈清如將令符塞進陸清弦手中:“我來纏住老祖,你去!”
“不行!”
“清弦!”沈清如軟鞭纏住一名死士的刀,“當年師父教我們練劍,不就是為了護該護的人?”
陸清弦重重點頭,攥緊令符衝向十二死士。血魔老祖揮掌拍來,他側身避開,鐵劍順勢刺向老祖肋下——卻被老祖用死士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