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道·馬蹄聲急】
二月初二,龍抬頭的清晨。
趙崢勒住青騅馬,望見汴京城門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他懷中揣著寒江劍派舊址拓下的半塊殘碑,指節因攥得太緊而泛白——那碑文中“江湖盟約”四字,讓他想起陸清弦在寒江古殿裡的低語:“若葉孤鴻當年未死,他定要重立江湖規矩。”
“趙大人,宮裡來人了!”隨從疾馳而來,“太後召您即刻入宮!”
【宮闈·暗流湧動】
垂拱殿內,檀香繚繞。
太後斜倚軟榻,手中佛珠撚得劈啪作響:“周鴻雖死,毒王穀餘孽卻投了漠北。北戎狼主送來國書,要借道漠南劫殺《萬毒經》。”
兵部尚書出列:“太後明鑒,此經落入外族之手,恐危我中原武林……”
“危武林?”太後冷笑打斷,“你可知那經書裡夾著前朝礦脈圖?當年葉孤鴻憑此圖助先帝平叛,如今倒成了燙手山芋!”
趙崢心頭一震——他竟不知《萬毒經》還藏著這般秘密。正要開口,殿外忽有侍衛急報:“啟稟太後!鎮北王府世子爺在午門截殺北戎使者,身上中了三箭!”
“胡鬨!”太後拍案,“把他拖去宗人府,沒有我的旨意不許探視!”
趙崢瞳孔收縮。他認得那名使者腰間的狼紋玉佩——與周鴻臨終前塞給他的半枚虎符紋路如出一轍。
【寒江·殘碑秘辛】
同日,皖南寒江。
陸清弦與沈清如立在斷崖邊,腳下是湍急的江水。兩人剛從寒江劍派舊址返回,袖中各藏著一片撕下的碑文拓片。
“葉孤鴻的手劄藏在瀑布後的石穴。”沈清如拭去臉上的水珠,“但他設了機關,需兩人合力才能開啟。”
瀑布轟鳴中,兩人攀著藤蔓躍至洞穴。石壁上嵌著七枚青銅釘,呈北鬥狀排列。陸清弦摸出《萬毒經》殘頁對照:“這是‘天樞鎖’,每枚釘子對應不同的內功心法……清如,你用寒江綿掌震第三枚,我用驚鴻步踏八卦位!”
“叮——”
最後一枚銅釘歸位的刹那,石壁緩緩裂開。一卷羊皮紙飄落,陸清弦展開時手微微發抖——上麵赫然是幅地圖,標注著江南十二處糧倉的位置,旁注小字:“若天下大亂,以此為基,可聚百萬之師。”
【夜訪·劍塚疑雲】
戌時,鎮北王府。
趙崢避開侍衛,潛入後花園的劍塚。月光透過枯樹照在碑林上,他憑著記憶找到葉孤鴻的墓碑,指尖撫過“俠之大者”四字,忽然覺出異樣——碑座縫隙裡有半枚虎符,與北戎使者的那半枚嚴絲合縫!
身後傳來腳步聲。
“世子爺好雅興。”
趙崢轉身,隻見陸清弦手持火折子,沈清如的鐵鞭纏在腕間。
“你們也來了?”趙崢苦笑,“這虎符……”
“是調兵符。”陸清弦蹲下身,“葉孤鴻當年以‘護國真人’之名鎮守北疆,手裡握著重兵。他假死遁世,怕的就是有人利用他的名號生亂。”
沈清如將拓片拚合:“太後要的不是經書,是糧倉圖。北戎狼主許諾太後,事成後割讓燕雲十六州……”
遠處傳來梆子聲,三更天了。
【對決·劍指廟堂】
次日清晨,刑部大牢。
趙崢隔著鐵欄看著渾身是血的鎮北王世子:“你瘋了?劫殺北戎使者,等於向漠北宣戰!”
“宣戰?”世子吐掉嘴裡的血沫,“太後早與北戎勾結!那虎符是假的,真的在我爹手裡!他們要借我的手引出葉孤鴻的舊部……”
牢門“哐當”打開,禁軍統領持劍而入:“世子爺,太後有旨,賜毒酒!”
趙崢猛地撞開禁軍,劍鋒抵住統領咽喉:“滾回去告訴太後,敢動鎮北王一根汗毛,我趙家的玄甲營踏平她慈寧宮!”
世子愣住。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趙崢——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此刻眼中燃著寒江雪夜的烈焰。
【尾聲·江湖路遠】
二月初五,細雨綿綿。
三人策馬出城。陸清弦背著葉孤鴻的手劄,沈清如腰間懸著寒江劍,趙崢的青騅馬馱著半塊虎符。
“去漠北?”沈清如問。
“不。”趙崢望向南方,“先回寒江劍派。葉孤鴻說過,那裡藏著能號令天下武林的‘盟主令’。”
陸清弦輕笑:“看來這江湖,要變天了。”
雨幕中,遠處傳來狼嚎。漠北的馬蹄,似乎已踏碎了邊境的第一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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