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山·毒瘴迷蹤】
蒼梧山的霧比彆處濃。
趙崢背著沈清如,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濕滑的青苔上。她肩頭插著支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尾泛著幽綠——是青蚨臨逃前擲出的“透骨毒針”。
“放我下來。”沈清如聲音發悶,“這毒針沾了腐骨林的瘴氣,普通金瘡藥治不了。”
陸清弦在前頭探路,聽見這話猛地回頭:“你早說!我包裡有師兄留下的《百草集》,或許能找解方!”他抽出劍鞘裡的羊皮卷,借著林隙光翻找,“腐骨林的瘴氣……曼陀羅花粉……有了!需用蒼梧山頂的‘冰魄草’配‘龍涎泉’的水調和。”
“冰魄草?”趙崢皺眉,“那不是長在懸崖峭壁上的?”
“所以要快。”陸清弦將羊皮卷塞回劍鞘,“毒入血分,半個時辰內不解,神仙也難救。”
沈清如反手扣住趙崢手腕:“彆為我冒險。你忘了,我鐵鞭門有‘換血術’,找鐵鞭門弟子取血……”
“來不及!”趙崢打斷她,“鐵鞭門在三百裡外,等你弟子趕到,你早成了毒人。”他咬咬牙,將沈清如輕輕放在一塊青岩上,“你們守著,我去采草。”
【斷魂崖·冰魄草現】
斷魂崖是蒼梧山最險的所在。
趙崢貼著崖壁攀援,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雲霧。他腰間短刃在石縫裡磕出火星,想起師兄當年教他攀岩時的話:“手要穩,心要靜,越是絕境,越要信自己的刀。”
崖頂的風更烈。他扒開最後叢灌木,眼前一亮——石縫裡幾株銀葉草正泛著幽藍熒光,正是冰魄草!
“好險……”他剛要伸手,身後傳來枯枝斷裂聲!
七枚透骨釘破空而來!趙崢旋身側躲,釘子擦著他耳際釘入石壁,釘尖的蛇紋與之前如出一轍。
“趙世子好興致。”
熟悉的女聲從崖頂飄下。青蚨倚著棵老鬆,軟劍在指間轉得飛快:“你毀我蠱母,殺我幫眾,今日便拿你性命,祭柳先生的在天之靈!”
她足尖點樹,如一片落葉掠下。軟劍直取趙崢咽喉,趙崢舉刀格擋,卻被劍氣震得向後仰倒。冰魄草從指縫滑落,墜入雲霧。
“在我青蚨手裡,你連草葉都碰不到!”她欺身逼近,軟劍劃向趙崢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從林間竄出!
沈清如的鐵鞭破空而至,鞭梢精準纏住軟劍!她麵色蒼白如紙,額角滲著冷汗:“青蚨,你傷了我,還不夠?”
青蚨冷笑:“沈掌門?你中了我的毒,還能站在這裡,倒是讓我意外。”她手腕翻轉,軟劍掙脫鐵鞭,“今日便一起做個伴吧!”
雙鞭軟劍相擊,火星四濺。趙崢趁機撲向崖邊,卻見冰魄草已被風吹進深穀,蹤跡難尋。
【龍涎泉·生死同穴】
龍涎泉在斷魂崖另一側,是蒼梧山最清冽的水源。
陸清弦蹲在泉邊,用劍鞘舀起泉水:“沈掌門的毒,需冰魄草配這泉水。”他抬頭看向趙崢,“你方才說草被風吹走了?”
趙崢攥緊短刃:“是青蚨故意引我到崖邊,毀了草藥。”他望著深穀,“但毒針上的瘴氣,或許能追蹤到她的下落。”
陸清弦摸出銀簪,蘸了蘸泉水,又刮下趙崢劍刃上的毒針殘屑:“這瘴氣……與五年前柳先生煉蝕骨散的氣味相似。”
“你是說……”趙崢心頭一震。
“毒王穀的根,比我們想的更深。”陸清弦站起身,“青蚨隻是棋子,背後有人操控。”
沈清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操控她的人,可能是我師父。”
兩人回頭。沈清如倚著樹乾,臉色雖差,眼神卻清亮:“我師父晚年常說,江湖該有‘規矩’,不該任由門派自相殘殺。可後來……他突然要將鐵鞭門交給朝廷,還說‘毒王穀才是真盟友’。”她苦笑,“我那時不懂,現在想來,他或許早已被毒王穀控製。”
【舊地·血書藏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