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會後悔的!”覃苗苗追出去,雙目猩紅,“周既明……你到底愛不愛我?”
俯身換鞋的男人動作頓了一瞬,抬頭看了她一眼,眸中俱是不耐,“我現在沒時間回答你這些幼稚的問題!”
說完,迅速穿好鞋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
有風順著關起的門瞬間湧入室內,覃苗苗打了個寒顫,心口越發的涼下去。
她一動不動的站了很久,目光掃過客廳裡昂貴又精致的擺設,這裡的每一處都彰顯著她婚姻生活的富足。
可這冰冷冷的奢華,卻毫無一絲溫暖。
鼻息間聞到一股糊味,覃苗苗走進餐廳裡,中間的湯已經被溫菜器不知道加熱了多少遍,湯都燒乾了。
是周既明愛喝的排骨玉米湯,她拿勺子翻了一下,底下的胡蘿卜已經燉爛了,粘在鍋底,燒的發黑。
就像她的婚姻。
表麵看起來很好,裡麵卻早已千瘡百孔。
扔下勺子關了溫菜器,她轉身回了臥室,洗澡換衣服,然後打了電話給蘇瑾瓊。
這麼晚,對方竟然也沒睡。
“出來喝酒嗎?”覃苗苗問。
蘇瑾瓊在電話那端低聲跟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然後才問道:“你又和既明哥吵架了?”
“彆問,你出不出來?”
“那你等我吧,‘午夜’集合。”
掛了電話,覃苗苗披上外套,背著包出了門。
白露一過,天氣便越發的寒涼。
中秋前的天空,月亮的輪廓在暗夜裡越來越清晰,她抬頭看著隱在墨色中的清輝,腦中忽然想起很多事。
結婚三年,好像每一次自己和周既明的重要時刻,都會被冷霜凝半途打斷。
他的生日,七夕,情人節,結婚紀念日,甚至是除夕守歲都是這樣。
每一次的理由在她看來都可笑至極。
家裡的浴室忽然漏水了,結果周既明去了才發現是水龍頭沒有關嚴。
家裡忽然停電了,周既明又是深夜前往,發現冷霜凝忘記了交電費。
家裡的密碼鎖鎖死了,周既明那次有事,安排了開鎖的人過去。結果冷霜凝說什麼也不願意讓開鎖的人弄,說是自己一個人害怕。
到底是周既明忙完了趕過去,才算解決。
……
諸如此類種種,都是些隨口胡謅,卻每一次都能讓周既明上鉤的借口。
覃苗苗對著月色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冷霜凝沒認識周既明之前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怎麼一分開就這也不行,那也不會的。
明明就是看起來清冷知性的一個女人,可暗地裡卻是這樣一副模樣。
說出去誰信?
可偏偏周既明就吃這一套,而她卻永遠都學不會那副清冷柔弱,不能自理的嬌柔模樣。
今晚,不知道冷霜凝又用了什麼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