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光中的公園邂逅
周末的陽光帶著夏末特有的慵懶,透過層疊的梧桐葉灑在潮入公園的石板路上,碎成一片跳躍的光斑。毛利小五郎挺著啤酒肚,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被小蘭挽著,臉上掛著誌在必得的笑容:“小蘭啊,今天爸爸我可是特意騰出時間陪你,等會兒一定要嘗嘗公園門口那家鯛魚燒,據說老板是從大阪來的高手!”
“爸爸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還沒走到攤位就被麻將館的人叫走了。”小蘭無奈地搖搖頭,眼角的餘光瞥見跟在身後的柯南,正踮著腳試圖看清遠處水池裡的錦鯉,“柯南,慢點跑,彆摔著了。”
柯南“嘿嘿”笑了兩聲,腳步卻沒停。潮入公園最有名的便是與大海相連的人工水池,漲潮時海水漫過閘門湧入,池麵與遠處的海平麵連成一片蔚藍;退潮時水位下降,露出青灰色的礁石與蜿蜒的棧道,仿佛瞬間從海濱變成了濕地。此刻正是退潮後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鹹濕的海風,夾雜著青草與泥土的氣息。
“快看,是夜一和灰原同學!”柯南突然停下腳步,朝著不遠處的長椅揮手。
長椅上,工藤夜一正拿著一本關於海洋生物的圖鑒,指尖點在“翻車魚”的插圖上,對身邊的灰原哀說著什麼。灰原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手裡捏著一片銀杏葉,聞言抬頭,目光落在柯南身上時,嘴角習慣性地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還以為你們會遲到,看來毛利先生今天沒被案件纏住。”
“那是自然!”毛利小五郎聽到誇獎,立刻挺直腰板,“本偵探的周末可是很寶貴的,隻有重要的人和事才能占用——比如陪我可愛的女兒!”
夜一合上圖鑒站起身,身高比同齡孩子高出小半個頭,眼神裡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我們也是剛到,聽說今天退潮後能看到彈塗魚,特意來看看。”他看向柯南,眨了眨眼,“不過以你的運氣,說不定今天能遇到比彈塗魚更‘有趣’的東西。”
“夜一你彆嚇柯南啦。”小蘭笑著走上前,“既然這麼巧,不如一起逛吧?前麵有個露天咖啡座,我請大家喝飲料。”
灰原輕輕“嗯”了一聲,目光掠過公園深處那道橫跨水池的潛水橋。橋身是青灰色的鋼筋結構,橋下懸掛著生鏽的鐵網,退潮後露出的橋墩上布滿了墨綠色的苔蘚,像裹著一層潮濕的絨布。遠處的閘門靜靜立在水麵上,連接著公園與外海,此刻閘門大開,幾艘白色的帆船正從缺口處緩緩駛過。
五人沿著水池邊的步道慢慢走著,小五郎果然被路邊的扭蛋機吸引,蹲在那裡研究哪個出口更容易搖出稀有款;小蘭和灰原聊著學校的趣事,偶爾傳來幾聲輕笑;柯南和夜一則湊在一起,討論著潮汐表上的數字——根據公告牌顯示,今天的漲潮時間是下午三點,退潮則在清晨五點,此刻的水位正處於最低穀。
“你看那邊的潛水橋,”夜一突然指向水池中央,“橋底的橫梁上好像掛著什麼東西,顏色怪怪的。”
柯南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距離太遠,隻能看到一團模糊的深色物體,被幾根垂落的水草纏繞著,像是什麼人丟棄的舊衣物。“可能是垃圾吧,公園管理員應該會清理的。”他隨口應著,視線卻被岸邊一群正在覓食的白鷺吸引過去。
小蘭這時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兩杯冰咖啡:“在看什麼呢?灰原說前麵有片向日葵花田,要不要過去拍照?”
“好啊好啊!”柯南立刻點頭,剛才那點疑慮很快被拋到腦後。小五郎也終於放棄了扭蛋機,一臉得意地舉著一個奧特曼徽章:“看吧,本偵探的運氣果然無人能及!”
就在這時,柯南的鞋帶鬆了,他蹲下身係鞋帶,無意間再次抬眼望向潛水橋。陽光恰好移動到一個角度,照亮了橋底的陰影——那團深色物體的輪廓突然清晰起來,像一個人的形狀,四肢無力地垂著,頭部歪向一側,在灰白的橋墩映襯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等一下!”柯南的心臟猛地一縮,猛地站起身,“那邊好像不對勁!”
夜一立刻皺起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也沉了下來:“是有點奇怪,不像是垃圾。”
“怎麼了?”小蘭察覺到兩人的異樣,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隨即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捂住嘴,“那……那是……”
毛利小五郎湊過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凝固:“喂,那該不會是……”
無需再多說什麼,那團物體的姿態與色澤,都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答案。柯南已經撒腿朝著潛水橋跑去,夜一緊隨其後,小蘭和小五郎也立刻跟了上去,剛才的悠閒愜意被一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徹底取代。
越靠近潛水橋,空氣中的鹹腥味就越濃,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敗氣息。潛水橋的入口處圍著半人高的欄杆,柯南扒著欄杆探頭向下望去——橋底的泥地上,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麵朝下倒在那裡,雙臂張開,後腦的頭發被濡濕成一綹一綹,身下的淤泥裡暈開一片暗沉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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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屍體!”小蘭的聲音帶著顫抖,下意識地將柯南護在身後。
毛利小五郎臉色凝重,迅速掏出手機:“我報警!小蘭,看好柯南,彆讓他亂跑!”他一邊撥號一邊環顧四周,清晨的公園遊客不多,附近隻有幾個晨練的老人,正好奇地朝這邊張望。
柯南的目光卻落在屍體周圍的環境上:退潮後的泥地乾裂出細密的紋路,屍體周圍的淤泥有被碾壓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過。橋底的橫梁上掛著幾根斷裂的水草,其中一根還纏著一小塊深色的布料,看起來與死者的西裝材質相似。
“夜一,你看那裡。”柯南指著屍體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麵沾著幾片白色的泡沫,“像是從什麼東西上掉下來的。”
夜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點點頭:“而且石頭邊緣很乾淨,不像長期泡在水裡的樣子,可能是漲潮時被水流衝過來的。”
灰原也走了過來,目光冷靜地掃過現場:“死者頸部的衣領有明顯的褶皺,不像是自然垂下的狀態。”她頓了頓,看向遠處的閘門,“潮入公園的潮汐變化很規律,如果屍體是從海裡漂來的,閘門的狀態就很關鍵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打破了公園的寧靜。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千葉兩位警官穿過人群,看到毛利小五郎時,習慣性地歎了口氣:“毛利老弟,怎麼又是你?難道你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發生案件嗎?”
“目暮警官,這可是純粹的巧合!”毛利小五郎拍著胸脯,“不過你放心,有本偵探在,一定能很快破案!”
高木警官已經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檢查屍體:“報告目暮警官,死者男性,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頸部有明顯的勒痕,初步判斷是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他指著死者胸前的口袋,“這裡有個錢包,裡麵的駕照顯示他叫公島龍次。”
“公島龍次?”目暮警官皺起眉,“是不是那家做精密儀器的公島集團的第二代社長?我記得前陣子還看到他接受財經采訪。”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看到橋底的屍體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龍次!那是龍次!”
小蘭趕緊扶住她,女人卻渾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是他的妻子,公島葵……早上接到警察的電話,說這裡發現了屍體,我還不敢相信……”
另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也緊隨其後趕到,他比死者高出一些,眼眶泛紅,卻努力維持著鎮定:“我是他的哥哥,公島裕太。警察同誌,我弟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目暮警官示意高木記錄:“公島夫人,公島先生,請問你們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們在哪裡?”
葵夫人抽泣著回答:“昨晚七點多,我和龍次在家吃過晚飯,他說公司還有事要處理,就開車出去了……我以為他去公司了,沒想到……”
“我昨晚獨自開快艇出海了。”裕太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有船塢的監控錄像可以證明,從晚上九點一直到淩晨四點,我都在海上釣魚,根本不可能回來。”他看向葵夫人,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不過我倒是聽說,龍次最近在公司和小葵因為一筆投資吵得很凶。”
“你什麼意思?”葵夫人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瞪著他,“難道你懷疑是我殺了龍次?裕太,你彆忘了,公司本來是該傳給你的,卻被爸媽留給了龍次,你一直懷恨在心,還天天找他要錢,就連你那艘快艇都是他買的!”
“你胡說!”裕太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雖然對繼承的事有意見,但還不至於殺人!倒是你,自從龍次投資失敗後,你們就天天吵架,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保險金……”
“夠了!”目暮警官厲聲打斷他們,“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千葉,去核實一下公島裕太的不在場證明。高木,跟我去看看公園的監控和閘門操作室。”
柯南、夜一和灰原對視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二、潮汐與閘門的秘密
潮入公園的管理處位於水池東側的小山丘上,是一棟白色的平房,門口掛著“操作室”的牌子。管理員丹波永三郎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看到警察時,臉上露出局促的神情:“警官先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五點退潮後,我像往常一樣巡邏,那時候潛水橋底下還什麼都沒有,誰知道……”
“丹波先生,您在這裡工作多久了?”目暮警官問道。
“整整三十年了。”老人歎了口氣,眼神有些恍惚,“再過一天,我就正式退休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昨晚您在操作室嗎?有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
“我十點就鎖了操作室回值班室了,”丹波永三郎搖搖頭,“公園晚上九點就閉園了,按理說不會有人進來。不過昨晚漲潮的時候,我好像聽到閘門那邊有奇怪的聲音,當時以為是風聲,就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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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的目光落在操作室裡的控製麵板上,屏幕是黑的,下方的按鈕閃爍著紅色的故障燈。“叔叔,這個麵板是不是壞了?”他裝作好奇地問道。
“是啊,”丹波永三郎苦笑一聲,“昨晚準備關閘門的時候突然就失靈了,閘門關不上,我折騰了半天也沒弄好,隻能等今天的修理工來。”
這時,一個穿著橙色工裝服的年輕人背著工具箱走進來,看到目暮警官時愣了一下:“我是菅生惠介,是丹波先生叫我來修閘門的。”他放下工具箱,走到控製麵板前檢查了一會兒,“哦,是電池沒電了,換個新的就行。”他動作麻利地拆開電池盒,換上新電池,屏幕瞬間亮起,故障燈也滅了,“好了,現在應該能正常操作了。”
目暮警官讓高木測試了一下閘門,果然恢複了正常。“丹波先生,昨晚您發現電池沒電後,有沒有做什麼處理?”
“我想著反正快退潮了,海水不會倒灌,就先回值班室了,打算今天一早就聯係修理工。”丹波永三郎的聲音有些含糊,眼神不自覺地瞟向窗外的水池。
柯南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發抖,口袋裡露出半截黑色的手套,邊緣似乎沾著些潮濕的泥土。“丹波爺爺,您早上巡邏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特彆的東西?比如奇怪的腳印或者垃圾?”
老人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退潮後地上全是泥,就算有腳印也看不真切。”
離開操作室後,柯南拉著夜一和灰原繞到管理處後麵的山坡。這裡種著一片鬆林,地麵覆蓋著厚厚的鬆針。“剛才丹波的反應很可疑,”柯南壓低聲音,“他提到漲潮時有奇怪的聲音,說不定和屍體有關。”
夜一蹲下身,手指拂過地麵的泥土:“這裡的泥土很濕,有被人踩過的痕跡,而且不止一個人的腳印。”他指向一棵鬆樹的樹乾,“你們看這個。”
樹乾上有幾道清晰的劃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勒過,樹皮剝落的地方還殘留著幾根深色的纖維,摸起來很粗糙,像是麻繩的材質。樹底下散落著幾塊白色的泡沫塑料,和之前在潛水橋附近看到的一模一樣。
灰原撿起一塊泡沫塑料,放在鼻尖聞了聞:“上麵有淡淡的柴油味,還有海水的鹹味。”她看向遠處的閘門,“如果用繩子把什麼東西綁在這棵樹上,再利用潮汐的力量……”
“就能讓那個東西隨著漲潮漂到潛水橋底下!”柯南接過她的話,眼睛亮了起來,“屍體一定是這樣被移動的!丹波說早上巡邏時沒看到屍體,是因為漲潮時屍體被海水浮起來,退潮後才重新落到泥地上。”
夜一指著樹乾上的劃痕:“繩子應該是從這裡被割斷的,而且是用很鋒利的刀,切口很整齊。”他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發現了一小段斷裂的麻繩,“找到了,和樹乾上的纖維完全一致。”
柯南拿起麻繩仔細看了看,繩子的一端有燒焦的痕跡:“這是被火燒斷的?不對,如果是用刀割斷,沒必要再燒……除非是為了銷毀證據,故意讓繩子看起來像是被自然磨損斷裂的。”
“但丹波為什麼要這麼做?”灰原不解,“他隻是個管理員,和公島龍次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移動屍體?”
“或許他不是凶手,”柯南沉思著,“而是發現了屍體,出於某種原因想掩蓋真相。比如……不想讓公園在他退休前出醜聞?”
三人繼續在山坡下搜索,很快又有了新發現:一片被踩倒的草叢裡,藏著一個小小的銀色打火機,上麵刻著一個“公”字。“這是公島家的東西?”夜一拿起打火機,“難道是龍次的?”
柯南搖搖頭:“如果是他的,為什麼會掉在這裡?除非他昨晚來過這裡……”他突然想到什麼,拉著兩人往潛水橋跑去。
橋底的屍體已經被法醫抬走,地麵上用白色粉筆勾勒出屍體的輪廓。柯南蹲在輪廓旁,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淤泥:“這裡有幾道平行的劃痕,像是拖拽重物留下的。而且劃痕的方向是朝著閘門的,說明屍體原本可能被固定在靠近閘門的位置。”
夜一指著橋底的橫梁:“你看橫梁上的鐵鏽,有一塊顏色特彆淺,像是被什麼東西長期摩擦過。如果用繩子把屍體綁在這裡,漲潮時海水上漲,屍體就會隨著水位升高,繩子慢慢被繃緊……”
“等到退潮時,水位下降,屍體就會垂下來,落在泥地上。”柯南補充道,“但丹波為什麼要移動屍體?還有,操作室的電池為什麼會突然沒電?”
灰原突然開口:“如果電池不是自然沒電呢?比如有人故意拔掉了電池,讓閘門無法關閉,這樣漲潮時海水就能順利湧入,讓屍體隨著水流移動到潛水橋。等屍體被固定好後,再把電池裝回去,但因為時間緊迫,沒裝緊,導致今天徹底沒電了。”
“有道理!”柯南眼睛一亮,“丹波發現屍體後,知道如果屍體留在原地,警方會很快查到死亡原因,所以他利用自己熟悉潮汐規律的優勢,設計了這個延時裝置,想讓屍體看起來像是從海裡漂來的。但他沒算到電池會出問題,導致閘門沒關好,屍體在退潮時沒能被帶到海裡,反而留在了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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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高木警官急匆匆地跑過來:“目暮警官讓大家去管理處集合,說是有新發現!”
三人跟著高木回到管理處,隻見目暮警官正拿著一份文件,臉色凝重:“公島集團最近陷入了嚴重的財務危機,公島龍次前陣子投資股票虧了整整五億,公司瀕臨破產。”他看向葵夫人和裕太,“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葵夫人愣住了,隨即搖著頭哭泣:“他從沒跟我說過……我們吵架的時候,他隻說過投資出了點問題,讓我彆擔心……”
裕太也一臉震驚:“我隻知道他最近心情很差,沒想到……公司竟然快破產了?”
柯南注意到丹波永三郎站在角落裡,雙手緊握,指節泛白。他悄悄碰了碰夜一,夜一立刻會意,從口袋裡掏出剛才找到的麻繩和打火機,放在柯南手裡。灰原則走到目暮警官身邊,假裝無意地提起:“警官先生,我們剛才在山坡上發現了這些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
目暮警官拿起麻繩和打火機,皺起眉:“這是在哪裡找到的?”
“就在那棵有劃痕的鬆樹底下。”夜一適時開口,“樹乾上還有繩子勒過的痕跡,像是有人用繩子綁過很重的東西。”
三、沉默的目擊者與物證鏈
目暮警官盯著手裡的麻繩和打火機,又看了看夜一指向的那棵鬆樹,眉頭擰成了疙瘩:“高木,去把那棵樹的位置和劃痕拍下來,順便查一下這麻繩的來源和打火機的主人。”
高木應聲而去,千葉警官這時也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報告:“目暮警官,公島裕太的不在場證明屬實,船塢監控顯示他昨晚九點確實開著快艇出海,淩晨四點才返回,期間沒有靠岸的記錄。”
“這麼說來,裕太的嫌疑可以暫時排除?”目暮警官看向葵夫人,“那公島夫人,您先生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比如情緒低落或者提到過潮入公園?”
葵夫人抽泣著回憶:“他……他最近總是失眠,經常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還說過‘如果公司倒了,他就沒臉見人了’之類的話……但我以為隻是氣話,沒想到……”她的聲音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柯南悄悄走到丹波永三郎身邊,注意到老人的工作服袖口沾著幾根鬆針,和山坡上那片鬆林裡的一模一樣。“丹波爺爺,”他仰起臉,語氣天真,“您早上巡邏的時候,有去過那邊的山坡嗎?那裡的鬆樹長得好高啊。”
丹波永三郎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沒有,我巡邏路線不經過那裡。”
“可是我們在那邊看到了您的腳印哦。”夜一突然開口,手裡拿著一張照片,是他剛才在山坡上拍的,“這腳印的尺碼和您腳上的膠鞋一模一樣,而且上麵沾的泥土,和操作室門口的泥土成分完全相同。”
灰原適時補充:“我們還在操作室的垃圾桶裡找到了一節舊電池,型號和控製麵板上的一致,電池底部有被人為撬動的痕跡,不像是自然耗損。”她頓了頓,看向丹波,“菅生先生說換電池時發現舊電池的正負極被一根細鐵絲短接了,這會導致電池在短時間內耗儘電量,您覺得這會是巧合嗎?”
丹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目暮警官何等敏銳,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丹波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我……我沒有……”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躲閃著,不敢與警官對視。
柯南知道時機差不多了,悄悄退到毛利小五郎身後,按下了手表型麻醉槍的按鈕。隨著一聲輕微的“咻”聲,麻醉針精準地紮在小五郎的脖頸處。毛利小五郎晃了晃,嘟囔了一句“怎麼突然有點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幸好柯南眼疾手快,扶著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擺出沉思的姿勢。
“哼,看來還是得由我毛利小五郎來揭開真相啊!”柯南躲到桌子後麵,用變聲蝴蝶結模仿著小五郎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眾人驚訝地看向“小五郎”,目暮警官無奈地歎了口氣:“毛利老弟,你又來這一套……”
“少廢話,目暮警官。”“小五郎”打斷他,語氣嚴肅,“這起案件根本不是謀殺,而是一場被刻意掩蓋的自殺,而丹波永三郎先生,就是那個試圖掩蓋真相的人。”
丹波猛地抬起頭,滿眼震驚:“你……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聽完我的推理就知道了。”“小五郎”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首先,死者公島龍次頸部的勒痕雖然明顯,但邊緣整齊,沒有掙紮造成的淤青,這不符合他殺的特征。其次,現場發現的打火機上刻著‘公’字,經過調查,正是公島龍次隨身攜帶的物品,而打火機掉落的位置——那棵鬆樹底下,正是他自殺的第一現場。”
夜一配合地舉起一張照片:“大家看,樹乾上的劃痕深度均勻,方向垂直,像是有人用繩子將重物固定在樹上時留下的。結合我們找到的麻繩,不難推測,公島龍次是用這根麻繩將自己吊死在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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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接著拿出一份鑒定報告:“法醫對死者胃部殘留物的檢測顯示,他昨晚沒有進食,胃裡隻有少量安眠藥成分,劑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讓他在短時間內失去意識。這說明他是在服用安眠藥後,用麻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避免了劇烈的掙紮。”
“小五郎”繼續說道:“丹波先生昨晚閉園後巡邏時,意外發現了吊在樹上的公島龍次。作為在這裡工作了三十年、明天就要退休的老員工,他深知公園的聲譽對周邊居民有多重要。一旦有人在公園自殺的消息傳開,潮入公園的形象會一落千丈,甚至可能被關閉。出於對這份工作的執念和不舍,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掩蓋真相。”
丹波的身體開始發抖,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首先解下了公島龍次的屍體,”“小五郎”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在還原當時的場景,“但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屍體,這時他注意到即將到來的漲潮。潮入公園的潮汐規律是他最熟悉的東西,於是一個計劃在他腦海中形成:利用漲潮的水流,將屍體送到海裡,製造意外溺亡的假象。”
夜一舉起另一張照片,是潛水橋橫梁的特寫:“大家看這裡,橫梁上有一塊明顯的磨損痕跡,上麵殘留的纖維與我們找到的麻繩完全一致。這說明丹波先生曾用麻繩將屍體綁在橫梁上,等待漲潮時海水將屍體帶走。”
“可為什麼屍體會出現在橋底呢?”高木忍不住問道。
“因為閘門出了問題。”“小五郎”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丹波先生綁好屍體後,回到操作室準備關閉閘門,這樣漲潮時海水就能將屍體推向外側的大海。但他沒想到,有人——或者說,是他自己在慌亂中——用細鐵絲短接了電池,導致控製麵板失靈,閘門無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