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蹤·京郊古寺】
翌日,皇後娘娘的密旨與那份泛黃的名單一同送到了陸清弦手中。名單上的名字早已模糊,但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曾是蓮教的一員。
“從京郊開始。”陸清弦對沈清如道,“名單上第一個,是個叫‘老鬼’的,據說隱居在西山腳下的破廟裡。”
二人易容改裝,扮作行商的兄妹,牽著兩匹不起眼的劣馬,離開了京城。
西山腳下的破廟果然名副其實,斷壁殘垣,蛛網塵封。廟中隻有一個瞎眼的老和尚,每日坐在蒲團上敲著木魚,仿佛對外界一無所知。
陸清弦與沈清如連著三日來此,每日隻是放下一些米糧,不多言,不多問。
第三日黃昏,老和尚忽然開口,聲音沙啞:“施主,你們要找的,是‘老鬼’麼?他已經走了。”
陸清弦心中一動,拱手道:“大師慈悲,請問老鬼去了何處?”
“不知道。”老和尚緩緩搖頭,“三年前,有幾位故人來尋他,談了些什麼,他便走了。臨走前,隻留下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蓮花的根,不在泥裡,在人心。’”老和尚說完,又恢複了敲木魚的姿勢,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這句話如同一句偈語,讓陸清弦與沈清如毫無頭緒。他們隻得暫時放棄這條線索,前往名單上的下一人——居住在保定府鄉下的“鐵算盤”。
【伏擊·雨夜客棧】
保定府的雨夜,濕冷刺骨。
陸清弦與沈清如尋到“鐵算盤”的住處,卻發現那隻是一戶普通的農家,家中隻有個懵懂的少年,說父親半年前上山采藥,便再沒回來。
線索再次中斷。二人意識到,對方也在躲避,這份名單上的名字,或許早已成了誘餌。
當晚,二人尋了一家名為“四海”的客棧落腳。客棧裡人不多,氣氛沉悶。
“看來,我們被盯上了。”沈清如低聲對陸清弦說,“從出了京城,就有兩撥人交替跟著我們。”
陸清弦點點頭,目光掃過大堂。角落裡,一個戴著鬥笠的客人始終沒有動過,腰間鼓囊囊的,顯然藏著兵器。
子時,風雨漸大。
陸清弦與沈清如正準備休息,客棧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七八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人破門而入,目標明確,直撲陸清弦的房間!
“是衝著我們來的!”沈清如低喝一聲,碎星劍已然出鞘。
陸清弦鎮定自若,鎮北劍斜背身後,反而迎了上去。“諸位是何方神聖,為何夜闖民宅?”
領頭之人是個滿臉刀疤的壯漢,一言不發,揮刀便砍!他的刀法大開大合,招招狠毒,正是衝著取人性命而來。
與此同時,其他黑衣人也與沈清如戰作一團。這些人的武功路數與普濟寺的“影衛”截然不同,更像是江湖上常見的亡命之徒。
“清如,退到我身後!”陸清弦大喝一聲,主動迎向刀疤臉。
這是一場硬仗。刀疤臉的刀沉猛異常,陸清弦的鎮北劍以巧破力,劍光閃爍間,化解了數次致命的劈砍。但對方人多,且悍不畏死,漸漸將他與沈清如分隔開來。
【線索·血色蓮印】
激戰中,一名黑衣人繞到陸清弦背後,挺劍刺來!
陸清弦聽得背後風聲,隻得回劍自救。刀疤臉抓住這個空隙,一刀劈在他的左肩!
“噗嗤!”
鮮血噴湧而出,陸清弦悶哼一聲,身形一個趔趄。
沈清如見狀,目眥欲裂,碎星劍脫手擲出,精準地釘入那名偷襲者的咽喉。她隨即撲過來,扶住陸清弦:“陸大哥!”
“我沒事!”陸清弦咬牙道,反手一劍逼退另一人,“這些人……是衝著名單來的!”
他猛然醒悟,對方根本不是要活捉他們,而是要殺人滅口,阻止他們追查下去!
就在此時,客棧外傳來馬蹄聲,更多的黑衣人正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走!”陸清弦當機立斷,一把攬住沈清如的腰,足尖在窗沿一點,二人如飛燕般掠出窗外,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擺脫追兵,二人在一處山神廟躲藏。陸清弦撕下衣襟包紮傷口,沈清如檢查他的傷勢,心有餘悸:“好險……”
陸清弦卻盯著一名被他重傷逃走的黑衣人掉落的一樣東西。他撿起一看,那是一塊染血的布料,上麵用金線繡著一朵小小的蓮花。
不是之前看到的血色圖騰,而是一枚精致的、仿佛刺繡而成的蓮花印記。
“這不是標記,”陸清弦沉聲道,“這是……名帖。邀請帖。”
沈清如不解。
“他們殺我們,是為了阻止我們查下去。但他們又故意留下這個,是想告訴我們,他們不怕我們查,甚至在……引我們去見他們的主人。”陸清弦的眼神銳利如鷹,“這個發帖人,才是幕後真正的布局者。他不是影衛,也不是蓮教的餘孽,他是……一個新的,更可怕的存在。”
雨夜裡,山神廟的燈火搖曳,映照著二人凝重的臉龐。他們知道,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也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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