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血染征衣】
離洛陽三十裡,官道被積雪壓得泛白。
趙崢、沈清如、陸清弦與蘇明遠四人押著兩箱證據王尚書手劄、劉仵作驗屍記錄),騎馬緩行。趙崢腰間玄鐵劍鞘撞著鞍韉,發出細碎聲響——自洛陽夜戰後,他體內寒江血脈總在子夜躁動,需每日卯時以《易筋經》洗髓方得壓製。
“前方有埋伏!”陸清弦突然勒住馬,玄鐵劍橫在胸前。
林子裡飛出十幾支響箭,帶著哨音釘在雪地上。緊接著,三十餘騎黑衣人從兩側殺出,為首者戴青銅鬼麵,手持雁翎刀:“交出賬冊,留你們全屍!”
“又是西廠的人!”沈清如寒江鞭甩出,纏住一名黑衣人的槍杆,猛地一拽,那人栽進雪堆。
蘇明遠掏出藥葫蘆,倒出把綠色粉末撒向人群:“嘗嘗萬毒門的‘迷魂散’!”
粉末遇風擴散,數名黑衣人捂著口鼻踉蹌,刀法頓時亂了。趙崢趁機玄鐵劍出鞘,劍走偏鋒,專挑對方坐騎後腿——馬匹悲鳴墜地,黑衣人摔進雪裡,被陸清弦的寒江劍一一封喉。
鬼麵人見勢不妙,甩出枚鐵蒺藜:“撤!”
陸清弦揮劍斬落鐵蒺藜,卻見上麵刻著“東廠”二字。
“東廠?”蘇明遠皺眉,“西廠何時和東廠聯手了?”
【破廟·民變線索】
夜宿荒村破廟,眾人圍著火堆烘乾濕衣。
趙崢翻檢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發現除了西廠“閻羅旗”,還有幾枚刻著“振威營”的腰牌——那是當今太後親掌的禁軍彆部。
“太後在調自己的人馬。”沈清如擦拭寒江劍,“王尚書參她私運死士,她這是要滅口,再嫁禍天羅。”
蘇明遠突然指向廟外:“你們聽!”
北風卷著喧嘩傳來,夾雜著“天羅救我”“減賦免糧”的喊叫聲。
“是洛陽方向的民變。”陸清弦皺眉,“王尚書推行減賦策,本是利民,怎會鬨出民變?”
趙崢攥緊令牌:“有人挑唆。西廠或東廠殺了幾個領頭的百姓,再偽造天羅旗號,激化矛盾。”
廟門“吱呀”被推開,一個裹著破棉襖的老農踉蹌闖入,跪地道:“幾位爺救命!洛陽西市的米鋪被燒了,說是天羅的人乾的……可小的親眼見,縱火的是穿黑鬥篷的官差!”
老農掀開棉襖,懷裡揣著半塊焦黑的米袋,上麵印著“周記糧行”——正是王尚書暗中資助的惠民糧棧。
【京城·暗哨如織】
次日抵京,雪更大了。
朱雀大街兩側店鋪緊閉,街角站著戴鬥笠的便衣,腰間鼓囊囊——分明是暗哨。
“東廠的人。”蘇明遠低聲道,“王尚書死後,太後把京城防務交給了東廠提督。”
四人繞到南城一處破院——這是王尚書生前聯絡江湖人的據點。推開門,院內積雪被踩得淩亂,牆上潑著血,寫著“通匪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