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鞭門·血色晨曦】
臘月廿六,晨光熹微。
鐵鞭門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山門雖未破,但演武坪上橫七豎八躺著三十餘具屍體,皆是昨夜抵禦襲擊的弟子。鮮血浸透了白雪,未乾的血珠在寒風中凝結成冰晶。
沈清如半倚在廊柱上,左肩插著一支淬毒弩箭,臉色蒼白如紙。宋硯之的青衫已被血染紅,他拄著劍,看著滿地同門,聲音沙啞:“來人至少有五十騎,皆是北戎狼騎的打扮,凶悍異常……他們殺了看守後山的弟子,搶走了張懷義的屍身。”
“搶屍?”趙崢心頭一沉,他剛從京城星夜兼程趕回。
“是。”一名僥幸未死的弟子喘著氣,“領頭的是個女人,蒙著麵,武功極高。她說……她說要拿張懷義的人頭,去祭她的師門。”
趙崢腦中閃過周鴻的臉。是周鴻!他利用張懷義的餘黨,借北戎狼騎之手,血洗鐵鞭門,隻為斬草除根,毀滅一切與寒江劍派有關的線索!
“世子,您回來了。”宋硯之掙紮著行禮,“鐵鞭門……恐難自保。周鴻在朝,毒王穀在外,我們已成俎上之肉。”
沈清如掙紮著站起來,鐵鞭在手,眼中燃著不屈的火焰:“鐵鞭門三百年的基業,不會一日傾覆。我們戰至最後一人便是。”
趙崢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觸感讓他心頭發痛:“清如,你現在需要療傷。這裡交給我。”
【金殿·孤臣逆鱗】
未時,宣德殿。
趙崢並未入殿,而是在殿外長跪不起。
“趙崢,你抗旨不遵,私離京城,致使鐵鞭門遭逢大難,你有何話說?”皇帝的聲音從殿內傳來,冰冷而不帶感情。
趙崢抬起頭,目光如炬:“臣有罪。但臣更想問陛下,為何周鴻構陷忠良,構陷武林,陛下至今未查?為何北戎狼騎能精準找到鐵鞭門,血洗同門?這背後若有陛下默許,臣,萬死難辭其咎!”
殿內死寂。
許久,皇帝冷笑一聲:“放肆!你是在質疑君父嗎?周鴻乃國之柱石,豈容你妄加揣測!鐵鞭門之事,是江湖仇殺,與朝廷何乾?”
“與朝廷何乾?”趙崢猛地抬頭,“寒江劍派因報信而滅門,鐵鞭門因追查真相而血洗!這江湖的水,早已渾濁到根源,難道要等它漫過龍椅,陛下才肯醒悟嗎?”
“來人!將趙崢打入天牢,聽候發落!”皇帝怒喝。
兩名金甲衛士衝出,一左一右按住趙崢。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一聲斷喝:“且慢!”
隻見陸清弦一身風雪,手持一卷染血的帛書,疾步闖入。他無視衛士阻攔,徑直走到殿中,將帛書高高舉起:“陛下!此乃臣在寒江劍派劍塚密室找到的殘卷,上麵記載了毒聖葉孤鴻的死因!”
【殘卷·驚天秘辛】
皇帝皺眉:“毒聖?”
“是。”陸清弦朗聲道,“殘卷記載,百年前毒聖並非死於寒江劍主葉孤鴻之手,而是死於他的親傳弟子之手!那人盜取了毒聖畢生心血所著的《萬毒經》,叛出師門,化名‘萬毒手’,創立了毒王穀!”
他頓了頓,目光如電射向階下:“而毒聖臨死前,在密室石壁上留下血誓,立誓要讓葉孤鴻一脈,以及所有知曉此事的寒江劍派後人,永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