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京都的雨與三地名帖
京都的雨總帶著股古意,青石板路被澆得油亮,倒映著兩旁町家的格子窗。毛利小五郎撐著把印著“名偵探”字樣的雨傘,站在山能寺朱紅色的鳥居前,對著住持遞來的卷軸嘖嘖稱奇:“這畫裡的狐狸戴著鬥笠,手裡還舉著個酒葫蘆……難道是在暗示狐狸神社?”
住持是個麵容清臒的老人,手裡轉著佛珠:“毛利先生有所不知,這是八年前佛像失竊前,最後一幅與它相關的畫像。畫中隱藏的線索,或許能指引我們找到藥師如來像的下落。”
蘭和園子撐著同一把傘,看著雨絲在池塘裡敲出圈圈漣漪。園子戳了戳畫中狐狸腳下的岩石:“你看這石頭的形狀,像不像京都塔?”蘭笑著搖頭:“哪有狐狸站在京都塔上的道理,說不定是和曆史有關呢?”
柯南蹲在廊下,假裝玩雨水,實則鏡片後的目光早已鎖定畫卷角落——那裡用極細的筆觸畫著半朵櫻花,花瓣上還沾著個模糊的“義”字。他摸了摸下巴,想起出發前在新聞裡看到的消息:東京、大阪、京都接連發生命案,死者都是盜竊集團“源氏螢”的成員,隨身攜帶的《義經記》全被奪走。
“柯南,快進來呀,雨要淋到了!”蘭的聲音從屋簷下傳來。柯南應了一聲,起身時不小心撞到個穿藏青色和服的女孩,對方手裡的紙傘“嘩啦”一聲翻折,露出傘骨內側貼著的一張小小的櫻花貼紙。
“抱歉!”女孩連忙鞠躬,聲音像浸了雨的棉花,軟乎乎的。她的發間彆著支銀色的簪子,形狀像片櫻花花瓣。
“是和葉啊!”園子突然喊出聲,“你怎麼也在這裡?”
服部平次從女孩身後鑽出來,嘴裡叼著根未點燃的煙,額前的碎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我們收到消息,大阪那個被殺的‘源氏螢’成員,死前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京都。”他拍了拍柯南的肩膀,力道比平時重了些,“小鬼,這次的案子可不簡單。”
柯南剛要開口,眼角餘光瞥見寺門外的櫻花樹下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工藤夜一穿著件黑色的衝鋒衣,正幫灰原哀把被風吹亂的圍巾係好,灰原手裡還拿著個相機,鏡頭對著雨中的紅葉李。
“你們怎麼也在?”柯南跑過去,差點踩進水窪。
“博士說京都的早櫻開了,帶我們來度假。”灰原收起相機,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平次腰間的佩刀——那刀鞘上刻著“弁慶”兩個字,和新聞裡提到的盜竊集團家將代號一模一樣。
夜一靠在櫻花樹乾上,指尖轉著枚銀色的硬幣:“剛才在清水寺看到警察在查屍體,死者口袋裡有這個。”他攤開手心,硬幣上印著個小小的螢火蟲圖案,邊緣還刻著“源氏”二字。
“源氏螢……”平次的眼神沉了下來,“看來我們要找的是同一夥人。”他摸出手機,調出大阪命案現場的照片,“死者是‘源氏螢’的二號人物,外號‘弁慶’,手裡的《義經記》不見了。”
雨突然大了起來,打在油紙傘上劈啪作響。蘭扶著住持走進正殿,毛利小五郎還在對著畫像胡猜:“這狐狸分明是在指稻荷大社!我這就去那裡找找線索!”
柯南和平次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夜一突然指向畫像角落的櫻花:“這花瓣的數量是七片,京都有七座櫻花最盛的寺廟。”灰原補充道:“而且每片花瓣的缺口形狀都不一樣,像某種密碼。”
少年偵探團的幾個身影突然從雨幕裡衝出來,光彥舉著筆記本大喊:“我們查到了!‘源氏螢’的頭目化名‘義經’,手下都用古代家將的名字當代號!”步美舉著塊櫻花形狀的餅乾:“剛才在二年阪看到個戴麵具的男人,手裡拿著本很舊的書,封麵上就有螢火蟲!”
元太摸著肚子:“他跑太快了,我沒追上!不過他掉了這個!”他攤開手心,是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在雨裡泛著淡淡的光。
平次的目光突然定住,手指微微發顫地接過水晶珠。這顆珠子的形狀、光澤,和他兒時在山能寺撿到的那枚一模一樣。八年前的春天,也是這樣的雨天,他在櫻花樹下看到個拍皮球的小女孩,她的發間彆著櫻花簪,皮球滾到他腳邊時,掉出了這顆珠子。
“平次,你怎麼了?”和葉戳了戳他的胳膊。平次猛地回神,把珠子攥在手心:“沒什麼,我們去七座寺廟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夜一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又看了看和葉發間那支與記憶中相似的櫻花簪,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灰原遞給他一把傘:“雨要下大了,先去借寺裡的雨具吧。”
柯南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東山,總覺得那片霧氣裡藏著雙眼睛,正盯著他們手裡的畫像。而畫像上的狐狸,仿佛在雨霧中動了動,鬥笠下的眼睛,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二、義經的軌跡與麵具黑影
第一站是北野天滿宮。朱紅色的大鳥居在雨中格外醒目,參道兩旁的石燈籠淌著水,像流淚的眼睛。柯南盯著燈籠底座的刻字,突然指著其中一個:“你們看,這個燈籠上的‘螢’字刻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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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次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刻痕:“是新刻上去的,邊緣還很光滑。”他掏出手機拍照,“‘源氏螢’的人來過這裡。”
夜一站在不遠處的櫻花樹下,仰頭看著枝頭零星綻放的早櫻。灰原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想什麼?”
“八年前佛像失竊時,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夜一的聲音很輕,“山能寺的老住持說,那天有個戴鬥笠的男人來過,手裡拿著本《義經記》。”
灰原拿出相機,翻出剛才拍的畫像照片:“畫中的狐狸鬥笠上,有個很小的‘源’字。說不定‘源氏螢’的名字,就來自義經的故事。”
少年偵探團在參道儘頭發現了塊被人撬動過的石板,下麵壓著張揉皺的紙,上麵用朱砂寫著“五條橋”三個字。“是弁慶和義經相遇的地方!”光彥興奮地跳起來,“《義經記》裡寫過,他們就是在五條橋決鬥後結為兄弟的!”
柯南和平次對視一眼,立刻趕往五條橋。雨勢漸小,橋欄上的石獅子被衝刷得發亮。平次摸著其中一隻獅子的爪子:“傳說弁慶在這裡守橋,要求每個過橋的人留下武器,直到遇到義經……”他的話音突然頓住,獅子爪下卡著張紙條,上麵畫著個指向西方的箭頭,旁邊寫著“龍安寺”。
“龍安寺以枯山水聞名,”蘭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那裡的石庭有十五塊石頭,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隻能看到十四塊。”園子咋舌:“這跟佛像有什麼關係?難道石頭下麵藏著東西?”
一行人趕到龍安寺時,夕陽正透過雲層灑在石庭上。灰原蹲在石庭邊,數著石頭的位置:“十五塊石頭的排列,像不像京都的地圖?”她拿出紙筆快速勾勒,“你看這裡,對應著山能寺的位置,旁邊多出的一塊石頭,正好在廢棄倉庫的方向。”
夜一突然指向寺門方向:“有人來了。”
一個戴能劇麵具的黑影從鬆樹後竄出,手裡握著把短刀,直撲平次懷裡的畫像。夜一反應極快,側身擋在平次身前,手肘狠狠撞在黑影的胸口。黑影悶哼一聲,轉身想逃,卻被夜一抓住後領,狠狠摜在地上。麵具脫落,露出張滿是刀疤的臉——正是新聞裡提到的“源氏螢”成員之一。
“說!是誰派你來的?”平次掏出手銬,剛要銬住對方,那男人突然從嘴裡吐出個煙霧彈,趁亂消失在暮色裡。地上隻留下一把刻著“金吾”二字的短刀——那是義經家將的名字。
平次低頭檢查時,發現手心被刀劃了道口子,血珠滴在石板上,像朵綻開的紅梅。“沒事吧?”和葉連忙掏出創可貼,手指觸到他傷口時,平次的臉突然紅了,彆彆扭扭地說:“小傷而已。”
柯南撿起地上的短刀,刀鞘裡藏著張紙條:“想要《義經記》,就去玉龍寺。”字跡潦草,邊緣沾著點泥土,帶著淡淡的酒氣。
“玉龍寺在東山深處,早就廢棄了。”夜一擦了擦手上的雨水,“看來凶手在給我們下套。”
灰原看著漸暗的天色,突然說:“我剛才在龍安寺的屋簷下,看到個和元太撿到的一樣的水晶珠。”她從口袋裡掏出用紙巾包著的珠子,“這珠子的材質,和八年前山能寺失竊的佛像底座上鑲嵌的水晶一模一樣。”
平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那個拍皮球的小女孩,她的皮球上就鑲著這樣的水晶珠。那天的櫻花落在她發間,和葉現在彆著櫻花簪的樣子,竟與記憶中的身影漸漸重合。
“我們先回山能寺整理線索。”柯南打斷他的思緒,舉起手機晃了晃,“我把畫像發給博士了,他說這畫裡的狐狸其實是在指向北鬥七星的位置。”
夜一看著平次時不時瞟向和葉的眼神,突然把柯南拉到一邊:“服部那家夥,該不會把和葉當成初戀了吧?”柯南推了推眼鏡,嘴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說不定哦,畢竟某些人總是後知後覺。”
遠處的東山隱入夜色,隻有幾盞零星的燈火,像義經故事裡散落的家將牌位。而那本被凶手追尋的《義經記》,仿佛正藏在某個角落,翻動著沾滿血腥的書頁。
三、畫中謎題與倉庫暗影
山能寺的客殿裡,燭火搖曳,映得畫像上的狐狸仿佛活了過來。阿笠博士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上的他舉著放大鏡:“這畫的顏料裡混了朱砂,在紫外線燈下會顯出不同的圖案!”
夜一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調到紫外線模式,對著畫像照去。原本模糊的狐狸輪廓漸漸清晰,鬥笠下的眼睛變成了兩個小點,與狐狸爪子的位置連成一線,指向畫麵外的某個方向。“是方位坐標!”光彥拿出地圖,“以山能寺為中心,這個角度指向的是城西的廢棄倉庫區!”
平次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突然停在一個標記著“螢”字的倉庫上:“這裡以前是‘源氏螢’的據點,八年前佛像失竊後就廢棄了。”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臉色有些蒼白,“我去聯係大阪府警,讓他們派人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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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盯著畫像角落的櫻花,突然想起什麼:“你們看,這櫻花的影子倒過來,像不像‘源氏螢’的標誌?”他用筆把影子描下來,果然是隻展翅的螢火蟲,翅膀上還刻著“義經”二字。
“凶手是‘義經’本人?”園子捂住嘴,“可他不是首領嗎?為什麼要殺自己的部下?”
灰原調出“源氏螢”的資料:“八年前的盜竊案後,這個集團就分裂了。有人說‘義經’拿到了佛像,有人說佛像被藏了起來,而《義經記》裡記載著藏匿地點。”她的目光落在夜一身上,“那個戴麵具的黑影,身手很好,但剛才被你打倒時,我看到他後腰有塊梅花形的胎記——資料裡說,‘源氏螢’的二當家‘弁慶’就有這樣的胎記。”
夜一點頭:“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夥人在搶《義經記》:一個是想獨吞佛像的‘義經’,另一個是想奪回寶物的‘弁慶’。”他看了眼窗外,雨又開始下了,“我們最好現在就去倉庫,免得被搶先。”
一行人分成兩隊:毛利小五郎帶著住持留在寺裡等待警察,柯南、平次、夜一、灰原和少年偵探團前往倉庫,蘭和園子則負責去通知京都府警。出發前,和葉突然想起什麼,跑回客殿拿傘,卻遲遲沒有跟上來。
“和葉怎麼還沒來?”平次站在倉庫區的入口,眉頭緊鎖。這裡的倉庫都廢棄了,鐵門上鏽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夜一踹開最裡麵那間倉庫的門,手電筒的光柱掃過黑暗——裡麵空無一物,隻有牆角堆著些破舊的木箱。
“不對,”柯南指著地麵,“這裡的灰塵有被踩過的痕跡,而且是新的。”他蹲下身,發現灰塵裡混著幾根紅色的絲線,“是和服上的流蘇!”
平次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著未知號碼。他按下接聽鍵,裡麵傳來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想要那女孩活命,就獨自來玉龍寺。記住,不準帶警察。”
“和葉!”平次的聲音發顫,“你把她怎麼樣了?”電話那頭隻有一陣冷笑,隨即掛斷了。
平次轉身就想往玉龍寺跑,卻被夜一抓住胳膊:“你的傷還沒好,現在去就是送死。”
“放開我!”平次甩開他的手,胸口的傷口裂開,疼得他眼前發黑,“那是和葉啊!”他剛跑出兩步,突然腿一軟,重重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平次!”柯南衝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隻是失血過多暈倒了。”他抬頭看向灰原,眼神裡帶著懇求,“有備用的藥嗎?”
灰原從背包裡拿出個小藥瓶:“這是增強版的解藥,能維持兩個小時,但副作用很大。”她把藥遞給柯南,“小心點,彆被蘭發現。”
柯南跑到倉庫深處吞下解藥,劇烈的疼痛讓他蜷縮在地上。幾分鐘後,工藤新一的身影從黑暗中站起,他整理了一下平次的衣服,戴上那頂標誌性的帽子:“夜一,你帶平次去醫院,我去玉龍寺。”
夜一點頭:“小心點,對方可能不止一個人。”他背起平次,對灰原說,“你帶少年偵探團去通知警察,我處理完這邊就去玉龍寺支援。”
灰原看著新一的背影消失在雨幕裡,突然說:“告訴工藤,彆逞強。”夜一笑了笑:“他什麼時候聽過勸?”
倉庫外,雨越下越大,仿佛要衝刷掉所有的痕跡。而玉龍寺的方向,隻有一盞孤燈在黑暗中閃爍,像義經傳說裡那盞引向死亡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