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碧海與森林的邂逅
衝繩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潑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白色的浪花卷著細碎的貝殼,一次次親吻著珊瑚色的沙灘,空氣中彌漫著海鹽與雞蛋花混合的甜香。
“哇——海水真的是藍色的!”步美脫了涼鞋踩在沙灘上,浪花漫過腳踝時,她尖叫著跳起來,裙擺上沾著的水珠在陽光下閃成碎鑽,“比圖鑒上的還要漂亮!”
光彥舉著相機,鏡頭追著遠處躍出海麵的飛魚:“根據地理資料,衝繩的海水因為珊瑚礁的反射,會呈現出七種不同的藍色。你們看那邊的海灣,是不是像寶石一樣?”
元太已經抱著一個巨大的椰子,用吸管吸得不亦樂乎,椰汁順著嘴角往下淌:“不管什麼顏色,能長出這麼大椰子的地方就是好地方!柯南,我們什麼時候去抓鰻魚啊?”
柯南推著墨鏡,看著眼前興奮得像脫韁小馬的三個孩子,無奈地笑了笑。身後傳來小蘭和園子的笑聲,小蘭正彎腰幫步美擦掉腳上的沙礫,白色的防曬衫被海風掀起一角,露出裡麵印著櫻花圖案的泳衣;園子則舉著手機自拍,嘴裡不停念叨著“這張要發朋友圈,讓京極看看本小姐的度假照”。
“真是的,本來是想安安靜靜度假的。”柯南小聲嘀咕,卻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這次衝繩之行是鈴木次郎吉的提議,說是感謝少年偵探團在龍馬展上的幫忙,特意包了一棟海邊彆墅,連帶著小蘭和園子也一起受邀前來。
一行人沿著沙灘往森林入口走,木質步道兩旁長滿了熱帶植物,寬大的芭蕉葉上還掛著晨露,不知名的鳥兒在樹冠裡唱著清脆的歌。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夾雜著導演的喊叫聲和機器的運作聲。
“有人在拍戲嗎?”小蘭好奇地往前走了幾步,撥開擋路的旅人蕉葉子。
眼前的空地上架著攝像機,幾個工作人員正忙著調整燈光。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坐在折疊椅上,手裡夾著煙,眉頭擰成疙瘩,正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演員宮阪裕彌。雖然他臉上帶著胡茬,眼角有掩不住的疲憊,但依然能看出當年在偶像劇裡的俊朗輪廓。
“卡!宮阪先生,麻煩您再入戲一點!”導演舉著擴音器大喊,“您現在是流落荒島的幸存者,不是在參加酒會!表情要再絕望一點!”
宮阪裕彌猛地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裡,站起身罵罵咧咧:“媽的,拍了二十遍還不滿意?這破劇本誰寫的?老子當年拿最佳男主角的時候,你還在給人扛攝像機呢!”
旁邊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演員連忙上前打圓場,她是近年來嶄露頭角的秋本冴子,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宮阪前輩,再忍忍吧,導演也是想拍出最好的效果。”
“滾開!”宮阪裕彌一把推開她,秋本冴子踉蹌著差點摔倒,“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不就是想借著老子的名氣炒作嗎?告訴你,沒門!”
秋本冴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圈微微泛紅。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低下頭,沒人敢說話,顯然對這種場麵已經習以為常。
“這人好過分啊。”步美躲在小蘭身後,小聲說,“怎麼能這樣對女生說話?”
園子抱著手臂,不屑地嗤了一聲:“我就說他銷聲匿跡是活該。去年醉酒打傷記者的事鬨得那麼大,現在還有劇組敢用他,真是怪事。”
柯南注意到,角落裡有個穿著場記服的男人一直在偷偷觀察宮阪裕彌,眼神複雜。而在攝像機後麵,一個短發女人正低頭整理劇本,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胸牌上寫著“製作人喜多川美紀”。
就在這時,兩道熟悉的身影從森林深處走出來。工藤夜一穿著白色短袖和迷彩短褲,褲腳卷到膝蓋,露出的小腿上沾著點泥土;灰原哀則穿著淺藍色連衣裙,手裡拿著一個標本盒,裡麵裝著幾隻色彩斑斕的甲蟲。
“夜一!灰原!”步美立刻跑過去,“你們也來啦!”
夜一揉了揉步美的頭發,目光掃過拍戲現場,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我們在森林裡采集昆蟲標本,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灰原打開標本盒給光彥看:“這是衝繩特有的藍帶甲蟲,雄蟲的角比本州島的同類要長三毫米。”
光彥立刻掏出筆記本記錄,元太則盯著夜一手裡的網兜:“裡麵有鰻魚嗎?”
柯南走到夜一身邊,壓低聲音:“那個宮阪裕彌,就是去年醉酒傷人的演員。你覺得他們在拍什麼?”
“據說是自傳式宣傳片。”夜一的目光落在宮阪裕彌身上,“標題叫《荒島重生》,講他如何從低穀爬起。不過看這現場氣氛,更像是一場鬨劇。”
果然,沒過多久,宮阪裕彌又因為燈光角度的問題和燈光師吵了起來,甚至揮拳要打對方,被幾個工作人員死死拉住。他掙脫開後,狠狠一腳踹翻了旁邊的道具箱,道具散落一地,其中一個生鏽的鐵錨滾到了柯南腳邊。
“簡直是瘋子。”園子翻了個白眼,“我們還是走吧,看著就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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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點點頭,拉著孩子們往森林深處走。臨走前,柯南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喜多川美紀的目光。那個短發女人的眼神冰冷,像結了冰的海麵,和剛才整理劇本時的專注判若兩人。
第二章:暴雨前的陰影
森林裡的空氣濕潤而清涼,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一條清澈的溪流橫亙在步道前,溪水裡的鵝卵石看得清清楚楚,幾隻小螃蟹在石頭上橫著爬行。
“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小蘭提議,找了塊平整的大石頭坐下,從背包裡拿出便當盒,“我做了三明治,大家要不要吃?”
“要!”元太第一個舉手,眼睛盯著便當盒裡的鰻魚三明治。
光彥和步美也圍了過來,夜一和灰原坐在不遠處的溪流邊,夜一正在幫灰原擦拭沾了泥土的運動鞋。柯南看著他們的互動,突然覺得這兩人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默契,就像……他和灰原一樣。
“對了,夜一,你們怎麼會來衝繩?”小蘭好奇地問,“也是鈴木先生邀請的嗎?”
夜一剛咬了一口三明治,聞言頓了頓:“算是吧。我來這邊考察一個生態度假村的項目,順便度假。”他含糊地帶過,眼神卻飄向了森林深處——那裡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山脊線,像沉睡的巨獸。
灰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開口:“這片森林的生態係統很脆弱,過度開發會導致物種滅絕。不過鈴木集團的計劃似乎是想搞‘原生態旅遊’,聽起來矛盾又諷刺。”
柯南喝著果汁,心裡卻在回想剛才拍戲現場的細節。宮阪裕彌的暴躁不像單純的脾氣差,更像是在掩飾什麼;秋本冴子雖然表麵柔弱,但眼神裡有不易察覺的野心;喜多川美紀的冷靜背後,藏著一種近乎可怕的專注。
“你們說,那個宮阪先生會不會再惹出什麼事啊?”步美擔憂地說,“剛才他好凶哦。”
“管他呢,”園子滿不在乎地說,“這種人就是自作自受。不過說起來,秋本冴子最近挺火的,我還追過她演的《海邊餐廳》呢,沒想到現實中這麼可憐。”
光彥推了推眼鏡:“我查過資料,秋本冴子是宮阪裕彌公司旗下的藝人。據說去年宮阪出事的時候,她還替他向媒體道歉來著,結果反被宮阪罵忘恩負義。”
“真是個渣男。”園子撇撇嘴。
午後的陽光漸漸變得毒辣,森林裡的蟬鳴也變得有氣無力。突然,一陣狂風吹過,樹葉“嘩啦啦”作響,天空迅速被烏雲覆蓋,剛才還晴朗的天氣轉眼就陰沉下來。
“要下雨了!”小蘭站起身,“我們快回彆墅吧,不然會被淋濕的。”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快步往森林外走。剛走到出口,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瞬間連成雨簾,把整個世界都籠罩在白茫茫的水汽裡。
“哇,好大的雨!”步美抱著頭,雨水打在臉上有點疼。
“這邊有間小屋!”柯南指著不遠處的木屋,那是森林管理員的臨時工作站,“我們去那裡躲躲雨吧。”
衝進木屋時,所有人都已經濕透了。小蘭連忙用紙巾幫孩子們擦臉,園子則在抱怨剛做的發型被毀掉。木屋很小,角落裡堆著些工具,牆上掛著森林地圖,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了幾個區域,其中一個就是他們剛才看到拍戲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屋頂上發出“劈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外麵急促地敲門。就在這時,木屋的門被推開了,渾身濕透的秋本冴子跌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急救包。
“對不起,我能在這裡躲會兒雨嗎?”她的頭發貼在臉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剛才拍戲的時候崴了腳,想找個地方處理一下。”
“當然可以。”小蘭連忙讓出位置,“我幫你看看吧,我學過急救。”
秋本冴子感激地說了聲謝謝,脫下鞋子,腳踝果然腫得像個饅頭。小蘭幫她塗上藥膏,用繃帶固定好,期間秋本冴子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宮阪先生還在拍戲嗎?”柯南假裝不經意地問。
秋本冴子的身體僵了一下,聲音低沉:“他發脾氣回旅館了。其實……他也很可憐。”
“可憐?”園子挑眉,“他那樣的人有什麼可憐的?”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秋本冴子歎了口氣,“去年醉酒傷人是因為他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把他們公司的機密賣給了對手。他其實很重感情,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她的話還沒說完,木屋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透過雨幕,能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外麵,開車的是喜多川美紀,副駕駛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臉。
“是喜多川製作人。”秋本冴子站起身,“我該回去了,謝謝你,小蘭小姐。”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木屋,喜多川美紀從車裡探出頭,看到秋本冴子時愣了一下,隨即表情恢複了平靜,打開車門讓她上車。車子很快消失在雨幕中,輪胎碾過積水的聲音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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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副駕駛上的人是誰?”光彥問,“也是劇組的人嗎?”
夜一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可能是鷹山慎吾,宮阪裕彌的經紀人。去年醉酒事件的同謀。”
柯南點點頭,他剛才也認出來了。鷹山慎吾一直躲在宮阪身後,替他處理各種爛攤子,包括去年打傷記者的賠償事宜。這個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眼神裡卻總藏著算計。
雨勢漸小的時候,眾人終於回到了海邊彆墅。彆墅是開放式設計,客廳正對著大海,雨水衝刷過的海麵呈現出一種深沉的藍,遠處的島嶼像水墨畫一樣暈染在天際。
管家已經準備好了熱茶和毛巾,大家擦乾身體,喝著熱茶,終於暖和過來。元太惦記著晚飯,纏著管家問有沒有鰻魚飯,光彥則在研究衝繩的民俗資料,步美和灰原一起整理白天采集的貝殼。
柯南和夜一站在露台上,看著天邊的烏雲慢慢散去,露出一道微弱的彩虹。
“你覺得宮阪裕彌今天會安分嗎?”柯南問。
夜一靠在欄杆上,海風掀起他的劉海:“一個被憤怒和悔恨困住的人,在這種天氣裡最容易失控。而且,我剛才在森林裡看到,劇組的道具箱裡少了一把折疊刀。”
柯南心裡一緊:“你確定?”
“不確定,但我看到箱底有個刀形狀的空位,上麵還沾著點鐵鏽。”夜一的目光投向遠處的旅館,“就是宮阪他們住的那棟。”
就在這時,彆墅的電話響了,管家接起電話後臉色大變,對著小蘭說:“小蘭小姐,不好了!旅館那邊打來電話,說……說宮阪裕彌先生在房間裡出事了!”
第三章:雨夜的死亡現場
宮阪裕彌住的旅館是棟兩層的木結構建築,離海邊彆墅不遠,走路十分鐘就能到。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旅館周圍圍了不少劇組人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慌。
“警察怎麼還沒來?”一個場務焦急地搓著手,“這鬼地方信號也太差了,報警電話打了半天都打不通!”
“彆急,我已經讓島上的巡查先過來了。”旅館老板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額頭上全是汗,“宮阪先生的房間從裡麵反鎖了,我們根本打不開門。”
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悄悄溜到人群後麵。小蘭和園子跟著旅館老板上了二樓,少年偵探團則被擋在樓下。
“讓開讓開!”一個穿著製服的巡查擠了進來,他是這個小島的唯一警察,手裡拿著一把備用鑰匙,“我是田中巡查,現在情況怎麼樣?”
“門反鎖了,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旅館老板指著走廊儘頭的房間。
田中巡查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進鎖孔。“哢噠”一聲,門鎖開了,但門似乎被什麼東西抵住了,隻能推開一條縫。
“裡麵有人嗎?”田中巡查大喊,沒人回應。他用力一推,門“哐當”一聲被推開,抵門的椅子倒在地上。
房間裡一片狼藉,桌子翻倒在地,杯子碎片散落一地。宮阪裕彌趴在床上,背上插著一把刀,鮮血浸透了白色的床單,在昏暗的光線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死、死人了!”旅館老板尖叫起來,癱坐在地上。
小蘭捂住嘴,強忍著才沒吐出來,園子則臉色慘白地靠在牆上。田中巡查雖然也很緊張,但還是強作鎮定地拿出對講機:“這裡是衝繩縣竹富町巡查署,在綠島旅館發生命案,請求支援!重複,請求支援!”
柯南趁機從門縫溜了進去,夜一緊隨其後。房間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酒精的氣息。宮阪裕彌的屍體已經冰冷,背上的刀深入數寸,刀柄是黑色的塑料材質,看起來很普通。
“死亡時間大概在兩小時前。”夜一檢查了一下屍體,“也就是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正好是下大雨的時候。”
柯南的目光掃過房間:窗戶從裡麵鎖著,窗簾拉得很嚴實;門口的椅子上有明顯的劃痕,應該是抵門時留下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空酒瓶,旁邊的手機屏幕碎了,像是被人摔過。
“看起來像是密室殺人。”柯南低聲說,“但凶手是怎麼離開的?”
“不一定是密室。”夜一指著門後的插銷,“插銷上有新鮮的劃痕,可能是用細線從外麵鎖上的。而且窗戶的鎖扣有點鬆動,應該能從外麵撬開。”
他走到窗戶邊,仔細檢查了鎖扣,果然在邊緣發現了一點金屬粉末:“是被工具撬動過,而且很新。”
柯南蹲在地上,看著散落的杯子碎片。其中一塊碎片上沾著點白色的纖維,不像是床單上的材質。他用手機拍下碎片,又注意到床底下有個東西在反光。
伸手一摸,摸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傳來宮阪裕彌醉醺醺的聲音:“……你以為我會怕你?當年的事我早就忘了……那家夥就是活該……”後麵的話被一陣嘈雜的聲響打斷,接著是慘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看來他死前和人發生過爭執。”柯南關掉錄音筆,“而且提到了‘當年的事’,可能和去年的醉酒傷人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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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走到門口,看著外麵驚慌失措的人群:“現在有嫌疑的人不少。秋本冴子被他欺負過,鷹山慎吾和他有利益糾紛,喜多川美紀看起來也對他有敵意。”
這時,田中巡查開始詢問在場的人。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說下午四點後沒見過宮阪裕彌,他回房後就一直沒出來。秋本冴子說自己一直在房間養傷,有室友可以作證;鷹山慎吾說自己在房間處理郵件,沒人能證明;喜多川美紀則說在和導演討論劇本,有劇組人員可以作證。
“都是些模糊的不在場證明。”柯南皺起眉頭,“而且下雨天人少,很難找到目擊者。”
夜一突然指著走廊儘頭:“那個鷹山慎吾,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立不安,還總看表,像是在等什麼。”
柯南看過去,果然,鷹山慎吾坐在樓梯口的椅子上,雙手緊握,眼神飄忽,時不時掏出手機看看,又煩躁地塞回去。
“他在等警察?”柯南疑惑,“還是在等其他人?”
傍晚時分,縣警的支援終於到了。帶頭的是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中年警官,叫鬆本清長,據說在衝繩警界很有名。他勘查完現場後,把所有人都召集到旅館的客廳。
“現在初步判斷,凶手就在你們之中。”鬆本清長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在場每個人:“宮阪裕彌房間的密室手法尚未破解,但從動機看,與他有舊怨者嫌疑最大。在警察徹底調查清楚前,誰都不能離開旅館。”
第四章:深夜的逃亡與墜落
旅館的客廳裡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鬆本清長警官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層層猜忌的漣漪。劇組人員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眼神躲閃,彼此提防,仿佛身邊每個人都可能是隱藏的凶手。
“警官,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待一整夜嗎?”秋本冴子扶著受傷的腳踝,臉色蒼白地問。她的室友,一個年輕的場記,緊緊攥著她的手,眼裡滿是恐懼。
“在查清真相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鬆本清長坐在沙發上,手指敲擊著桌麵,“宮阪裕彌的房間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凶手很可能在找什麼東西。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燈光師猶豫著開口:“昨天我好像看到他在海邊打電話,情緒很激動,好像在跟人吵架,提到了‘錢’和‘秘密’之類的詞。”
“他還欠了高利貸。”鷹山慎吾突然插話,聲音有些發顫,“去年出事後,他把積蓄都賠給了受傷的記者,還借了不少錢周轉……我勸過他好幾次,但他根本不聽。”
柯南注意到,喜多川美紀聽到“高利貸”時,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她正低頭看著劇本,手指在“複仇”兩個字上反複摩挲,仿佛那不是台詞,而是某種宣言。
夜一悄悄碰了碰柯南的胳膊,朝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兩人借著去拿水的名義溜進廚房,灰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手裡拿著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小撮白色纖維。
“這是從宮阪房間的玻璃碎片上取下來的。”灰原壓低聲音,“和喜多川美紀外套上的纖維成分一致。她今天穿的是亞麻外套,這種纖維在潮濕環境下會變得更明顯。”
“但她有不在場證明。”柯南皺眉,“導演和幾個場務都說下午四點到五點半在和她討論劇本。”
“討論劇本的地方在旅館一樓的會議室,離宮阪的房間隻有兩層樓梯。”夜一打開廚房的窗戶,外麵的海風帶著鹹味灌進來,“如果她借口去洗手間,完全有時間作案。而且那個會議室的窗戶正對著後巷,從那裡繞到二樓窗戶,隻需要三分鐘。”
柯南點點頭,目光落在廚房角落的工具箱上。工具箱裡少了一把螺絲刀,隻剩下一個空位置,旁邊還沾著點金屬粉末——和宮阪房間窗戶鎖扣上的粉末一模一樣。
“看來凶手用的是這裡的工具。”柯南拿起工具箱,“旅館老板說這是維修用的,平時就放在廚房,誰都能拿到。”
就在這時,客廳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喜多川美紀驚慌失措地跑進來,臉色比紙還白:“不好了!鷹山他……他不見了!我剛才去他房間叫他錄口供,發現門開著,人已經不在了!”
眾人連忙衝到鷹山慎吾的房間。房間裡空蕩蕩的,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桌上放著一杯沒喝完的咖啡,已經涼透了。窗戶大開著,晚風吹起窗簾,像是有人剛從這裡離開。
“他肯定是畏罪潛逃了!”一個場務喊道,“說不定宮阪就是他殺的!”
“快追!他跑不遠的!”鬆本清長當機立斷,帶著警員和幾個年輕的劇組人員衝出旅館。
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小蘭擔心孩子們的安全,讓步美、光彥和元太留在旅館,自己則和園子、灰原跟在後麵。
夜晚的海島格外安靜,隻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沿著旅館後麵的小路往前走,就能看到一座陡峭的懸崖,下麵是漆黑的大海,浪花撞擊在岩石上,發出沉悶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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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往懸崖那邊跑了?”一個警員用手電筒照著前方,光柱在黑暗中晃動。
喜多川美紀突然指向懸崖邊:“那裡有個人影!是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