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米花市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暖陽擁抱著,天空藍得像塊剛被擦拭過的玻璃,雲朵懶洋洋地飄著,偶爾投下一小片移動的陰影。米花大學的校門兩側插滿了彩色氣球,紅底白字的橫幅在風中舒展,上麵寫著“第38屆校慶慶典”,校門口穿著製服的學生誌願者正笑著給來訪的客人遞校慶手冊,空氣中彌漫著爆米花和烤香腸的香氣,混著年輕人們的歡聲笑語,像一杯加了氣泡的橘子汽水,滿是活潑的甜意。
毛利小五郎穿著他最得意的深藍色西裝,領帶打得歪歪扭扭,左手拎著一個印著“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帆布包,右手被興奮的步美拽著,臉上掛著自鳴得意的笑容。“哎呀呀,想當年我毛利小五郎在米花大學可是風雲人物啊,多少學妹排隊想請我簽名呢!”他拍著胸脯,唾沫星子差點濺到旁邊的光彥臉上,“今天能作為畢業嘉賓被邀請回來,真是太有麵子了!”
“叔叔,你確定你當年不是因為總在課堂上睡覺被教授點名批評才出名的嗎?”小蘭無奈地笑著,伸手幫他把歪掉的領帶係好,“而且我們是陪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的孩子們來參觀的,你可彆在小朋友麵前說些奇怪的話。”
園子抱著手臂,誇張地翻了個白眼:“就是就是,某些人還是先想想待會兒在致辭台上彆忘詞吧。不過話說回來,工藤那對大明星父母居然又翹掉這種活動,讓夜一和灰原替他們來,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優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說他們在國外趕稿,實在抽不開身。”柯南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陽光,心裡卻暗自吐槽:估計又是在哪個國家的海灘度假吧。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並肩走著的兩個身影上——工藤夜一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衫,帽子戴在頭上,露出的金發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正低頭和灰原說著什麼;灰原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背著一個小巧的書包,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耳邊的頭發,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聽得很認真。
“夜一,灰原!”步美揮著小手跑過去,“你們看那邊的車,好大一個!”
夜一抬起頭,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想吃的話,待會兒讓毛利叔叔請客。”
“為什麼是我?”毛利小五郎立刻叫起來,“我今天可是嘉賓!”
“因為叔叔最大方啦!”元太拍著肚子,“而且我還想吃鰻魚飯,校慶食堂會不會有?”
光彥推了推眼鏡,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根據校慶手冊上的介紹,今天有三十多個社團擺攤,還有推理社的解謎活動,我們不如先去看看?”
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小蘭和園子跟在後麵,看著他們的背影相視一笑。柯南落在最後,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校門口的公告欄,上麵貼著一張海報,用血色字體寫著“絕叫病棟——醫學院年度鬼屋力作,敢來挑戰你的膽量嗎?”,海報下方畫著一個戴著手術口罩的黑影,手裡拿著閃著寒光的手術刀。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生快步走了過來,他戴著黑框眼鏡,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看到小蘭時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攔住了她:“請問是毛利蘭同學嗎?我是醫學院的辻榮尊座,之前在郵件裡聯係過您。”
小蘭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哦,是你啊!你說想讓我幫忙看看鬼屋的僵屍表演對嗎?”
“對對對!”辻榮尊座連連點頭,語氣裡帶著懇求,“我們社團花了三個月準備這個鬼屋,尤其是‘手術室’環節的僵屍複活表演,總覺得還差了點衝擊力。聽說蘭同學很有行動力,對這類表演也很有心得,所以想請你幫忙現場指導一下,拜托了!”
園子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他:“僵屍表演?聽起來很有意思啊!小蘭,我們去看看吧!”
“可是……”小蘭看向毛利小五郎,“爸爸,孩子們……”
“哎呀,就讓她們去吧。”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正愁找不到借口擺脫這些“小麻煩”,“我帶孩子們去逛社團攤位,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大學的厲害!”他說著,還故意挺了挺胸膛,“想當年我可是……”
“知道啦叔叔,你最厲害了!”柯南連忙打斷他,對著小蘭和園子使了個眼色,“我們會跟緊毛利叔叔的,你們放心去吧。”
夜一和灰原也走了過來,夜一看著辻榮尊座,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鬼屋?聽起來像是會發生案件的地方。”
灰原淡淡開口:“根據統計,校慶期間的意外發生率比平時高37,其中惡作劇引發的衝突占62。”
辻榮尊座被他們說得愣了一下,隨即乾笑兩聲:“怎麼會呢,就是普通的恐怖表演而已。那蘭同學,我們現在就過去?就在醫學院的舊樓那邊,不遠。”
“好啊。”小蘭點點頭,“柯南,你也一起來吧?”
“我就不去了。”柯南擺擺手,心裡對這種小孩子把戲沒什麼興趣,“我跟大家去看推理社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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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突然開口:“我和灰原也去看看鬼屋吧,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有趣的線索。”他看向灰原,灰原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
辻榮尊座雖然覺得這兩個小學生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連忙領著小蘭、園子、夜一和灰原往醫學院舊樓的方向走去。毛利小五郎則帶著剩下的孩子們朝社團攤位區進發,一路上還在吹噓自己當年在醫學院“勇闖解剖室”的光輝事跡。
醫學院的舊樓坐落在校園的角落,外牆爬滿了爬山虎,窗戶上積著厚厚的灰塵,看起來本身就像個鬼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陰森的背景音樂,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和鐵鏈拖地的聲音。辻榮尊座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一股消毒水和灰塵混合的味道撲麵而來。
“裡麵有點黑,大家小心腳下。”辻榮尊座打開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動,照亮了走廊兩側貼滿的恐怖海報——斷手斷腳的模型掛在牆上,假血塗得像真的一樣,偶爾還有穿著白大褂的“幽靈”從門後探出頭來,發出嘶啞的低吼。
園子被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抓住了小蘭的胳膊:“什麼東西啊!嚇死人了!”
小蘭倒是很鎮定,還笑著安慰她:“彆擔心,都是假的。”
夜一和灰原走在後麵,夜一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布置,輕聲對灰原說:“你覺不覺得,這裡的血腥味有點太濃了?”
灰原湊近聞了聞,眉頭微蹙:“不是假血的味道,更像是……某種化學試劑混合後的氣味。”
辻榮尊座似乎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一邊帶路一邊介紹:“前麵就是手術室了,我們設計的情節是,遊客走進來的時候,病床上的‘屍體’突然坐起來,然後周圍的僵屍從櫃子裡衝出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生從前麵的拐角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慌:“辻榮學長!不好了!安菜她……她好像出事了!”
“安菜?”辻榮尊座臉色一變,立刻加快腳步衝向手術室,“怎麼回事?她不是應該在病床上準備嗎?”
幾人跟著他衝進手術室,裡麵果然一片漆黑,隻有手術燈發出慘白的光,照在正中央的手術台上。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生躺在上麵,一動不動,身上蓋著白色的床單,隻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安菜!彆裝了,蘭同學來指導了!”辻榮尊座喊了一聲,上前想去拍她,卻發現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渙散,嘴角還殘留著白色的泡沫。
“這……這不是表演!”小蘭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快步上前,伸手探向她的頸動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她沒有脈搏了!”
園子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死、死人了?”
夜一和灰原對視一眼,夜一立刻喊道:“誰都不準動!辻榮同學,快報警!還有,把現場所有的燈都打開!”
辻榮尊座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手指抖得幾乎按不準號碼。夜一站在手術室門口,目光快速掃過周圍——這是一間廢棄的手術室,器械櫃的門敞開著,裡麵放著生鏽的手術刀和鉗子;牆角的垃圾桶裡堆滿了沾著“血汙”的紗布;手術台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裝滿液體的燒杯,裡麵的液體呈淡黃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灰原則走到手術台邊,仔細觀察著安菜的屍體。她的嘴唇呈櫻桃紅色,這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狀;指甲縫裡很乾淨,沒有掙紮的痕跡;身上的病號服很整齊,似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毒的。
“夜一,”灰原輕聲說,“她的衣領上有白色粉末,可能是毒物殘留。”
夜一湊過去看了看,又聞了聞那個燒杯裡的液體:“燒杯裡的是乙醚,揮發性很強,能讓人快速失去意識。看來凶手是先讓她昏迷,再注射氰化物的。”
“注射?”小蘭驚訝地看向安菜的手臂,果然在手腕處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孔,“可是現場沒有注射器啊。”
“應該被凶手拿走了。”夜一的目光落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是老式的木製桌,四條腿有些不穩,桌麵上有幾道新鮮的劃痕,“你們看這張桌子,好像被人移動過。”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警笛聲,目暮警官帶著千葉警官和高木警官快步走了進來,看到現場的情況,目暮警官的眉頭立刻皺成了“川”字:“又是命案?毛利老弟呢?”
“爸爸帶著其他小朋友在逛社團攤位。”小蘭解釋道,“我們是來幫忙看表演的,沒想到……”
“死者名叫安菜,是醫學院三年級的學生,也是鬼屋社團的成員。”辻榮尊座在一旁臉色蒼白地介紹,“今天輪到她扮演‘屍體’,我們本來計劃在遊客進來時,讓她突然坐起來嚇人……”
目暮警官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屍體,臉色凝重:“死因看起來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時間大概在半小時到一小時之間。高木,立刻聯係法醫!千葉,封鎖現場,詢問相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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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木和千葉立刻行動起來。
柯南不知什麼時候也趕了過來,他剛才聽說鬼屋出了事,就借口去廁所溜了過來,此刻正蹲在桌子旁邊,假裝係鞋帶,實則在仔細觀察桌子腿——靠近牆角的那條桌腿上,沾著一點暗紅色的顏料,和牆上假血的顏色很像,但質地更粘稠。他還用手指摸了摸桌麵的劃痕,劃痕很新,邊緣還有木屑,說明桌子最近被人用力拖動過。
“辻榮同學,”目暮警官問道,“這半小時內,有誰來過手術室?”
辻榮尊座想了想,回答:“除了安菜,還有負責控製燈光的田中,扮演僵屍的佐藤和鈴木,他們都在附近的準備室待命。我剛才去校門口接蘭同學了,離開前安菜還好好的,說要再躺一會兒熟悉感覺。”
“那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沒有啊,”一個穿著僵屍服的男生走了過來,他是佐藤,臉上還帶著綠色的油彩,“這裡的背景音樂很吵,而且我們都在準備室裡聊天,沒聽到什麼特彆的動靜。”
另一個女生鈴木也點頭附和:“是啊,安菜說想一個人待著培養情緒,讓我們彆打擾她,所以我們都沒進來過。”
負責燈光的田中是個矮個子男生,他推了推眼鏡,小聲說:“我一直在隔壁控製燈光控製台,透過小窗戶能看到手術室的大概情況,但沒看到有人進來……”
柯南注意到,田中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說話時不敢看目暮警官的眼睛,而且他的白大褂袖口沾著一點和桌腿上一樣的暗紅色顏料。
“對了,”辻榮尊座突然想起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安菜的死……會不會和一個月前橋口的自殺有關?”
“橋口?”目暮警官追問,“橋口是誰?”
“是我們同社團的學長,”佐藤歎了口氣,“一個月前因為身患重病,在宿舍服毒自殺了……當時安菜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大家都說……”
“說什麼?”
“說安菜不僅沒阻止他,還說了些刺激他的話。”鈴木的聲音有些低落,“橋口學長本來就很消沉,被她那麼一說,才徹底想不開的……辻榮學長當時還和安菜大吵了一架,因為辻榮學長是橋口學長最好的朋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辻榮尊座身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連擺手:“我、我是和她吵過架,但我沒有殺她!橋口的死我也很傷心,但殺人是犯法的,我怎麼會……”
目暮警官嚴肅地看著他:“吵架的內容是什麼?”
“我……我罵她冷血無情,說她害死了橋口……”辻榮尊座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我真的沒有殺她!”
柯南的目光在幾人臉上轉了一圈——辻榮尊座有動機,但看起來過於驚慌;佐藤和鈴木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佐藤的僵屍服袖口有血跡雖然可能是假的);田中一直很緊張,而且他的位置能看到手術室的動靜,卻聲稱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夜一走到桌子旁邊,突然伸手推了推桌子,桌子發出“吱呀”一聲,向旁邊移動了幾厘米,露出了牆角的一個通風口。通風口的蓋子掉在地上,邊緣有被撬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