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灘·蠱霧鎖江】
正月初一,晨霧未散。
揚州城外的長江灘塗,密密麻麻紮著千頂帳篷。武林盟的“正義”旗、玄甲營的“鎮北”旗在風裡獵獵作響,卻掩不住江麵上的腥甜——那是毒霧的味道。
“諸位看江水。”武林盟主站在船頭,手中長劍指向下遊,“正常江水該是渾黃的,今日卻泛青黑,連魚肚皮都翻了白。”
沈清如扶著傷臂,鐵鞭尖挑起一撮江水,湊近聞了聞,臉色驟變:“是‘腐心散’!混了百足草、屍蕈粉,沾皮膚即爛,吸入肺腑則窒息……這不是蠱,是毒陣!”
陸清弦展開《萬毒經》殘頁,指尖劃過“萬蠱噬魂陣”圖譜:“周鴻要的不是一城一池,是要用這毒陣困死我們,再獻祭全城百姓,煉他的‘萬毒真身’。”
話音未落,江霧中駛出七艘黑帆船,船首站著周鴻。他披著玄色大氅,懷中抱著個青銅匣——正是《萬毒經》真本。
“來得倒快。”周鴻冷笑,“這陣用寒江劍派的血祭煉了二十年,今日便讓你們做我的墊腳石!”
【陣眼·血脈為鑰】
“退!”陸清弦突然拽住沈清如後撤。
下一瞬,江灘四周的泥地裡鑽出無數竹筒,噴出黃綠毒霧!玄甲營的士兵紛紛捂住口鼻,仍有數十人踉蹌倒地,皮膚泛起紫斑。
“毒霧沾衣即滲,不能硬抗!”趙崢扯下披風浸入江水,兜頭裹住小世子,“清如,帶孩子們去高處!陸兄,這陣怎麼破?”
陸清弦盯著《萬毒經》上的批注,喉結滾動:“陣眼在江心礁石下,需用寒江劍派血脈引動‘鎮魔杵’,方能破陣。”
“寒江血脈?”沈清如猛然抬頭,“我是寒江遺孤!”
“但你體內血脈太弱。”陸清弦搖頭,“當年葉掌門為避毒聖追殺,將血脈分藏於三脈弟子,你是旁支……”
“我有!”趙崢突然解下腰間短刃,刃身刻著“葉”字紋路——那是寒江劍主當年贈予鎮北王的信物,“先祖與葉掌門是至交,這短刃認過寒江血脈!”
陸清弦眼睛一亮:“對!短刃裡有葉掌門的精血!快!”
【闖陣·生死一線】
趙崢握緊短刃,縱身躍上最前方的戰船。
毒霧更濃了,船帆被腐蝕出一個個洞。他單膝跪地,將短刃插入船板,念出陸清弦教的口訣:“葉氏血脈,承劍之諾,破!”
短刃突然迸發金光,穿透船板,直指江心!
“陣眼動了!”武林盟主大喊。
江心礁石群中升起座青銅台,台上刻滿毒紋,正是陣眼所在。周鴻臉色驟變,撲過去要毀青銅台:“休想!”
趙崢的船已近礁石,他甩出鐵錨勾住礁石,借力躍上平台。周鴻的鐵鞭迎麵抽來,趙崢旋身避開,短刃直刺他心口!
“你瘋了!”周鴻偏身閃過,“這陣一旦啟動,你我都要被毒霧吞噬!”
“你害了那麼多人,還怕死?”趙崢招招緊逼,“今日便用你的血,祭寒江英魂!”
【破陣·光明破雲】
陸清弦與沈清如帶著武林盟弟子衝上礁石。
陸清弦持寒江劍劈開毒霧,劍鳴震得周鴻耳膜生疼。沈清如的鐵鞭卷住一名毒王穀弟子,甩向青銅台——“當”的一聲,弟子撞在陣眼機關上,青銅台裂開條縫!
“就是現在!”陸清弦大喝,寒江劍刺入裂縫,“葉氏血脈,鎮!”
短刃的金光與寒江劍的劍氣相撞,青銅台轟然炸裂!
毒霧如潮水般退去,江水重新泛起清波。周鴻被氣浪掀飛,撞在礁石上,懷中的《萬毒經》飛入江心,被急流卷走。
“你……你毀了我的一切……”周鴻咳出黑血,指著趙崢,“你會後悔的……毒聖不會放過你……”
趙崢踩住他的手腕:“毒聖早死了,活的是你這種被執念吞噬的瘋子。”
【尾聲·春歸江暖】
正月十五,揚州城掛滿花燈。
趙崢抱著小世子在城樓上,看百姓們舞龍燈、放河燈。沈清如與陸清弦並肩而來,手中各提一盞蓮花燈。
“毒王穀餘黨清剿完畢。”陸清弦遞來捷報,“周鴻的死士要麼投誠,要麼伏法。”
沈清如望著江麵漂遠的河燈:“寒江劍派的仇,總算了了。”
趙崢將小世子舉到眼前,孩子伸出胖手抓向燈籠:“世子爺,以後這江湖,由我們守著。”
遠處傳來鐘鼓聲,是新年的第一聲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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