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天願和子,女性,38歲,今天早上七點被她的繼子戶川發現死在客廳裡。”高木警官拿著筆記本介紹,“死因是頭部遭到鈍器重擊,凶器初步判斷就是這個獎杯,上麵隻有死者和天願理一的指紋。”
柯南環顧四周。客廳的裝修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清,家具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像是很久沒人打理。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個巨大的玻璃櫃,裡麵擺滿了各種獎杯和獎狀,都是天願理一在腹語比賽中獲得的,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個,底座上刻著“最佳技藝獎”。
“天願理一呢?”毛利小五郎問。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情緒很不穩定。”目暮警官指了指二樓的方向,“戶川說,早上他來的時候,發現大門沒鎖,客廳裡一片狼藉,和子倒在地上,天願理一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是默乾的,不是我’。”
柯南走上二樓,天願理一的房間門虛掩著,裡麵傳來壓抑的嗚咽聲。他透過門縫看去,天願理一坐在床邊,雙手抱著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靈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反複念叨著,“是默,是它控製了我……”
柯南沒進去打擾,轉身走向隔壁的房間——這裡應該是和子的臥室。房間收拾得很整潔,梳妝台上放著昂貴的香水和首飾,和客廳的冷清格格不入。床頭櫃上有一張合影,照片上和子笑靨如花,身邊站著的卻是戶川,兩人依偎在一起,背景是海邊的日落。
看來他們的私情已經持續了很久。
這時,戶川走了過來,他的眼睛通紅,臉上還帶著淚痕,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毛利先生,警察問完了嗎?我……我還是不敢相信和子就這麼走了。”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毛利小五郎問。
“昨天晚上。”戶川的聲音有些沙啞,“我送她回家,當時理一先生在自己的房間裡,和平時一樣對著人偶說話。我勸和子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你離開的時候,天願理一有什麼異常嗎?”柯南突然開口。
戶川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一個小孩會問這種問題:“沒……沒什麼異常,就是看起來很疲憊。他最近一直這樣,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和默說話。”
柯南注意到,戶川說“默”的時候,眼神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天願理一的房間,像是在害怕什麼。
警方的勘查還在繼續。柯南跟著高木警官來到天願理一的房間,這裡比客廳更亂,地上散落著各種人偶的零件和布料,牆角放著一個巨大的木箱,裡麵裝滿了大大小小的人偶,其中最大的那個正是“默”,它被放在椅子上,依舊穿著紅色的和服,黑曜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像是在無聲地注視著一切。
“高木警官,”柯南指著牆角的一個錄音機,“這個裡麵有錄音嗎?”
高木警官拿起錄音機,按下播放鍵,裡麵傳出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低語,像是天願理一在和“默”對話,但內容模糊不清。
“技術人員正在處理,看看能不能恢複清晰的錄音。”高木說。
柯南的目光落在擺放獎杯的玻璃櫃上。和客廳裡的獎杯不同,這裡的獎杯都很新,上麵沒有灰塵,顯然經常被擦拭。但櫃子最上層的一個空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空位的大小,正好能放下客廳裡那個染血的“最佳技藝獎”獎杯。
“這個獎杯原本是放在這裡的嗎?”柯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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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願理一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是……那是我最重要的獎杯,每天都會擦……”
“那你昨天晚上碰過它嗎?”
天願理一猛地抬起頭,眼神驚恐:“沒有!我沒有!是默……是它拿下來的!我聽到它在客廳裡說話,說要懲罰背叛者,等我出去的時候,和子就已經……”他說著,又抱頭哭了起來。
柯南走到玻璃櫃前,仔細觀察那個空位。櫃子的木質邊緣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蹭過。他又蹲下身,看了看櫃子下方的地板,發現了一些細小的金屬碎屑,顏色是銀白色的,和獎杯的材質一致。
“高木警官,”柯南裝作不經意地問,“和子小姐的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初步判斷是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高木翻了翻筆記本,“法醫說,死者體內有少量安眠藥成分,可能是在失去意識後被襲擊的。”
“安眠藥?”柯南皺眉,“她有吃安眠藥的習慣嗎?”
“戶川說她最近睡眠不好,確實在吃安眠藥,但劑量很小,不會讓人完全失去意識。”高木說,“不過法醫說,她體內的劑量比平時大了很多,像是被人強迫灌下去的。”
柯南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如果天願理一是在假裝被人格分裂控製,為何要強迫灌藥?若隻是激情殺人,又何必多此一舉?他蹲下身,指尖撚起一點金屬碎屑——這碎屑邊緣鋒利,不像是獎杯自然掉落的,更像是被硬物撬動時刮下來的。柯南的指尖停在玻璃櫃邊緣的劃痕上,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灰原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後,低聲道:“金屬碎屑的成分和獎杯一致,但上麵沾著微量的橡膠顆粒——和戶川昨天穿的運動鞋鞋底材質吻合。”
夜一則舉著手機,屏幕上是放大後的照片:“和子臥室的垃圾桶裡有個空藥瓶,標簽被撕掉了,但殘留的粉末成分和她體內的安眠藥完全一致。更有意思的是,瓶身上有半個模糊的指紋,和戶川的部分吻合。”
柯南的眼鏡片反射出冷光:“把碎片拚起來,真相就清楚了。”
此時毛利小五郎正對著目暮警官高談闊論:“依我看,就是天願理一的第二人格殺了人!他把獎杯從櫃子裡拿出來當凶器,所以才會有劃痕和碎屑!”
天願理一猛地抬頭,嘶吼道:“不是我!我根本沒碰過獎杯!”
“哦?那你說,獎杯怎麼會自己跑到客廳?”毛利小五郎步步緊逼。
柯南悄悄退到沙發後,按下手表上的麻醉針發射鍵。隨著“咻”的一聲輕響,毛利小五郎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沙發上。
“爸爸!”小蘭驚呼。
“彆擔心,他隻是睡著了。”柯南躲到沙發後,戴好蝴蝶結變音器,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開口:“目暮警官,各位,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沉睡的小五郎”身上。
“凶手不是天願理一,而是戶川!”
戶川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殺和子?”
“你當然有動機。”柯南的聲音沉穩有力,“你和和子有私情,卻又想擺脫她,對嗎?你知道天願理一在假裝人格分裂,便想出了一個惡毒的計劃——你偷偷在天願理一的房間放了錄音設備,定時播放‘殺了和子’的錄音,想刺激他真的動手,這樣你就能坐收漁利。”
戶川的額頭滲出冷汗:“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在你腳上。”柯南道,“天願理一房間的玻璃櫃有新的劃痕,地上的金屬碎屑沾著你運動鞋的橡膠顆粒。是你昨晚潛入房間,想把獎杯偷偷放到天願理一的手邊,嫁禍給他。但你太緊張,拿獎杯時不小心刮到了櫃子,還弄掉了碎屑。”
夜一適時舉起手機:“我們在你房間的床板下找到了這個微型錄音器,裡麵的錄音和天願理一房間錄音機裡的內容完全一致。”
戶川的嘴唇顫抖著:“那……那安眠藥呢?和子體內的安眠藥怎麼解釋?”
“那也是你下的。”柯南冷笑,“你怕和子反抗,提前在她的水裡加了過量安眠藥。等她失去意識後,你用獎杯打死了她,再把現場偽裝成天願理一所謂‘第二人格’作案的樣子。你甚至故意早上第一個發現屍體,就是為了引導警方懷疑天願理一。”
“至於天願理一,”柯南轉向蜷縮在床邊的男人,“你確實知道妻子和徒弟的私情,也恨他們,但你沒打算親自動手。你假裝人格分裂,本是想逼走他們,卻沒想到被戶川利用。當你聽到客廳的動靜衝出去時,和子已經死了,你害怕被栽贓,才躲回房間假裝瘋癲。”
天願理一猛地抬頭,眼中充滿震驚。
戶川癱軟在地,喃喃道:“我隻是想讓他動手……我沒想自己來……是她逼我的,她總纏著我,說要跟我私奔,毀了我的人生……”
警笛聲由遠及近。目暮警官揮手示意:“把戶川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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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押走時,戶川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和子的房間,眼神複雜。
陽光透過彆墅的窗戶照進來,驅散了些許陰森。天願理一望著“默”,那個曾經被他賦予“生命”的人偶,此刻黑曜石的眼睛裡仿佛映出了他自己扭曲的欲望與懦弱。
柯南摘下變音器,對夜一和灰原眨了眨眼。三人悄悄退出彆墅,身後傳來小蘭擔心的呼喊:“爸爸,你快醒醒啊!”
劇場的燈光、染血的獎杯、人偶的低語……都隨著真相的揭開漸漸淡去,隻有那句“背叛者會遭到報應”,還像回聲一樣,在每個人的心頭盤旋。
警車的鳴笛聲漸遠,彆墅裡終於安靜下來。小蘭還在費力地搖晃著毛利小五郎,嘴裡念叨著“爸爸快醒醒”,而天願理一則坐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地板上的劃痕,像是在撫摸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柯南走到窗邊,看著戶川被押上警車的背影。陽光把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最後縮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街角。灰原站在他身邊,輕聲道:“每個人都在算計,最後卻都成了棋子。”
“至少真相沒被埋起來。”柯南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天光,“天願理一的偽裝、戶川的算計、和子的執念……其實都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夜一收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我把錄音器和指紋報告發給目暮了,後續證據鏈應該沒問題。”她頓了頓,看向客廳裡那個孤零零的人偶“默”,“那個東西怎麼辦?”
柯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人偶依舊立在牆角,黑曜石眼睛空洞地對著門口,仿佛還在無聲地注視著這場鬨劇的落幕。天願理一突然站起身,走到人偶麵前,輕輕將它抱起來,動作溫柔得不像剛才那個嘶吼的男人。
“它叫‘默’,”他低聲說,像是在對人偶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總覺得它能聽見我說話,所以什麼都跟它講……現在才明白,聽得見的從來不是它,是我自己心裡的鬼。”
小蘭終於放棄叫醒毛利小五郎,走過來輕聲道:“天願先生,您……”
“我沒事。”天願理一搖搖頭,抱著人偶轉身走向臥室,“謝謝你們,讓我看清了自己有多可笑。”
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柯南三人悄悄退出彆墅,午後的陽光曬得人有些暖。小蘭還在擔心毛利小五郎,念叨著要找醫生,腳步匆匆地走在前麵。
“喂,”灰原忽然碰了碰柯南的胳膊,“你說,那句‘背叛者會遭到報應’,到底報應的是誰?”
柯南望著遠處的天空,雲卷雲舒,像從未有過陰霾。他笑了笑,沒說話。
或許報應從不是來自彆人的審判,而是當你午夜夢回,不得不直麵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時,心底那點無法熄滅的愧疚。就像天願理一懷裡的人偶,像戶川最後回頭的那一眼,像和子留在藥瓶上的半枚指紋——那些被刻意掩蓋的痕跡,終究會在陽光底下,清清楚楚地顯出來。
風吹過街角的櫻花樹,花瓣落在柯南的發梢。他抬手拂掉,快步跟上小蘭的腳步,身後的彆墅漸漸縮成一個模糊的影子,連同那些算計、執念與秘密,一起被午後的陽光輕輕蓋了起來。
而生活,就像這條延伸向遠方的路,總要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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