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真相背後的餘波
石澤優子愣在原地,臉上的敵意漸漸被錯愕取代。她看著那把椅子,又看向地板上的凹洞,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工藤夜一調出的監控錄像裡,她逃離公寓時確實慌不擇路,根本沒注意到客廳中央的異常,可此刻回想起來,當時好像確實聞到過一股若有若無的冷氣,隻是被驚慌蓋過了。
“可他為什麼要抓著我的頭發?”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縷頭發像根刺,紮在她心裡,讓她始終覺得不安。
“那不是你的頭發。”“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透過變聲蝴蝶結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是他從洋子小姐的梳子上取下來的。他故意握在手裡,偽造出和洋子搏鬥的假象。山岸先生剛才想把頭發藏起來,其實是怕影響洋子的名聲,並非想掩蓋罪行。”
山岸榮羞愧地低下頭,手指絞著西裝褲的褶皺:“是……我看到頭發時太慌了,隻想保護洋子……她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哽咽,像是想起了衝野洋子剛出道時跑遍全城試鏡的日子。
目暮警官還是不解,眉頭擰成了疙瘩:“那他為什麼要挪動家具?打無聲電話?”這些舉動明明像是惡意騷擾,怎麼會和“思念”扯上關係?
“那是他在試探洋子的反應。”工藤夜一適時開口,將手機裡的照片轉向眾人。屏幕上是藤江明義住處的日記,紙頁已經泛黃,字跡卻力透紙背。“我們在藤江明義的住處找到了他的日記,裡麵詳細記錄了他對洋子的思念,還有……策劃這場‘複仇’的過程。”他指尖劃過其中一頁,“他說,隻要洋子還在意他,就一定會發現這些異常,會主動聯係他。”
日記的最後一頁寫著:“如果她還記得我,看到這些會來找我吧?如果不記得……那就讓她永遠記住我。”字跡被淚水暈開,模糊了最後幾個字,仿佛能看到寫下這句話時,他眼底的絕望像潮水般蔓延。
衝野洋子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滑落,砸在日記本的封麵上,暈開一小片水漬。她想起那些被挪動的沙發——那是他們以前最喜歡窩在一起看電影的角落;想起掉在地上的cd——那是她第一張專輯,藤江明義曾說過要收藏一輩子;想起冰箱裡的過期牛奶——他以前總嘲笑她愛喝甜牛奶,說遲早會蛀牙……原來那些被她當作騷擾的異常,全是他笨拙的示好和絕望的呼救。
鑒識人員這時匆匆跑來,手裡舉著檢測報告:“目暮警官,地板的凹洞裡檢測出冰的殘留成分,匕首上隻有死者的指紋。另外,那縷頭發的dna確實和衝野洋子一致,但發根沒有毛囊,是從梳子上脫落的!”
真相像被剝開的洋蔥,辛辣得讓人睜不開眼。藤江明義用死亡設下的局,終究沒能騙過時間和線索,反倒把自己的真心暴露在陽光下,隻剩下滿地狼藉。
夕陽透過公寓的落地窗照進來,把一切都染成金色。衝野洋子站在窗前,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警車,手裡緊緊攥著那本日記,指腹摩挲著封麵的褶皺。她想起高中時的藤江明義,總愛穿著白色運動服,在網球場上對她笑,陽光落在他發梢,像撒了把金粉。那時的他,眼睛裡隻有純粹的喜歡,沒有算計,沒有絕望。
“對不起……明義。”她輕聲說,聲音輕得像歎息,“我記得你。一直都記得。”
柯南走出公寓時,聽見衝野洋子這句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眼那扇亮著燈的窗戶,突然覺得有些難過——有些人用活著證明愛,有些人卻要用死亡來確認被愛,可到頭來,愛一旦摻了算計,就隻剩下傷害。
毛利小五郎還在昏睡,被小蘭半扶半拖地弄下樓,腳步踉蹌得像個提線木偶。灰原哀跟在後麵,手裡拎著她和工藤夜一的書包,路過電梯時,她悄悄碰了碰柯南的胳膊:“剛才夜一在你推理時,故意把話題引到日記細節上了。”
柯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他說到藤江明義的動機時,工藤夜一突然插了句“日記裡還提到洋子高中時最愛喝的草莓牛奶”,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日記內容上,沒人注意到“毛利小五郎”說話時嘴角沒動。他心裡一暖,抬頭看向走在前麵的工藤夜一,對方剛好回頭,衝他眨了眨眼,眼底藏著一絲默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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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今天真是謝謝你。”小蘭回頭時,額前的碎發被晚風掀起,露出眼底的疲憊,“要不是你找到那本日記,我們可能到現在還在兜圈子呢。”她的語氣裡帶著真誠的感激,看向工藤夜一的眼神柔和了許多——這個總說“我哥如何如何”的少年,雖然偶爾有些跳脫,關鍵時刻卻比誰都靠譜。
工藤夜一正幫灰原拎著書包,聞言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隻是碰巧在藤江明義的住處看到了,換作新一……換作彆人,也會發現的。”他話說到一半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包帶——那是工藤新一以前常用的動作,思考時總愛反複蹭著什麼東西。話出口他就後悔了,生怕小蘭聽出破綻,偷偷用餘光瞥了眼柯南,發現小家夥正低頭踢著石子,才稍稍鬆了口氣。
小蘭的腳步慢了半拍。剛才在公寓裡,夜一調出監控錄像時的專注眼神,指出石澤優子說謊時的冷靜語氣,甚至遞證物給目暮警官時手指彎曲的弧度,都像極了新一。尤其是他拿出日記照片時,輕聲說“他隻是想被記住”的瞬間,那種藏在理性背後的溫柔,和新一每次解開案件後,望著嫌疑人背影時的眼神幾乎重疊。
“說起來,”小蘭看著夜一的側臉,路燈的光暈在他輪廓上流動,像給他鍍了層金邊,“你和新一真像啊。不光是名字裡都有‘一’,連觀察東西的角度都很像。”她的語氣裡帶著點不確定,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尋求答案。
工藤夜一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露出個和年齡不符的爽朗笑容:“可能是因為我哥總在家念叨破案的事,耳濡目染吧。”他刻意加重了“哥”字,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在提醒小蘭,“你看我這推理能力,跟他比差遠了,頂多算個‘業餘愛好者’。”
灰原哀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街角的自動販賣機:“我想喝可樂。”她的聲音平淡,卻像根救命稻草,瞬間打破了空氣中的微妙。
“我去買。”柯南立刻接話,快步跑向販賣機。他剛才清楚地看到小蘭的目光在夜一身上停留了太久,那種帶著困惑和探究的眼神,讓他後背泛起一陣涼意——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會被看出破綻。
小蘭看著柯南跑遠的背影,又轉頭看向夜一,語氣裡帶著點釋然:“柯南這孩子也很奇怪,有時候聰明得不像個小學生……剛才他指出石澤優子知道衛生間位置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新一以前也總愛用這種看似不經意的話戳穿彆人。”她笑了笑,像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不過想想也正常,小孩子模仿能力強,肯定是看毛利叔叔破案看多了。”
工藤夜一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就是說啊,你看他剛才模仿毛利先生說話的樣子,學得還挺像。”他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銀杏葉,葉片邊緣的鋸齒在路燈下泛著淺黃,“不過我哥說了,模仿隻是皮毛,真正的偵探得有自己的思路。”他故意把話題引到“新一”身上,用哥哥的“教誨”來強化自己的身份。
這時柯南拿著可樂跑回來,遞給灰原一瓶,自己擰開一瓶猛灌了兩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心裡的慌——剛才小蘭的話像根細針,輕輕刺破了他小心翼翼維持的偽裝,幸好夜一反應快,才沒讓疑雲繼續擴大。
“對了夜一,”小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裡帶著點抱怨,卻藏著不易察覺的牽掛,“你哥最近有消息嗎?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真是的……上次說要帶我去看的推理劇都快下映了。”
“他在處理一個棘手的案子,”工藤夜一的回答滴水不漏,這是他和新一早就約定好的說辭,“好像是跟什麼跨國盜竊團夥有關,忙得腳不沾地。”他頓了頓,學著新一的語氣補充道,“等忙完了肯定會聯係你的,他那人,就是愛逞強,總說‘等破案了給你個大驚喜’。”
這句話像塊投入湖麵的石子,在小蘭心裡漾開一圈漣漪。新一確實愛逞強,每次破案遇到危險,總是嘴上說著“沒事”,轉頭就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夜一的語氣太自然了,自然得像是親眼見過新一無數次逞強的樣子,那種熟稔讓她心裡的疑雲漸漸散去——是啊,夜一是新一的弟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知道對方的脾氣。
柯南偷偷鬆了口氣,眼角的餘光瞥見灰原正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他朝她遞了個感激的眼神,多虧夜一剛才那番話,把小蘭的注意力從“柯南像新一”,引向了“夜一像新一”,而“兄弟倆相像”,顯然是最合理的解釋。
五、事務所的插曲
回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時,夜幕已經低垂。毛利小五郎被扔進沙發,嘴裡還嘟囔著“洋子小姐的案子我早就看穿了”,口水順著嘴角流到領帶上,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小蘭去廚房給他倒醒酒湯,腳步輕快了許多,大概是被“新一忙完會給驚喜”的話安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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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夜一和灰原站在玄關,看著客廳裡的景象,對視一眼。灰原輕輕推了推眼鏡:“看來某人今晚又要睡沙發了。”
“總比睡拘留所強。”工藤夜一笑了笑,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曲奇盒上,“小蘭姐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剛才在公寓沒來得及嘗,現在能吃一塊嗎?”
“想吃就拿,客氣什麼。”小蘭端著醒酒湯從廚房出來,笑著把盒子推到他麵前,“柯南也來一塊?”
柯南剛要伸手,就被工藤夜一搶先一步,對方拿起一塊曲奇塞進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快吃,不然被毛利叔叔醒了全搶光。”他的動作自然,像是哥哥在照顧弟弟,卻巧妙地堵住了柯南可能暴露身份的話——剛才在公寓推理時用了太多成年人的語氣,現在得趕緊找回“小孩子”的狀態。
柯南嚼著曲奇,黃油的香氣在嘴裡散開,心裡卻在打鼓。他看著工藤夜一和小蘭說笑,看著對方自然地接過小蘭遞來的牛奶,看著對方吐槽毛利小五郎的鼾聲太大,突然覺得這個“弟弟”的身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屏障,把所有可能穿幫的縫隙都堵得嚴嚴實實。
“對了夜一,”小蘭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櫃子裡拿出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上次去輕井澤玩,給你和新一買的特產,一直忘了給你們。”盒子裡裝著兩盒櫻花酥,粉白的顏色像春天的櫻花。
工藤夜一接過盒子,眼睛亮了亮:“謝謝小蘭姐!我哥肯定喜歡,他最愛吃這個。”他說得篤定,像是真的知道新一的喜好——其實是柯南昨天偷偷告訴他的。
灰原哀喝著牛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她看著工藤夜一熟練地接過話題,看著他用“哥哥”當盾牌擋開所有可能的試探,看著他偶爾朝柯南遞去的眼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個臨時湊出來的“兄弟檔”,倒比想象中默契。
喝了一會茶,曲奇也吃了大半,工藤夜一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站起身:“小蘭姐,我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灰原也跟著起身,拿起書包:“打擾了。”
“這麼快就走?不再坐會兒嗎?”小蘭有些不舍,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被工藤夜一打斷。
少年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臉上帶著狡黠的笑,眼神亮晶晶的:“美麗的未來嫂子小蘭姐姐再見!”
這話像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在客廳裡炸開了鍋。小蘭愣在原地,臉頰“唰”地紅了,像熟透的蘋果,手裡的茶杯差點脫手:“夜、夜一你胡說什麼呢!”
“我才沒胡說呢。”工藤夜一笑得更歡了,拉著灰原的手腕就往外跑,“我哥早就認定你了,我們都等著喝喜酒呢!”
話音未落,兩人就“砰”地帶上了門,隻留下客廳裡的三個人麵麵相覷。
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時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一臉壞笑地看著小蘭:“哦?未來的嫂子?這小子說的是真的?新一那臭小子終於開竅了?”
“爸!”小蘭又氣又窘,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朝他扔過去,“你彆聽那孩子胡說!”
柯南坐在旁邊,努力憋著笑,肩膀卻忍不住發抖。他看著小蘭泛紅的耳根,看著她嘴上反駁卻難掩羞澀的樣子,心裡突然暖暖的——夜一這招太絕了,用一句玩笑話徹底轉移了小蘭的注意力,把所有關於“身份”的懷疑都衝得煙消雲散。
“柯南你笑什麼?”小蘭注意到他的動靜,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掌心的溫度很暖,“是不是也覺得夜一這孩子很調皮?”
“嘿嘿,是有點。”柯南仰起臉,露出標準的孩童式笑容,“不過夜一哥哥說的好像是真的哦,新一哥哥每次提到小蘭姐姐,都會臉紅呢。”
“你這孩子也跟著起哄!”小蘭的臉更紅了,卻沒再反駁,隻是轉身去收拾茶幾,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看著小蘭忙碌的背影,柯南輕輕舒了口氣。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他知道,這次的危機徹底過去了——工藤夜一那句“未來嫂子”像道護身符,不僅讓小蘭再次打消了對他身份的懷疑,更在她心裡種下了一顆甜甜的種子,讓那些關於“新一為什麼不聯係”的焦慮,都被對未來的期待取代了。
客廳裡,毛利小五郎還在追問“新一什麼時候上門提親”,小蘭的嗔怪聲、小五郎的笑聲、窗外的蟲鳴聲混在一起,像首溫暖的夜曲。柯南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或許這樣也不錯——有需要守護的人,有並肩作戰的夥伴,哪怕暫時不能以真實的身份站在他們身邊,這份被愛和守護的感覺,也足夠支撐他走下去了。
門外,工藤夜一和灰原站在路燈下,聽到屋裡傳來的笑聲,相視一笑。
“效果不錯。”灰原說,語氣裡帶著一絲讚許。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主意。”工藤夜一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隨即又想起什麼,撓了撓頭,“不過小蘭姐剛才的表情,會不會覺得我太調皮了?”
“總比讓她繼續懷疑柯南好。”灰原轉身朝遠處走去,白色的裙擺掃過地麵的落葉,“走吧,再晚點博士該擔心了。”
工藤夜一跟上去,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又漸漸交疊在一起。遠處的天空掛著半輪月亮,星星稀疏地撒在天上,像無數雙眨動的眼睛。他想起柯南剛才憋笑的樣子,想起小蘭泛紅的臉頰,突然覺得,當這個“工藤夜一”,好像也沒那麼難。
至少,能守護住重要的人,能讓他們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安心地笑著。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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