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柯南的手機響了,是警方的朋友發來的消息:青裡周平聲稱三天前在網咖上網,監控顯示他確實從下午兩點待到晚上八點,但中途有一個小時離開座位,說是去洗手間。“一個小時足夠往返沉船遺址了。”柯南看向夜一,“你剛才問他網咖的事,是發現什麼了嗎?”
夜一冷笑一聲:“他說自己在網咖托著臉頰上網,把粉刺弄破了。但一般人用鼠標時,習慣用右手的話,會用左手托臉頰,所以粉刺應該長在左下巴。可他的止血貼在右下巴,位置反了。”
“說明他在說謊,”灰原補充,“他根本不是在上網時弄破的,而是在彆的時候,用右手做了什麼動作,比如……用力拽什麼東西,導致右下巴撞到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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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遊艇的欄杆?”衝矢昴推測,“如果他把死者拖上甲板,可能會不小心撞到下巴。”
柯南站起身,看向那艘漸漸駛遠的白色遊艇:“還有那個氧氣瓶,警方說上麵沒有任何指紋,顯然被人擦過。但死者的潛水服拉鏈有磨損,說明她當時可能失去了意識,是被人換上新氧氣瓶的。”
“為什麼要換氧氣瓶?”光彥不解,“直接把舊的留下不就行了?”
“因為舊氧氣瓶裡有證據。”灰原的語氣冰冷,“比如,他破壞了氧氣瓶的管子,導致漏氣,舊瓶上會留下他的指紋或者工具的痕跡。所以他必須換成新的,偽裝成死者自己耗儘氧氣的樣子。”
夕陽徹底沉入海麵時,井田大叔的漁船靠岸時,暮色已漫過腳踝。青裡周平在警燈閃爍中低頭認罪,說半年前義郎是他摯友,赤峰光裡見死不救,他才設局複仇。夜一望著漸暗的海,輕聲道:“以惡製惡,終究是錯。”
青裡周平的動作快得像一道影子,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踉蹌著撲向最近的步美。步美剛要彎腰撿起掉在腳邊的相機,後頸突然被一隻滾燙的手扣住,緊接著,冰涼的金屬貼在了她的頸動脈上——那把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折疊刀,刀刃閃著淬過海風的冷光。
“都彆動!”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混著粗重的喘息,“誰敢上前一步,她就沒命了!”
步美僵在原地,眼淚唰地湧了出來,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她能感覺到青裡周平的手臂在抖,不是怕,是恨,那股恨意像毒藤一樣纏得她幾乎窒息。
橫溝警部的手按在槍套上,眉頭擰成了疙瘩:“青裡,放開她!你跑不掉的!”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試圖穩住對方的情緒,眼角的餘光卻在快速掃視四周——漁船的纜繩還係在岸邊的樁子上,井田大叔正悄悄往纜繩那邊挪,衝矢昴站在斜後方,右手插在口袋裡,不知道握著什麼。
“跑不掉?”青裡周平突然笑了,笑聲嘶啞得像破鑼,“我早就沒打算跑!但你們誰也彆想好過!”他猛地拽著步美往漁船拖,刀刃陷得更深了些,“井田!把纜繩砍斷!快!”
井田大叔的手停在腰間的砍刀上,看了眼步美漲紅的臉,又看了眼橫溝警部。警部微微搖頭,他便咬著牙沒動。青裡周平見狀,突然抬腳踹向旁邊的氧氣瓶,“哐當”一聲巨響,氧氣瓶滾向人群,橫溝警部下意識喊了聲“小心”,就在這瞬間,青裡周平拽著步美跳上了漁船。
“砍斷纜繩!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他把刀往步美脖子上又貼了貼,血絲順著刀刃滲了出來。
“彆!我砍!”井田大叔終於抽出砍刀,手起刀落,粗粗的纜繩應聲而斷。漁船失去牽引,開始順著退潮的水流往外漂,離岸邊越來越遠。
“夜一!”衝矢昴突然低喝一聲。幾乎同時,夜一彎腰抓起腳邊的一顆鵝卵石,手腕一甩,石子像出膛的子彈般射向青裡周平的手腕。青裡周平吃痛,握刀的手鬆了半寸,步美趁機猛地往後撞,手肘狠狠頂在他的肋骨上。
“就是現在!”衝矢昴的身影已經躍到船邊,他沒有直接上前,而是繞到船尾,一腳踹在船舵上。漁船突然改變方向,往礁石區撞去。青裡周平重心不穩,拽著步美的手脫了力,步美趁機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刀刃的範圍。
“抓住他!”橫溝警部的吼聲剛落,夜一已經跳上漁船,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根魚線,甩出去精準地纏住了青裡周平的腳踝。青裡周平踉蹌著摔倒,折疊刀“當啷”掉在甲板上。步美手腳並用地爬向船舷,衝矢昴伸手將她拉了過來,緊緊護在身後。
青裡周平趴在甲板上,看著越來越近的礁石,突然用頭去撞船板,嘴裡反複喊著:“是她害死了義郎!她活該!”夜一踩住他的後背,彎腰撿起折疊刀,扔給了隨後跳上船的警員。
“她不是故意的,”衝矢昴的聲音很沉,“那天義郎的氧氣瓶導管被珊瑚纏住,光裡是為了救他才扯斷管子,沒想到……”
“你騙我!”青裡周平掙紮著抬頭,眼裡全是紅血絲,“她就是見死不救!她當時明明可以先拉義郎!”
“我看過潛水日誌,”夜一蹲下來,把光裡的日誌扔在他麵前,“最後一頁寫著‘義郎讓我先走’。”日誌上的字跡雖然潦草,卻能看清那行字。
青裡周平愣住了,盯著日誌上的字,嘴唇哆嗦著,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像個迷路的孩子。
漁船最終在礁石前被趕來的警用快艇攔住,青裡周平被警員架走時,還在哭著喊義郎的名字。步美靠在衝矢昴懷裡,後頸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卻拉著夜一的手說:“謝謝你。”
夜一咧嘴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小事一樁。”她拍了拍步美的肩膀,“走,帶你去處理傷口。”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落在海麵上,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柯南看著遠處被帶走的青裡周平,心裡突然明白,有些仇恨就像一角岩的暗流,看著平靜,底下卻藏著能把人卷走的力量。而能對抗這力量的,或許從來都不是憤怒,是理解,是哪怕遲到也不願缺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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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過防波堤時,警用快艇的燈柱在海麵上劃出晃動的光帶。工藤優作的車停在岸邊,車燈穿透漸濃的夜色,照亮了沙灘上散落的漁具和腳印。車門打開,工藤優作穿著米色風衣走下來,身後跟著蹦蹦跳跳的工藤夜一——剛被橫溝警部“特批”提前離隊的小家夥,手裡還攥著從一角岩撿來的海螺。
“爸爸!”夜一看到岸邊的身影,立刻掙脫衝矢昴的手跑過去,把海螺舉到工藤優作麵前,“你看!這是會響的石頭!”
工藤優作彎腰接過海螺,指尖蹭到兒子臉上的細沙,笑著刮了下他的鼻尖:“是海螺,不是石頭。”他的目光掃過被衝矢昴護在身後的步美、低頭整理筆記的柯南,最後落在灰原哀身上,“辛苦你們了,我剛從警局過來,橫溝警部說情況都清楚了。”
灰原正蹲在沙灘上用樹枝畫著什麼,聞言抬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手裡的樹枝卻頓了頓。夜一已經黏到她身邊,把海螺塞進她手裡:“小哀姐姐,你聽,像海浪的聲音!”
灰原的指尖觸到海螺冰涼的殼,遲疑了一下還是貼在耳邊。夜一湊得極近,睫毛都快掃到她的臉頰:“是不是很像?柯南說這是大海在說話哦。”
“嗯。”灰原應了一聲,把海螺還回去,樹枝在沙地上畫出一個完整的漩渦圖案,“洋流的軌跡和這個很像。”
夜一沒看懂,卻很捧場:“哇,小哀姐姐好厲害!”他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顆用線串著的貝殼,“這個給你,剛才在岩縫裡找到的,上麵有星星的花紋。”
貝殼被海水泡得溫潤,灰原捏在手裡轉了轉,星紋的凹槽裡還卡著細沙。她沒說謝謝,卻把貝殼塞進了白大褂的口袋,和那枚寫著“ange”的潛水表碎片放在一起。
柯南假裝係鞋帶,實則在觀察這兩人的互動,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衝矢昴,擠眉弄眼:“你看,夜一好像很黏小哀啊。”
衝矢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夜一正拉著灰原的手腕,把她往工藤優作的車那邊拽,嘴裡嚷嚷著“媽媽做了草莓蛋糕”。灰原半推半就,腳步卻沒真的停下。他輕笑一聲:“小孩子的直覺總是很準。”
“什麼直覺啊?”柯南故意裝傻,眼睛卻亮得像探照燈。
“覺得誰對自己好,就會忍不住靠近啊。”衝矢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柯南口袋裡露出的偵探筆記,“就像某些人,明明怕被拆穿,還總愛往博士家跑。”
柯南的耳朵瞬間紅了,梗著脖子反駁:“我那是去借實驗器材!”話沒說完,就看到灰原回頭瞪了他一眼,顯然是聽到了。
車後座上,夜一已經霸占了灰原旁邊的位置,把草莓蛋糕的盒子推到她麵前:“小哀姐姐吃最大塊的!”灰原捏著叉子,看著蛋糕上的奶油花,突然說:“你剛才用石子打青裡手腕的時候,角度算得很準。”
夜一嘴裡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柯南教我的!說瞄準骨頭突出的地方最疼!”
前排的工藤優作聞言笑了:“下次可不能隨便學這些,遇到危險要先保護自己。”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眼灰原,“不過,這次確實多虧了你和夜一配合。”
灰原的叉子頓了頓,沒說話,卻把蛋糕上的草莓分給了夜一一半。
柯南和衝矢昴坐另一輛車跟在後麵。柯南翻著筆記本,突然指著其中一頁說:“你看,小哀今天蹲在遺體旁邊時,偷偷取下了潛水服上的一根纖維,她肯定早就懷疑不是自然死亡了。”
衝矢昴瞥了一眼:“她向來細心。”
“還有啊,”柯南的語氣更興奮了,“剛才在船上,她口袋裡的藥盒響了,我猜是備用的解毒劑,她肯定早就防備著青裡會狗急跳牆。”
衝矢昴忍不住笑:“你觀察得倒仔細。”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不過,與其關心彆人,不如想想明天怎麼跟叔叔解釋,為什麼你的釣魚竿會出現在一角岩。”
柯南瞬間蔫了,撓著頭嘟囔:“就說……被風吹過去的?”
車窗外,夜色漸濃,海風吹拂著岸邊的蘆葦,沙沙作響。工藤優作的車裡,夜一已經靠在灰原肩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顆星紋貝殼。灰原調整了下姿勢,讓他靠得更穩,自己則看著窗外掠過的路燈,口袋裡的貝殼隨著車身輕晃,偶爾發出細微的碰撞聲。
柯南看著前麵車的尾燈,突然覺得,比起那些藏在岩石後的死亡訊息,這些藏在日常裡的小互動,似乎更讓人覺得溫暖。他拿出筆,在筆記本新的一頁寫下:“灰原哀,優點:細心,聰明,會給夜一分草莓。”想了想,又加了句,“下次可以問問她,那個纖維最後檢測出什麼了。”
衝矢昴看到他寫的內容,挑眉:“打算寫人物傳記?”
柯南趕緊合上本子,臉紅到耳根:“才不是!我是記錄案件細節!”
五、晨光裡的書包與未說儘的話
次日清晨的陽光溜過窗簾縫隙時,柯南已經對著鏡子抓了半天頭發。昨晚臨睡前翻來覆去想了半夜,還是沒想好怎麼跟毛利小五郎解釋釣魚竿的事——最後索性把心一橫,決定先溜去學校再說。他抓起書包往肩上一甩,嘴裡叼著片麵包就衝出了門,剛跑到樓下,就撞見灰原背著書包站在櫻花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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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針織衫,領口彆著枚銀色的小彆針,晨光落在她發梢,像撒了層細鹽。看到柯南嘴裡的麵包渣掉下來,她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掏出張紙巾遞過去:“毛利先生又宿醉了?”
柯南接過紙巾胡亂擦著嘴,含糊不清地應著:“嗯……他說要跟洋子小姐的海報賠罪,今早根本沒醒。”話剛說完,就看到灰原嘴角悄悄勾起個小弧度,像藏了顆沒說出口的糖。
兩人並肩往學校走,櫻花花瓣時不時飄落在書包上。柯南偷偷數著灰原的步子,發現她總在踩碎陽光的光斑,像在跳一支隻有自己知道的舞。快到街角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蹬自行車的叮當聲,工藤夜一騎著小自行車衝過來,車筐裡的貝殼風鈴叮鈴哐啷響。
“小哀姐姐!柯南!等等我!”夜一猛地捏下刹車,自行車在地上劃出半米長的痕,他從車筐裡抓出個玻璃罐,裡麵裝著半罐海水和幾隻小螃蟹,“你看!我把一角岩的海帶給帶來了,老師說可以養在教室的生態角裡。”
灰原湊過去看,罐子裡的海帶正隨著晃動輕輕飄,小螃蟹縮在殼裡不肯露頭。“海水要換過濾過的,”她指尖敲了敲罐壁,“不然螃蟹會生病。”夜一立刻瞪圓了眼睛:“那我們現在去買過濾器?”
“笨蛋,學校實驗室有。”灰原轉身往另一條路拐,“從後門進能近點。”柯南趕緊跟上,看著灰原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在車裡,她把草莓分給夜一時,指尖沾著的奶油閃著光,像星星落在上麵。
實驗室的門沒鎖,陽光透過高窗斜斜切進來,照得浮塵在光柱裡跳舞。灰原從櫃子裡翻出個玻璃缸,夜一則蹲在地上跟螃蟹說話:“彆害怕呀,這裡有海帶吃哦。”柯南靠著門框看了會兒,突然發現窗台上擺著個眼熟的海螺——正是昨晚夜一塞給灰原的那個,現在裡麵插了根細鐵絲,養著株小小的海葵。
“這是……”他剛開口,就被灰原打斷:“借你的顯微鏡用下。”她正用鑷子夾著根潛水服纖維,鏡片反射著光,側臉繃得緊緊的,像在解一道隻有自己知道的題。柯南趕緊把顯微鏡推過去,看著她調焦距的手,突然覺得那些藏在死亡訊息裡的鋒利,好像被晨光磨成了軟乎乎的形狀。
上課鈴快響時,三人抱著玻璃缸往一年b班跑。夜一跑在最前麵,玻璃罐裡的螃蟹終於肯探出頭;灰原走在中間,手裡攥著那枚星紋貝殼,指尖把貝殼磨得溫熱;柯南跟在最後,書包上還沾著片櫻花,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偵探筆記,昨晚寫的那句“下次問問纖維的事”旁邊,不知何時被自己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教室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時,元太正舉著黑板擦當話筒,給大家講“一角岩奇遇記”,光彥在旁邊補充細節,步美則在畫事發時的礁石。看到灰原手裡的玻璃缸,全班瞬間炸開了鍋,紛紛圍過來看小螃蟹。柯南被擠在人群外,看著灰原把玻璃缸放在窗台上,陽光剛好落在她發頂,而夜一正踮著腳,把那隻裝著海葵的海螺擺在玻璃缸旁邊。
他突然想起橫溝警部昨晚說的話:“真相有時候像深海的暗流,看著冷,底下卻連著溫暖的岸。”此刻晨光漫過課桌,落在每個人的笑臉上,柯南摸了摸書包裡的釣魚竿收據——其實昨晚回家時,他發現收據被折成了小紙船,放在毛利小五郎的酒杯旁,旁邊還壓著張紙條:“下次帶你去釣真正的大魚”。
原來有些沒說出口的話,早被晨光曬成了柔軟的形狀,藏在書包的夾層裡,藏在玻璃缸的海帶上,藏在每個等花開的清晨裡。柯南抬頭看向灰原,發現她正往窗外看,晨光裡,她的睫毛在臉頰投下淺淺的影,像寫滿了未完待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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