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館的海風似乎還殘留在衣領間,工藤夜一推開家門時,玄關的風鈴輕輕晃動,將他的思緒拽回現實。桌上的相框裡,他與柯南、灰原在函館港的合影泛著柔和的光——照片裡的灰原難得笑彎了眼,柯南舉著藏寶圖比耶,而他正側頭聽服部平次講著什麼,嘴角噙著未散的笑意。那些在函館的日夜,像被精心打磨過的寶石,在記憶裡閃著透亮的光。
“在想什麼呢?”有希子端著剛烤好的曲奇從廚房走出來,圍裙上沾著些許麵粉,“回來就對著照片發呆,函館的冒險還沒讓你儘興?”
夜一接過曲奇,咬下一口,巧克力的甜膩漫開:“隻是覺得,和大家一起解謎的日子,好像比獨自練劍道更有意思。”
“臭小子,終於肯承認啦?”有希子笑著揉他的頭發,“你爸年輕的時候也總說,破案時的夥伴比對手更重要。對了,優作剛收到消息,說滑雪場下周有場偵探主題的交流會,要不要去?”
夜一剛想回答,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柯南”的名字。他接起電話,聽筒裡立刻傳來柯南雀躍的聲音:“夜一!周末去滑雪場吧!衝矢先生開車帶我們去,灰原也一起,大家都在,超熱鬨的!”
“聽起來不錯。”夜一看向窗外,秋末的陽光透過銀杏葉的縫隙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我沒問題,幾點集合?”
掛了電話,有希子已經幫他把滑雪服找了出來:“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記得替我向哀醬問好呀。”
周末清晨,工藤家彆墅前的車道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衝矢昴倚在車門邊,米色圍巾在風中輕輕飄動,看到夜一跑過來,他微微頷首:“工藤君,早。”
“衝矢先生早。”夜一拉開車門,後座的柯南正拿著滑雪板手冊研究,灰原則靠窗坐著,膝蓋上攤著一本外文小說,晨光落在她淺紫色的頭發上,像蒙了層細雪。
“夜一,你看這個跳台滑雪的姿勢,是不是和劍道的劈砍有點像?”柯南指著手冊上的插圖,眼睛亮晶晶的。
灰原合上書,瞥了一眼:“你還是先學會不摔跤再說吧。”
衝矢昴發動車子,引擎的低鳴溫柔地漫開:“聽說滑雪場新修了條中級道,工藤君滑雪很厲害?”
“還行吧,以前在北海道練過幾次。”夜一撓撓頭,“倒是柯南,上次在溫泉滑雪場把雪杖插進雪裡,結果整個人倒栽蔥。”
“那是意外!”柯南漲紅了臉,引得車廂裡一陣輕笑。
車子駛離市區,沿途的風景漸漸染上冬意。農田褪去了金黃,露出褐色的土地,遠處的山巒頂著薄薄的積雪,像裹了層糖霜。灰原偶爾會指著窗外掠過的飛鳥說上幾句,衝矢昴總能接上她的話——從鳥類的遷徙路線聊到空氣動力學,兩人的對話流暢得讓柯南忍不住嘀咕:“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總比某些人隻會聊案件好吧。”灰原淡淡回應,眼角卻悄悄彎了彎。
午後的陽光變得慵懶,柯南靠著椅背打盹,夜一在看衝矢昴遞來的推理雜誌。灰原望著窗外,忽然輕聲說:“這條路線,和去組織據點的某條路很像。”
衝矢昴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聲音平穩:“是嗎?或許隻是巧合。”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灰原的目光落在他頸間的圍巾上,那圍巾總是繞得很緊,遮住了大半脖頸,“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什麼印記?”
夜一剛想插話,前方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原本順暢的車流漸漸停滯,人群像被驚動的蟻群,紛紛湧向路邊的一棟公寓樓。
“怎麼回事?”柯南猛地驚醒,扒著車窗往外看。
衝矢昴放緩車速,皺眉道:“好像是出了事故。”
車子緩緩靠近,夜一看清了樓前拉起的黃色警戒線,高木警官正踮著腳指揮圍觀人群。“是高木警官,”他推開車門,“我去看看。”
柯南和灰原也跟著下車,衝矢昴鎖好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高木看到他們,臉上的焦急瞬間多了幾分無奈:“你們怎麼也在這兒?樓上剛有人墜樓了。”
“墜樓?”柯南的眼神立刻銳利起來,“死者是誰?”
“勝本出版社的社長,勝本大作。”高木歎了口氣,指向公寓樓的26層,“從頂層的辦公室掉下來的,我們剛封鎖現場。”
夜一仰頭望去,26層的窗戶敞開著,窗簾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注意到外牆有一道淡淡的劃痕,從窗口一直延伸到地麵,像是什麼東西墜落時擦過的痕跡。“有目擊者嗎?”
“暫時沒有,不過我們在死者手機裡發現了條奇怪的訊息。”高木拿出證物袋,裡麵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群組消息,發送時間就在墜樓前十分鐘——“有種就來殺我,我在辦公室等著,誰不敢來誰是懦夫。”
接收訊息的三人,備注分彆是“荻野”“佐藤”“山田”。
“都是出版社的員工?”柯南湊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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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三個人都在這棟公寓的15層住,我們正準備上去問話。”高木撓撓頭,“你們……”
“我們幫忙看看。”夜一眨眨眼,拉著柯南溜到警戒線邊緣。灰原和衝矢昴跟在後麵,灰原低聲說:“這條訊息太刻意了,像是在故意激怒對方。”
衝矢昴點頭:“更像是在篩選凶手——如果凶手真的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
警方的電梯停在15層,夜一等人跟著高木走出電梯,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第一個敲門的是荻野啟佑的房間,開門的男人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身上帶著濃重的啤酒味。“警察先生,又怎麼了?”他揉著眼睛,語氣不耐煩。
“我們再確認一下,案發時你在做什麼?”高木拿出筆錄本。
“一直在喝酒啊。”荻野側身讓他們進來,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三罐空啤酒,最邊上的玻璃杯裡還浮著細膩的泡沫,“從中午就沒出過門,不信你們看。”
夜一走到茶幾前,拿起玻璃杯晃了晃,泡沫隻是微微動了動。“這啤酒什麼時候倒的?”
“半小時前吧,剛想再開一罐。”荻野的眼神有些閃爍。
柯南注意到垃圾桶裡有個空鹽袋,袋口還沾著些白色顆粒。他不動聲色地踢了踢夜一的鞋,朝垃圾桶努了努嘴。
第二個房間的佐藤健太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桌上的咖啡杯還冒著熱氣。“我一直在改社長明天要用的稿子,咖啡剛泡好,還沒來得及喝。”他推了推眼鏡,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
第三個房間的山田一郎則是個煙癮很大的中年男人,煙灰缸裡堆著七八個煙蒂,最上麵的一根還燃著火星。“我在抽煙思考選題,抽完這包煙就打算去加班了。”他說著,又點燃一根煙,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回到走廊,柯南壓低聲音:“不對勁。如果他們中的某個人在26樓作案,再跑回15樓,至少需要十分鐘。可啤酒泡沫最多撐六分鐘,咖啡熱氣八分鐘就會散,香煙燃儘也隻要九分鐘——現在這些‘證據’都太完整了。”
“除非有人動了手腳。”夜一想起那個鹽袋,“剛才的啤酒杯,邊緣有鹽粒的味道。”
灰原立刻反應過來:“鹽能讓啤酒重新產生泡沫。把提前倒好的啤酒裡撒點鹽,就能偽造剛倒不久的假象。”
衝矢昴點頭:“咖啡或許加了保溫劑,香煙可能用了特製的煙嘴控製燃燒速度。但最容易留下破綻的,應該是啤酒。”
目暮警官很快帶著警員趕來,聽完柯南的建議,立刻讓人在模擬室溫27度的房間裡做實驗。三次實驗結果完全一致:啤酒泡沫6分12秒消失,咖啡熱氣7分58秒散儘,香煙在8分45秒燃儘。
“也就是說,案發十分鐘後,這些東西不可能還保持原樣。”目暮警官敲著筆錄本,“荻野啟佑的嫌疑最大。”
眾人再次來到荻野的房間,夜一直接拿起那個啤酒杯:“你在啤酒裡撒了鹽,對嗎?鹽能讓二氧化碳重新釋放,讓泡沫看起來像剛倒的一樣。”他指著垃圾桶裡的鹽袋,“這個袋子,就是證據。”
荻野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裡的啤酒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不是我……我隻是……”
“隻是什麼?”柯南步步緊逼,“勝本社長長期壓榨員工,你負責的項目被他挪用獎金,還被他當眾羞辱,對嗎?我們查過出版社的內部論壇,你的抱怨帖被頂到了首頁。”
荻野的肩膀垮了下來,蹲在地上捂住臉:“他太過分了……那個項目是我熬了三個月做出來的,他卻說是他的功勞,還扣了我全年的獎金……那條訊息發過來的時候,我正在他辦公室門口,他隔著門罵我是廢物,說有本事就進去殺了他……”
他哽咽著說出經過:案發時他確實在26樓,本想找社長理論,卻被對方的辱罵激怒,爭執中失手將社長推了下去。跑回房間後,他想起啤酒能靠鹽偽造泡沫,趕緊撒了些鹽在杯子裡,沒想到還是被識破了。
看著荻野被警員帶走,柯南歎了口氣:“如果他能冷靜點……”
“有些人的惡意,會把受害者逼成加害者。”衝矢昴望著窗外,語氣低沉,“但無論如何,用暴力解決問題,隻會讓自己墜入深淵。”
灰原看了他一眼,忽然問:“你好像很懂這些?”
衝矢昴笑了笑,沒回答。
車子重新上路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柯南在後座睡得昏昏沉沉,夜一靠著車窗看風景,灰原則和衝矢昴聊起了藥學。“你對生物堿的提取方法很熟悉?”灰原有些驚訝。
“以前研究過相關的文獻。”衝矢昴轉動方向盤,“比如烏頭堿的提純,需要嚴格控製溫度,否則會產生劇毒衍生物。”
灰原的心跳漏了一拍——烏頭堿是組織常用的毒藥之一,這種冷僻的知識,隻有組織內部或相關領域的專家才會了解。她盯著衝矢昴的側臉,忽然注意到他圍巾邊緣露出的皮膚,似乎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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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脖子……”
“開車時風大,圍巾能保暖。”衝矢昴輕輕拽了拽圍巾,語氣自然,“怎麼突然問這個?”
灰原收回目光,望著窗外掠過的路燈:“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圍巾戴得很緊。”
車廂裡安靜下來,隻有柯南均勻的呼吸聲。灰原靠著椅背,腦海裡反複回響著衝矢昴的話——他說“烏頭堿的提純”時,尾音的語調像極了某個人。那個總是穿著黑色風衣,眼神銳利如鷹的男人,那個她以為已經死去的人。
“其實,”衝矢昴忽然開口,聲音很輕,“我不會做野蠻的事,這是和某人的約定。”
灰原猛地抬頭,撞進他鏡片後溫和的目光裡。那眼神裡的堅定,像極了赤井秀一在狙擊鏡前的專注。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滑雪場的燈火在遠處亮起時,柯南終於醒了。“到了?”他揉著眼睛,看到窗外白茫茫的雪場,立刻精神起來,“哇!好大的雪!”
衝矢昴停好車,工藤優作和有希子已經在雪具店門口等了。有希子穿著亮粉色的滑雪服,看到灰原就跑過來抱住她:“哀醬!可想死我了!”
“有希子阿姨。”灰原無奈地推開她,耳根卻有些發紅。
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也走了過來,服部拍著夜一的肩膀:“聽說你在函館贏了基德?下次有機會咱們比一場劍道!”
“隨時奉陪。”夜一笑著回拍他的背。
眾人說說笑笑地走進雪具店,租好雪具後,夜一率先踏上雪道。他踩著滑雪板在雪地上滑行,身姿輕盈得像隻飛鳥,轉彎時帶起的雪沫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夜一好厲害!”步美舉著相機拍照,光彥和元太在旁邊歡呼。
柯南不服氣地蹬著雪板,結果剛滑出去兩米就摔了個四腳朝天。“可惡!”他掙紮著爬起來,夜一已經滑到他麵前,笑著伸出手:“重心放低,膝蓋微彎,想象自己在練空手道時的站姿。”
在夜一的指導下,柯南漸漸找到了感覺,雖然還是會摔跤,但至少能平穩地滑出十幾米了。灰原站在雪道旁,看著夜一耐心糾正柯南的動作,陽光落在他揚起的側臉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
“不去試試?”衝矢昴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邊,手裡拿著一副粉色的滑雪杖。
“不了,怕冷。”灰原搖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夜一的身影。
“其實滑雪和解謎很像,”衝矢昴望著雪道上飛馳的人群,“都需要判斷方向,控製節奏,還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灰原挑眉:“你很擅長比喻。”
“隻是偶爾有感而發。”他笑了笑,轉身走向初級道,“我去看看孩子們。”
灰原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發現他滑雪的姿勢和赤井秀一極其相似——都是重心偏後的穩健型,轉彎時習慣用左腳發力。她深吸一口氣,裹緊了身上的外套,雪的寒氣鑽進衣領,卻壓不住心裡的燥熱。
傍晚時分,大家聚集在滑雪場的木屋休息。壁爐裡的火焰劈啪作響,烤得整個屋子暖融融的。有希子在廚房忙碌,優作和衝矢昴在下圍棋,服部和平次在討論明天的滑雪路線,柯南則纏著夜一講函館的冒險。
灰原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翻著一本植物圖鑒。夜一滑完雪回來,頭發上還沾著雪粒,他拿起桌上的熱可可,坐到灰原旁邊:“不去和大家一起玩嗎?”
“吵死了。”灰原的目光停留在圖鑒上的龍膽花上,“你滑雪的時候,姿勢和赤井先生有點像。”
夜一的動作頓了頓:“是嗎?可能是巧合吧。”他知道灰原還在懷疑衝矢昴,卻沒有點破——有些秘密,需要自己去揭開才更有意義。
這時,衝矢昴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盤烤:“嘗嘗?剛烤好的。”
灰原接過一根,的甜膩混著焦香在舌尖化開。她看著衝矢昴轉身時,圍巾滑落露出的那道疤痕——和赤井秀一在組織時留下的槍傷疤痕位置完全一致。
夜深後,大家漸漸睡去。灰原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衝矢昴的話、疤痕的位置、滑雪的姿勢……無數線索在腦海裡交織,指向那個她不敢相信的答案。
她悄悄起身,走到衝矢昴睡的沙發旁。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勻,圍巾鬆鬆地搭在頸間,那道疤痕清晰可見。灰原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圍巾時,衝矢昴突然睜開了眼睛。
“彆碰。”他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卻堅定,“這是我的領域。”
灰原嚇了一跳,手腕被他握得很緊,卻並不疼。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她看到他眼底的複雜情緒——有警惕,有關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你……”
“灰原?”夜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揉著眼睛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立刻明白了七八分,“抱歉,她不是故意的。”
衝矢昴鬆開手,重新拉好圍巾,閉上眼睛:“沒關係。”
夜一拉著灰原回到房間,關上門:“彆太執著了。如果他真的是赤井先生,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如果不是,你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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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那裡還殘留著衝矢昴掌心的溫度。“我隻是……”她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秘密,就像你藏著組織的過去,我藏著劍道的瓶頸,柯南藏著工藤新一的身份。”夜一坐在她對麵,“秘密就像雪地裡的腳印,總會被新的雪覆蓋,但隻要走的人還在,痕跡就不會真正消失。”
灰原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講道理了?”
“大概是被柯南傳染的。”夜一聳聳肩,“快睡吧,明天還要滑雪呢。”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大家吃完早餐,就湧向了高級雪道。夜一和服部平次比賽誰滑得快,兩人像兩道黑色的閃電,夕陽把雪道染成了暖融融的橘色,工藤夜一踩著滑雪板從高級道飛馳而下,雪沫在他身後揚起一道金色的弧線。服部平次緊隨其後,兩人幾乎同時衝過終點線,相視一笑時,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散開。
“平手!”服部摘下護目鏡,額角的汗珠瞬間凝結成霜,“下次再比劍道,我可不會輸了!”
“隨時奉陪。”夜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掃過休息區——柯南正舉著熱可可跟灰原說話,臉上沾著點奶油;衝矢昴靠在木屋的柱子上,手裡翻著一本舊書,夕陽透過他的發絲,在書頁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有希子和優作正笑著給大家分烤紅薯,甜香混著鬆木燃燒的味道漫在空氣裡。
灰原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望過來,嘴角還帶著點笑意。夜一突然想起早上她偷偷問的那句“你說,衝矢先生會不會一直戴著圍巾啊”,當時他笑著說“春天來了就會摘了吧”,此刻看著那抹在夕陽裡格外柔和的米色圍巾,忽然覺得有些秘密藏著也挺好——就像雪地裡的腳印,不必急著踩碎,等春天來的時候,自然會有答案。
柯南舉著相機跑過來:“夜一,快看我拍的合照!”屏幕裡,大家擠在木屋前,每個人臉上都沾著雪,笑得比夕陽還亮。夜一看著照片裡灰原微微揚起的下巴,衝矢昴半露的疤痕在光影裡若隱若現,突然覺得這場滑雪場之行,比任何案件都要讓人安心。
“走吧,”他拉起服部的胳膊,“再滑最後一圈?”
“好啊!”
兩道身影再次衝向雪道,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要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巔。雪地裡的腳印很快被新的滑行軌跡覆蓋,但木屋前的笑聲、熱可可的暖意、還有那些沒說出口的疑問,都像被壁爐烤得軟軟的紅薯,悄悄沉在了心裡最暖的地方。
柯南順著雪道滑出一段平穩的弧線,雖然還帶著點生澀,卻比剛才跌跌撞撞的樣子好上太多。他回頭衝夜一豎起大拇指,護目鏡後的眼睛亮得像雪地裡的星:“夜一,你這方法真管用!剛才那段陡坡我居然沒摔!”
夜一笑著滑到他身邊,用滑雪杖輕輕碰了碰他的膝蓋:“注意膝蓋彆鎖死,剛才轉彎時差點又僵住了。”他示範著做了個流暢的s形轉彎,“你看,身體稍微前傾,重心跟著轉彎方向走,就像跟著音樂節奏擺動一樣。”
柯南盯著他的動作,眉頭緊鎖地模仿起來。雪板在雪地上劃出兩道歪斜的痕跡,中途差點失衡,他趕緊調整重心,總算穩住了身形。“呼……”他鬆了口氣,額角滲出的汗在冷風裡凝成細珠,“原來看著簡單,做起來這麼難。”
“當年我第一次上中級道,摔得比你慘多了。”夜一想起在北海道練滑雪的日子,教練拿著雪杖在他背後“監督”,摔一次就敲一下頭盔,“那時候總覺得自己掌握了要領,結果一到陡坡就慌神,後來才明白,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彆怕摔。”
柯南若有所思地點頭,又一次嘗試滑出去。這次他刻意放鬆膝蓋,轉彎時學著夜一的樣子調整重心,雖然速度不快,卻穩穩地滑過了剛才卡殼的彎道。
不遠處的休息區,灰原捧著熱可可站在屋簷下,目光追著雪道上的兩人。柯南摔倒時的懊惱、站穩後的雀躍,夜一耐心糾正動作時的專注,像慢鏡頭一樣在她眼前鋪開。有希子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笑著說:“孩子們玩得真開心,你看柯南那股較真勁兒,跟優作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灰原抿了口熱可可,甜膩的暖流滑過喉嚨:“夜一也很有耐心,換作彆人,大概早就被柯南纏得頭疼了。”
“那是因為他們是夥伴啊。”有希子望著雪道,眼神溫柔,“你看夜一教柯南的時候,是不是像在守護什麼?就像優作守護我,平次守護和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