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畫室裡的委托與藍白波浪的謎題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門鈴響時,柯南正趴在桌上假裝寫作業,耳朵卻警惕地豎著——最近的委托要麼是找貓找狗,要麼是抓小三,實在提不起精神。毛利小五郎叼著煙卷,不耐煩地拉開門,看到門口站著個穿米白色風衣的女人,臉色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請問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女人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我叫青木綠,想委托您找我的丈夫。”
“哦?失蹤案?”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立刻把人請進屋裡,“快請坐!小蘭,倒茶!”
青木綠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熱茶,指尖卻依舊冰涼。“我丈夫叫青木徹,是個畫家。半個月前說要去外地采風,之後就很少聯係。三天前,他寄給我一幅畫,之後就徹底失聯了。”她把信封裡的畫展開,是一幅油畫,畫布上是翻湧的藍白色波浪,在夜色裡泛著詭異的熒光,浪尖上似乎還沾著細碎的銀點。
“這畫……”小蘭湊近看了看,“顏色好奇怪啊,藍色和白色混在一起,像是在發光。”
柯南踮著腳,目光落在畫的右下角——那裡有個極小的簽名“青木”,旁邊還畫了個簡筆畫的烏賊。他心裡一動,想起之前在圖書館看過的海洋生物圖鑒。
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故作深沉:“這波浪看起來像是海邊的夜景嘛!說不定你丈夫在衝繩?或者北海道?”
“不對。”柯南突然開口,用稚嫩的聲音說,“這藍白色的光,是富山灣的熒光烏賊哦!老師在自然課上講過,隻有富山灣的魚津市才有這種現象,每年三月到六月,熒光烏賊會被海浪推到岸邊,晚上會發出藍白色的光。”
青木綠愣了愣,隨即點頭:“對!我丈夫以前提過想去魚津市拍熒光烏賊……可我打他電話一直關機,去他常去的畫室也沒人,我實在沒辦法了。”
“交給我吧!”毛利小五郎一拍胸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出馬,保證幫你找到丈夫!”
柯南看著那幅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畫中的波浪看似雜亂,卻在左下角藏著一道極淡的斜線,像是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又被顏料草草蓋住。
二、魚津市的海風與沙灘上的屍體
第二天一早,毛利小五郎、柯南、小蘭和青木綠就坐上了前往富山灣的列車。車窗外的景色漸漸從城市變成田野,最後被連綿的海岸線取代。青木綠望著窗外,手裡緊緊攥著那幅畫,指尖幾乎要嵌進畫布。
“青木先生以前經常獨自采風嗎?”小蘭輕聲問。
“嗯,他一投入創作就會忘記時間。”青木綠苦笑,“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連個報平安的短信都沒有。”
柯南坐在旁邊,假裝玩遊戲機,耳朵卻仔細聽著。他注意到青木綠的風衣口袋裡露出半截紙條,上麵似乎寫著一串數字,像是日期。
下午三點,一行人抵達魚津市。海風帶著鹹腥味撲麵而來,街道兩旁的招牌大多寫著“海鮮料理”“烏賊觀光”的字樣。他們先去了當地警局,出示了青木徹的照片,警員卻說沒有接到失蹤報案。
“要不先去海邊看看?”小蘭提議,“說不定青木先生正在那裡畫畫。”
富山灣的海岸線很長,沙灘上散落著貝殼和鵝卵石。遠處的海麵上,幾艘漁船正緩緩駛過。青木綠沿著沙灘往前走,時不時停下來張望,嘴裡喃喃著:“阿徹最喜歡在這種地方寫生了……”
柯南的目光掃過沙灘,突然停在一處被翻動過的沙地上。那裡的沙子顏色比周圍深,邊緣還沾著幾根深色的纖維,像是從布料上勾下來的。他剛想走近,就聽到青木綠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阿徹!”
不遠處的礁石旁,一個男人趴在沙灘上,身上穿著沾滿沙子的灰色外套,正是青木徹。毛利小五郎衝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臉色凝重地搖搖頭:“已經沒氣了。”
小蘭立刻報警,柯南則趁亂檢查現場。青木徹的姿勢很奇怪,像是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額頭磕在礁石上,傷口周圍沾著沙粒和細小的貝殼碎片。他的右手緊緊攥著什麼,柯南掰開手指,發現是半截折斷的畫筆,筆毛上還沾著未乾的藍白色顏料。
“看起來像是失足摔倒的。”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這裡礁石多,海風又大,說不定是天黑時不小心掉下去的。”
柯南卻注意到,青木徹的褲腳挽著,腳踝上有一圈淡淡的勒痕,不像是礁石造成的。而且他口袋裡的手機不見了,相機也隻剩個空殼,背在肩上的畫板更是不翼而飛。
“青木夫人,”柯南抬頭問,“青木先生出門時帶了相機嗎?”
“帶了!是他常用的那台數碼單反,說要拍熒光烏賊的照片當素材。”青木綠泣不成聲。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當地警員很快趕到,拉起警戒線開始勘察現場。柯南看著青木徹的屍體被抬走,心裡的疑團越來越重——這絕不是簡單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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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旅館裡的重逢與消失的照片
警方初步判斷青木徹的死亡時間在昨晚八點到十點之間,死因是頭部撞擊礁石失血過多。由於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暫時按意外處理。毛利小五郎不甘心,拉著一行人去附近的旅館打聽,果然在“海浪莊”旅館查到了青木徹的入住記錄。
“青木先生是三天前住進來的,說要住到月底。”旅館經理林太郎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戴著金邊眼鏡,說話慢條斯理,“昨天傍晚還在前台借過吹風機,說畫具弄濕了,之後就沒見過他了。”
“他有沒有什麼異常?”毛利小五郎問。
“沒什麼異常,就是每天早出晚歸的,總背著畫板去海邊。”林太郎推了推眼鏡,“對了,他住的房間還沒退,你們要去看看嗎?”
一行人跟著林太郎上了二樓,剛走到房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裡的熒光烏賊真的會發光啊!我拍了好多照片……”
柯南推開門,愣住了——房間裡,工藤夜一正趴在窗邊的桌子上,對著畫板塗塗畫畫,灰原哀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翻看著一本海洋生物圖鑒。
“夜一?灰原?”柯南驚訝地說,“你們怎麼在這裡?”
夜一回頭,看到他們也愣了一下:“柯南?毛利叔叔?我們跟博士來這邊休假寫生,博士說這裡的熒光烏賊很特彆。”
灰原合上圖鑒,目光落在青木綠身上,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發生什麼事了?”
小蘭簡單說了青木徹的事,夜一和灰原的表情都嚴肅起來。“我們昨天傍晚在海邊看到過一個戴帽子的畫家,”夜一回憶道,“當時他正對著海麵畫畫,旁邊還站著個漁夫,好像在跟他吵架。”
“吵架?”毛利小五郎來了精神,“什麼樣的漁夫?”
“大概五十多歲,皮膚黝黑,說話很凶,好像在罵畫家‘彆擋著老子乾活’。”夜一補充道,“灰原也看到了,對吧?”
灰原點頭:“而且我注意到,那個漁夫的船上裝著不少漁網,其中一張的邊緣有破損,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過。”
林太郎在一旁聽著,臉色微變:“你們說的是石黑吧?他是附近的漁夫,脾氣不太好,經常因為有人在海邊畫畫擋路跟人吵架。”
柯南的目光掃過房間——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桌子上放著幾支畫筆和調色盤,裡麵的顏料已經乾涸,隻有一種藍白色的顏料還帶著濕潤的光澤,和青木徹死時手裡畫筆上的顏料一模一樣。
“青木先生的相機呢?”柯南突然問。
林太郎愣了愣:“他昨天出門時帶走了,說晚上要去拍熒光烏賊。”
柯南走到書桌前,看到抽屜裡有個相機包,裡麵是空的。他注意到包的內側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硬物刮過。“經理,青木先生入住後,有沒有人進過他的房間?”
“沒有,我們旅館有規定,客人不在時不能進房間。”林太郎的眼神有些閃爍,“除非客人授權……”
夜一突然指著書桌角落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這是相機的存儲卡吧?”
那是一張小巧的sd卡,一半卡在書桌的縫隙裡,像是不小心掉進去的。柯南撿起來,發現上麵沾著點灰塵,邊緣還有磨損的痕跡。
“這應該是青木先生相機裡的存儲卡。”灰原拿過存儲卡,對著光看了看,“裡麵的針腳有點彎曲,可能是被強行拔出來的。”
“能恢複裡麵的數據嗎?”柯南問。
灰原點頭:“博士帶了筆記本電腦,我和夜一可以試試。不過如果被刻意刪除,恢複起來要花點時間。”
林太郎看著他們手裡的存儲卡,推了推眼鏡:“那我先去忙了,有什麼需要再叫我。”他轉身離開時,腳步似乎比剛才快了些。
柯南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張sd卡,心裡的疑團更重了——如果是意外,為什麼相機存儲卡會被拔掉?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房間的縫隙裡?
四、三個嫌疑人與海灘上的線索
少年偵探團的另外三人雖然不在,但夜一和灰原的加入讓調查效率高了不少。他們分工合作:毛利小五郎帶著青木綠去警局提供詳細信息,小蘭留在旅館整理青木徹的畫具,柯南、夜一和灰原則負責調查那三個可能與青木徹有交集的人。
第一個嫌疑人是漁夫石黑。他們在海邊的漁具店找到了他,石黑正在修補漁網,看到他們來,立刻拉下臉。
“你們找我乾嘛?”石黑的聲音粗啞,手上的動作沒停,“我可沒見過什麼畫家。”
“我們昨天看到你跟青木徹先生吵架了。”夜一直接說。
石黑的動作頓了頓,哼了一聲:“那家夥擋著我收網,說了他兩句就瞪我,這種城裡來的畫家,就知道添亂!”
“昨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你在哪裡?”柯南問。
“在船上整理漁網,好多人都能作證!”石黑不耐煩地揮手,“彆煩我,再問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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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注意到他的漁網破損處沾著幾根灰色的纖維,和青木徹外套的布料顏色一致,但纖維上沒有血跡,看起來更像是勾到後扯下來的。
第二個嫌疑人是臨時工赤木。他在海邊的餐廳打工,據說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女友。他們找到赤木時,他正坐在餐廳的角落喝酒,眼神空洞。
“我認識青木徹。”赤木的聲音帶著酒氣,“他上周來餐廳吃飯,說看到過一個跟我女友長得很像的女人,在富山灣的碼頭出現過。”
“那你跟他有爭執嗎?”灰原問。
“爭執過。”赤木苦笑,“我讓他告訴我具體位置,他說要等他畫完畫再說。昨天傍晚我去海邊找他,他說還沒想起細節,我急了,跟他吵了幾句,推了他一把……但我沒殺他!”
“昨晚八點到十點你在哪裡?”
“在餐廳上班,同事都能證明。”赤木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是個笑容燦爛的女孩,“我隻是想找到女友,怎麼會殺人呢……”
柯南注意到赤木的指甲縫裡有泥土,但顏色是偏黃的沙土,和青木徹死亡現場的深褐色沙子不一樣。
第三個嫌疑人是遊客白川。他住在“海浪莊”隔壁的旅館,據林太郎說,前天晚上曾和青木徹一起在旅館的酒吧喝酒。他們找到白川時,他正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我跟青木隻是萍水相逢。”白川笑得有些勉強,“前天晚上喝了點酒,聊了聊畫畫,他說想拍熒光烏賊的照片,我還給他推薦了幾個好地方呢。”
“昨天晚上你見過他嗎?”柯南問。
“沒有,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因為今天要趕早班車。”白川的目光有些躲閃,“警官已經問過我了,你們還有什麼事?”
夜一注意到白川的行李箱裡有個相機,型號和青木徹的很像,但白川說是自己新買的,還出示了發票。發票的日期是昨天下午,正好是青木徹死亡前幾個小時。
調查了一圈,三個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似乎都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柯南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著翻湧的海浪,陷入沉思。
“石黑和青木隻是口角,赤木雖然推了他,但更關心的是找女友,白川的相機雖然可疑,但有發票證明……”夜一列舉著線索,“難道真的是意外?”
“不可能。”灰原拿出那張sd卡,“我剛才用電腦檢查了一下,裡麵的數據被人用專業軟件徹底刪除了,不是普通的格式化。如果是意外,誰會特意刪除照片?”
柯南突然想起青木徹寄給綠的那幅畫:“小蘭姐姐,你手機裡有青木先生那幅畫的照片嗎?”
小蘭點點頭,拿出手機。柯南放大照片,仔細看著畫麵左下角那道被顏料蓋住的斜線——放大後能看出,那不是劃痕,而是半艘小船的輪廓,船身上似乎還畫著個模糊的標誌。
“這個標誌……”柯南皺起眉,“好像在哪裡見過。”
夜一湊過來看了看:“像不像‘海浪莊’旅館的標誌?林太郎胸前的名牌上就有這個圖案。”
柯南眼睛一亮:“灰原,能把存儲卡裡的數據恢複出來嗎?尤其是昨天傍晚到晚上的照片和視頻。”
灰原點頭:“我和夜一回去繼續試試,應該能恢複一部分。”
五、恢複的視頻與隱藏的真相
回到旅館,夜一和灰原立刻打開阿笠博士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恢複sd卡的數據。柯南則假裝在房間裡玩耍,實則在觀察林太郎的一舉一動。
林太郎似乎很忙,一會兒去前台接聽電話,一會兒去後廚叮囑廚師,路過青木徹的房間時,腳步總會停頓一下,眼神裡帶著警惕。
“柯南,你看這個!”夜一突然喊道。
電腦屏幕上,一段模糊的視頻正在播放。畫麵有些晃動,顯然是匆忙中拍攝的——鏡頭對著海邊的礁石,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正和林太郎爭執,女人的聲音很尖利,像是在指責什麼。突然,林太郎猛地推了女人一把,女人後退時沒站穩,摔進了海裡,很快就被海浪卷走了。
視頻的最後,是林太郎驚慌失措的臉,他對著鏡頭吼了一句什麼,然後視頻就中斷了。
“這個女人……”青木綠突然湊過來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美咲!她是阿徹的助理,半個月前說要辭職,之後就失聯了……”
柯南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林太郎殺了青木徹的助理美咲,而這一幕正好被來海邊畫畫的青木徹拍了下來!
“再看看其他恢複的文件。”灰原快速操作著電腦,又調出幾張照片。都是青木徹畫的草圖,其中一張畫的正是林太郎推美咲下海的場景,旁邊還標注著日期和時間,正好是前天晚上。
“所以青木先生寄給綠女士的畫裡,那道斜線其實是小船的輪廓,而船身上的標誌就是‘海浪莊’的標誌。”柯南恍然大悟,“他是想通過畫傳遞信息,暗示美咲的死和林太郎有關!”
夜一補充道:“林太郎肯定是發現青木徹拍到了視頻,還畫了草圖,所以才殺了他滅口,然後刪除了相機裡的數據,偽裝成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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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為什麼要殺美咲?”小蘭不解。
“可能美咲發現了他的秘密。”灰原調出林太郎的資料——他以前經營的旅館因為財務問題倒閉過,還欠了一大筆債,而美咲的父親正是當年給他放貸的人。
“我知道了!”柯南說,“美咲肯定是發現林太郎在做什麼違法的事,比如走私或者偷稅漏稅,想告訴青木徹,結果被林太郎發現,殺人滅口。青木徹看到了全過程,想通過畫畫和照片揭露真相,結果也被林太郎殺了。”
這時,林太郎端著茶走進來,看到電腦屏幕上的視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們……你們在乾什麼?”
“林太郎,你殺了美咲,還殺了青木徹,對不對?”柯南用稚嫩的聲音問,眼神卻像利劍一樣銳利。
林太郎強裝鎮定:“小孩子彆亂說!我沒有……”
“那這個視頻怎麼解釋?”夜一指著屏幕,“這是青木先生相機裡的視頻,記錄了你推美咲下海的全過程!”
林太郎的手開始發抖,茶杯裡的水灑了出來。“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那你為什麼要刪除相機裡的數據?為什麼要把青木先生的屍體偽裝成意外?”灰原步步緊逼。
林太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是她逼我的……美咲發現我在偷偷販賣保護動物,威脅要報警,我一時衝動……青木看到了,他說要去報警,我不能讓他毀了我好不容易撐起的旅館……”他雙手插進頭發裡,聲音哽咽,“我隻是想活下去,為什麼他們都要逼我……”
遠處傳來警笛聲,當地警員很快趕到,將失魂落魄的林太郎帶走。夕陽的餘暉灑在富山灣的海麵上,藍白色的熒光烏賊在淺灘閃爍,像無數破碎的星辰。
青木綠捧著丈夫的畫,淚水滴落在畫布上,暈開一小片藍白交融的水漬。“阿徹,你做到了……”她輕聲說,聲音裡帶著釋然,也帶著無儘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