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钜鹿孤城圍張角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2章 钜鹿孤城圍張角(1 / 1)

初冬的寒風卷過河北平原,帶著刺骨的涼意,吹動著钜鹿城頭那幾麵殘破的、依稀能辨出“黃天”字樣的旗幟。城池之外,連營數十裡,漢軍的玄色旌旗如同密林的樹冠,層層疊疊,將這座古老的城池圍得水泄不通。營寨布局森嚴,壕溝深掘,鹿角密布,巡弋的騎兵小隊如同警惕的狼群,繞著城牆不斷遊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那是鋼鐵、泥土與大戰前特有的死寂混合而成的氣息。曾經席卷八州、震動天下的黃巾軍,如今隻剩下這最後一座孤城,以及城內那個早已身心俱疲,卻仍強撐著的靈魂——天公將軍張角。

中軍大纛之下,皇甫嵩身披重甲,外罩一件錦袍,目光沉靜地眺望著遠處的钜鹿城牆。他麵容堅毅,久經沙場的風霜刻在眉宇之間,但眼神中並無驕躁,隻有勝券在握的沉穩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盧植站在他身側,文士袍服外套著輕甲,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城內情況如何?”皇甫嵩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金石之音,清晰地傳入身後諸將耳中。

一名負責哨探的軍侯立刻上前,抱拳躬身,語速極快地回稟:“稟大帥!钜鹿四門緊閉,城頭守軍目測不足五千,且多為老弱,旗號雜亂,士氣低落。我軍圍城半月,期間僅有三次小股敵軍試圖趁夜突圍,皆被擊退,斬首三百餘級。據前幾日冒死逃出的百姓所言,城內糧草將儘,已是易子而食的慘狀。張角…似乎已多日未曾公開露麵。”

皇甫嵩微微頷首,並不意外。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和掌控之中。自廣宗斬張梁,下曲陽破張寶,漢軍兵鋒所指,黃巾主力已然崩解。這钜鹿,不過是最後的頑抗,一座即將被風暴吞噬的孤島。

“大帥,我軍士氣正盛,糧草充足,何不即刻下令,一鼓作氣,拿下此城?末將願為先鋒!”一名性如烈火的年輕將領,乃是講武堂出身的新銳,按捺不住地請戰,臉上洋溢著對功勳的渴望。

皇甫嵩尚未開口,盧植卻緩緩搖頭,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將軍勇武可嘉。然,陛下有明旨,此戰不僅要克城,更要誅心。钜鹿乃張角根本之地,亦是太平道精神所係。強攻雖可下,然我軍必有損傷,且城內數十萬百姓,難免玉石俱焚。更甚者,若張角死於亂軍,其‘大賢良師’之名,反可能成為殘餘逆匪借以煽惑人心的符號。”

他轉向皇甫嵩,繼續道:“大帥,圍而不攻,斷其外援,耗其糧草,墮其士氣。同時,攻心為上。讓城內軍民皆知,陛下仁德,隻誅首惡,脅從不問。待其內部生變,或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皇甫嵩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正是他與盧植,乃至遠在洛陽的那位陛下共同的策略。“盧尚書所言,正是本帥之意。”他目光掃過請戰的將領,雖未責備,卻自有一股威勢讓其低下頭去,“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傳令各營,嚴守陣地,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攻城。違令者,軍法從事!”

“諾!”眾將凜然應命。

漢軍的“攻心”之戰,隨即以多種形式,如同無聲的潮水,開始侵蝕著钜鹿這座孤城。

每日清晨和黃昏,正是人心最為浮動之時,漢軍營中便會推出數十架巨大的拋石機。然而,拋射出去的並非致命的火油罐或巨石,而是捆紮整齊、用油布包裹的…炊餅和粟米飯團!這些食物劃著弧線,越過城牆,散落在城內街頭巷尾。

同時,數以百計嗓門洪亮的兵士,在盾牌手的保護下,逼近到弓箭射程的邊緣,齊聲高喊,聲浪一波波地衝擊著城牆:

“城內的兄弟們聽著!陛下仁德,知爾等多是被張角妖言裹挾!”

“隻誅首惡張角一人!助擒張角者,賞千金,封亭侯!”

“放下兵器,出城投降者,一概不究!分發田地,安置回鄉!”

“負隅頑抗,唯有死路一條!看看這些糧食!朝廷不願看爾等餓死!”

更有甚者,皇甫嵩命人將此前俘虜的、願意悔過的黃巾中層頭目帶到陣前,讓他們親自喊話,述說朝廷的寬大政策,揭露張角符水治病的騙局,以及其兄弟張梁、張寶敗亡的慘狀。

這一套組合拳,效果是顯著的。起初,城頭還有零星的箭矢射下,守軍還會怒罵回擊。但幾天之後,箭矢越來越稀疏,罵聲也變成了沉默。當那些散發著食物香氣的包裹落入城中時,甚至引發了小範圍的爭搶。饑餓,是比刀劍更可怕的武器。

城內,曾經的“天公將軍”府邸,如今顯得格外冷清和破敗。張角獨自坐在昏暗的大堂內,身上那件曾經象征著無上權威的杏黃色道袍,如今已沾滿了灰塵和不知名的汙漬,顯得空蕩蕩的。他劇烈的咳嗽著,用一塊素白的手帕捂著嘴,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耗儘他全身的力氣,原本仙風道骨的麵容,此刻枯槁如柴,眼窩深陷,唯有一雙眼睛,還偶爾閃過一絲不甘與偏執的光芒。

“大哥!”人公將軍張梁戰死後,地位最高的地公將軍張寶快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慌和焦慮,“城…城內軍心渙散,今天又有幾十個士卒趁著夜色縋城逃跑了!還有…還有那些百姓,都在偷偷撿拾漢軍拋進來的食物,我們…我們快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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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抬起頭,咳嗽稍稍平複,聲音嘶啞而虛弱:“壓不住?那就…殺!凡有動搖軍心、私藏漢糧者…殺無赦!”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隨即又被一陣更猛烈的咳嗽打斷,手帕上赫然出現了一抹刺眼的鮮紅。

張寶看到他咳血,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大哥!你的身體…”

“無妨!”張角猛地擺手,打斷了他,深吸了幾口氣,強自支撐著,“是…是之前煉製金丹,傷了肺腑…調息幾日便好。”他像是在說服張寶,更像是在說服自己。“黃天…黃天一定會保佑我們!隻要再堅持…再堅持一下,必有轉機!四方教眾…一定會來救援的!”

張寶看著他這副模樣,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能說出那句殘酷的現實——四方教眾?哪裡還有什麼四方教眾!廣宗、下曲陽已破,豫州、荊州的勢力也被官軍分割剿滅,這钜鹿,早已是汪洋中的孤舟,不可能有任何援軍了。他看著大哥那執迷不悟的眼神,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漢軍的心理攻勢還在不斷升級。這一日,漢軍陣前推出了十幾架奇怪的車輛,上麵覆蓋著厚厚的牛皮。在守軍疑惑的目光中,牛皮掀開,露出的並非攻城器械,而是一麵麵打磨得極其光滑的巨大青銅鏡!

時近正午,冬日難得的陽光照射在銅鏡之上,被精準地反射,彙聚成十幾道灼熱耀眼的光柱,如同一柄柄無形的光劍,猛地投射到钜鹿城的城樓和主要街道上!

“妖術!漢軍會使妖術!”城頭的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睜不開眼,一陣恐慌性的騷動蔓延開來。光柱所到之處,不僅耀眼,甚至帶來了一絲灼熱感,更仿佛將城內一切的肮臟、混亂和絕望都暴露無遺。

與此同時,漢軍陣中響起了震天的戰鼓聲和號角聲,伴隨著更加整齊劃一,直指人心的呼喊:

“張角!你謊稱得天書,實為欺世盜名!”

“你符水治病,實為藥石惑人,害人性命!”

“你兄弟張梁,廣宗授首!張寶,下曲陽伏誅!皆曝屍三日!”

“钜鹿已成死地,爾等還要為這騙子陪葬嗎?”

“看看這陽光!煌煌天日,豈容妖孽藏身!陛下乃真龍天子,天命所歸!”

這“鏡陣”與呼喊的結合,產生了奇效。那一道道凝聚的陽光,仿佛帶著天罰的意味,穿透了寒冷的空氣,也穿透了許多守軍心中最後的僥幸。連“天公將軍”都無法阻擋這“光劍”,黃天何在?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內蔓延。終於,在一天深夜,钜鹿城南門悄然打開了一條縫隙,數百名麵黃肌瘦的士卒和百姓,在一個低級軍官的帶領下,瘋狂地湧出城門,朝著漢軍營地奔去,一邊跑一邊大喊:“投降!我們投降!願遵朝廷號令!”

儘管這支隊伍很快被反應過來的張角親信部隊截殺大半,但缺口已經打開,投降的思潮再也無法遏製。

張角在府邸中聽聞南門有變,驚怒交加,猛地站起身,想要親自去鎮壓,卻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喉頭一甜,“哇”地一聲,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麵前的地圖。他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大哥!”

“天公將軍!”

張寶和幾名親衛慌忙上前扶住他,隻見張角麵如金紙,氣若遊絲,已然昏死過去。

張角病重昏迷的消息,雖然被張寶極力封鎖,但在這種風聲鶴唳的環境下,又如何能完全瞞住?一股絕望和末日來臨的氣氛,徹底籠罩了钜鹿城。連最後的精神支柱都崩塌了,抵抗還有什麼意義?

漢軍大營,皇甫嵩很快就通過城內細作傳出的消息,得知了張角嘔血昏迷的情報。他與盧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斷。

“時機將至。”皇甫嵩沉聲道。

“然也。”盧植點頭,“張角一倒,城內再無主心骨。破城,就在旦夕之間。”

皇甫嵩走到帳外,望著遠處在冬日陽光下更顯死寂的钜鹿城,緩緩道:“傳令下去,明日開始,拋射入城的,不再全是食物。每十包糧食,夾雜一包…勸降文書和陛下赦免脅從的詔書抄本。另外…”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讓嗓門最大的兄弟們,再加把勁。就喊——‘張角已死,黃天已滅!出城投降者,免死!’”

這道命令被迅速執行。當“張角已死”的呼喊聲如同滾滾雷聲,再次響徹钜鹿城外時,本就人心惶惶的守軍,心理防線終於徹底崩潰。

是夜,钜鹿城內,一片死寂中暗流洶湧。張角躺在病榻上,偶爾會因為劇烈的咳嗽而短暫清醒,隨即又陷入昏沉。張寶守在一旁,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出鞘的短刀,眼神在昏迷的張角和門外之間遊移不定,充滿了掙紮與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城外,漢軍“張角已死”的呼喊聲隱約可聞,如同催命的符咒。而在城內的陰影角落裡,幾股不同的勢力——絕望的軍官、試圖活命的士卒、甚至可能還有張寶自己——都在各自盤算著最後的出路。這座孤城的命運,似乎已經注定,但在最終結局到來之前,誰也不知道,這最後的一夜,還會發生怎樣驚心動魄的變故。張角是就此一命嗚呼,還是在昏迷中迎來城破身死?亦或是…會在他忠誠的兄弟手中,得到一個更為“體麵”的終結?钜鹿的黎明,注定將被鮮血與火焰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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