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午夜停車場的驚魂
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絲絨,將城市的喧囂輕輕覆蓋。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窗戶透出暖黃的燈光,柯南正趴在桌上,對著一張複雜的密碼圖紙皺眉——這是博士新發明的解密遊戲,據說解開後能兌換限量版足球模型。
“柯南,快過來,爸爸說要帶我們去吃拉麵!”小蘭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後的輕快。今天處理完潮入公園的案子,毛利小五郎執意要“補充體力”,從海鮮酒店出來後又念叨著要吃夜宵。
柯南放下圖紙,剛跑到客廳,就被毛利小五郎一把抓住:“走,小鬼,跟叔叔去嘗嘗米花町新開的那家‘豚骨一番’,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可是爸爸,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小蘭無奈地看了看手表,“而且柯南明天還要上學呢。”
“哎呀,偶爾一次沒關係!”小五郎拍著胸脯,“就當是慶祝我連破兩案——雖然第二案還沒發生,但以我的名氣,說不定路上就能遇到需要幫忙的人!”
柯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卻還是被小五郎拽著出了門。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吹得路邊的樹葉沙沙作響,路燈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豚骨一番”位於市中心的一棟商業樓下,旁邊是配套的停車場。三人剛走到停車場入口,就聽到一聲沉悶的“咚”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女人驚恐的尖叫。
“怎麼回事?”毛利小五郎臉色一凜,立刻朝著聲音來源跑去。小蘭和柯南也趕緊跟上,心臟在胸腔裡“咚咚”直跳。
停車場三樓的露天平台上,欄杆邊站著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她雙手緊緊抓著欄杆,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神色。而在平台下方的地麵上,一道黑影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周圍漸漸洇開一片深色的液體。
“喂!上麵的人!發生什麼事了?”小五郎仰頭大喊。
女人聽到聲音,猛地回過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嘴唇哆嗦著:“他……他掉下去了……”
“你待在那裡彆動!我們馬上上來!”小五郎說著,拉著小蘭和柯南衝進了停車場的電梯。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柯南注意到小蘭的臉色有些蒼白,便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蘭姐姐,彆怕。”
小蘭勉強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發:“姐姐沒事,隻是突然聽到那種聲音,有點嚇到了。”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三人快步走到三樓平台。女人依舊站在欄杆邊,風衣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看到小五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哭腔:“偵探先生……我認識你,你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對不對?求求你,幫幫我……”
“你先冷靜點,”小五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女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呼吸:“我叫龍澤美香……剛才,有個男人突然朝我跑過來,樣子很凶,我嚇得趕緊往安全梯那邊跑,他追我的時候,不小心……不小心從這裡掉下去了……”她說著,指了指欄杆的缺口處,那裡的油漆有明顯的刮痕。
“那個男人是誰?你認識他嗎?”小蘭輕聲問道,遞過去一張紙巾。
美香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我認識他!他叫八木隼人……就是幾天前,入室搶劫殺害我丈夫龍澤賢治的凶手!警察一直在找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什麼?”小五郎眼睛一瞪,“你確定是他?”
“不會錯的!”美香用力點頭,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他的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闖進我家,用刀威脅我丈夫,搶走了我們家的珠寶,還……還殺了他……”她說著,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
柯南的目光掃過平台的地麵——很乾淨,隻有幾個模糊的腳印,似乎被人刻意清理過。欄杆邊除了那處刮痕,沒有其他掙紮的痕跡,這有些不合常理,如果真的是追逐中不慎墜落,現場應該更混亂才對。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柯南突然開口,仰起臉看向美香。
美香愣了一下,抽泣著回答:“我……我剛從朋友家回來,想把車停在這裡,然後步行回家……誰知道剛停好車,他就從陰影裡衝了出來……”
柯南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停車位,那裡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車門緊閉,看起來確實是剛停下不久。但奇怪的是,停車場的一、二樓都空蕩蕩的,明明有更近的車位,她卻特意把車停在了三樓。
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停在了停車場樓下。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和千葉匆匆趕來,看到毛利小五郎,又是一臉無奈:“毛利老弟,你還真是……”
“目暮警官,這次可不是巧合!”小五郎立刻解釋,“這位是龍澤美香女士,她剛才親眼目睹了凶手八木隼人墜樓身亡,而這個八木,就是幾天前龍澤家搶劫殺人案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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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目暮警官臉色一沉,立刻讓高木去樓下勘查屍體,自己則開始詢問美香事情的經過。
美香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細節和之前所說的基本一致,隻是提到丈夫時,情緒更加激動,幾度哽咽到說不出話。
柯南悄悄走到美香的車邊,車窗沒有完全關緊,留著一條縫隙。他湊近聞了聞,空氣中除了淡淡的香水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煙草味。這個發現讓他皺起了眉——剛才美香提到丈夫時,曾說龍澤賢治有嚴重的心臟病,醫生嚴禁他吸煙,而她自己也討厭煙味,從不碰香煙。
他繞到副駕駛的位置,透過車窗往裡看——座椅上鋪著乾淨的蕾絲坐墊,看起來很少有人坐過,但腳墊的縫隙裡,似乎沾著一點煙灰。
“美香女士,”柯南裝作不經意地走到正在做筆錄的美香身邊,“你的車好漂亮啊,副駕駛經常有人坐嗎?”
美香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沒有,我丈夫去世後,那輛車就我一個人開,副駕駛很少用。”
“可是我好像聞到煙味了呢,”柯南撓了撓頭,一臉天真,“難道是有人在你車上抽煙嗎?”
美香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眼神有些慌亂,隨即強笑道:“是……是我抽的。我丈夫在世的時候不讓我抽,他走了之後,我偶爾會偷偷抽一根緩解壓力,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掉了煙灰吧。”
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合理,但柯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注意到美香說話時,手指緊緊攥著風衣的衣角,這是緊張時的典型反應。
樓下,高木警官匆匆跑了上來,臉色凝重:“目暮警官,屍體已經確認是八木隼人,致命傷是高空墜落導致的顱骨碎裂,死亡時間就在十分鐘前。另外,我們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這個。”他遞過來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枚鉑金戒指,上麵刻著“龍澤”的字樣。
“這是我丈夫的戒指!”美香看到戒指,失聲喊道,“果然是他!他搶了我們家的東西,還敢戴著招搖過市!”
目暮警官點點頭,對身邊的警員說:“聯係一下龍澤家搶劫案的負責警官,把這裡的情況說明一下。”他看向美香,“龍澤女士,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做個詳細的筆錄。”
“好……好的。”美香點點頭,腳步有些虛浮地跟在警員身後。
柯南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輛白色的轎車,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
二、警局的證詞與不合常理的細節
警局的審訊室裡,燈光慘白,映得美香的臉色更加憔悴。她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放在膝上,講述著事情的經過,語氣比在停車場時平靜了許多,但偶爾還是會因為回憶起恐怖的場景而顫抖。
“……那天晚上大概十一點,我和我丈夫剛準備休息,突然聽到客廳有動靜。我丈夫走出去看,就看到那個男人拿著刀站在那裡,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隻露出眼睛……”美香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恐懼,“他讓我們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我丈夫說珠寶在書房的保險櫃裡,他就逼著我丈夫去拿……”
“當時你在什麼地方?”目暮警官問道。
“我被他綁在客廳的椅子上,”美香的眼神黯淡下來,“我聽到書房裡有爭吵聲,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就沒聲音了……等我掙紮著解開繩子跑過去的時候,我丈夫已經倒在地上,那個男人不見了,保險櫃被打開,裡麵的珠寶都被拿走了……”
“你確定當時聽到的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柯南突然開口,他坐在小蘭身邊,像個好奇的孩子。
美香愣了一下,點點頭:“確定,是我們書房裡的玻璃茶幾,我丈夫很喜歡那個茶幾,是他特意從國外買回來的……”
“龍澤女士,你說八木隼人是咖啡店的店長?”高木翻著手裡的資料,“我們查到他在米花町經營一家叫‘街角時光’的咖啡店,和你丈夫龍澤賢治有過一麵之緣,是這樣嗎?”
“應該是吧,”美香回憶道,“我丈夫偶爾會去那家咖啡店看書,說那裡的環境很安靜。但他們應該隻是店主和顧客的關係,我從沒聽過他們有什麼往來。”
“我們剛才聯係了咖啡店附近的監控,”千葉警官補充道,“發現八木隼人今天晚上八點左右離開了咖啡店,之後就一直沒回去。另外,根據搜查令,我們在咖啡店的儲藏室裡找到了一批珠寶,經過初步鑒定,和龍澤家丟失的珠寶吻合。”
“這麼說來,人證物證都齊了?”目暮警官皺起眉,“八木隼人搶劫殺人證據確鑿,現在他自己墜樓身亡,這案子……是不是可以結了?”
“我覺得可以,”高木點點頭,“凶手已經伏法,丟失的財物也被追回,雖然過程有點意外,但結果是好的。”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打著哈欠,顯然已經困了:“我看也是,這案子明擺著就是八木做的,現在他自己掉下去摔死,算是罪有應得。”
柯南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如果八木真的是凶手,他為什麼要在被警方通緝的情況下,主動去找美香?這簡直是自投羅網。而且美香說八木是“不小心”墜樓,但現場的痕跡太過乾淨,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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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美香身上——她穿著一身得體的風衣,妝容精致,即使經曆了這樣的驚魂時刻,頭發也隻是稍微有些淩亂,這和她表現出的恐懼不太相符。更重要的是,她提到丈夫有心臟病,不吸煙,自己也討厭煙味,卻在車裡留下了煙灰,這其中的矛盾,絕非一句“偷偷抽煙”就能解釋的。
“龍澤女士,”柯南裝作隨口問道,“你家的車庫裡,是不是種了很多植物啊?我剛才好像看到你車的後備廂裡,有個空的花盆。”
美香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勉強笑了笑:“是啊,我丈夫生前很喜歡養花,車庫裡種了一些綠植,他說這樣開車出來的時候,能看到綠色的東西,心情會變好。”
“那你喜歡蟲子嗎?”柯南又問,“比如蝴蝶什麼的,有時候植物上會有蝴蝶飛來飛去呢。”
提到蟲子,美香的臉上立刻露出明顯的厭惡:“我最討厭蟲子了!尤其是蝴蝶,翅膀上的粉掉下來,看著就惡心。所以我每次去車庫,都會噴很多殺蟲劑,絕對不允許有蟲子靠近那些植物。”
柯南心裡一動——他剛才在停車場看到美香的車時,注意到後備廂的縫隙裡,夾著一片藍色的蝴蝶翅膀,邊緣還有被噴霧腐蝕的痕跡。如果她真的討厭蝴蝶,為什麼會允許蝴蝶出現在車庫,甚至用殺蟲劑殺死它們?這更像是在刻意清理什麼痕跡。
“好了,龍澤女士,謝謝你的配合,”目暮警官站起身,“筆錄已經做好了,如果你想起什麼其他的細節,可以隨時聯係我們。另外,我們會派人送你回家。”
“謝謝你們,”美香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疲憊,“那我先回去了,我想……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看著美香離開的背影,柯南對小蘭說:“小蘭姐姐,我想去龍澤家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呢。”
“啊?現在嗎?”小蘭有些猶豫,“可是很晚了……”
“我陪他去吧。”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門口的陰影裡,工藤夜一和灰原哀走了進來。夜一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帽簷壓得很低,灰原則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夜一?灰原?你們怎麼在這裡?”柯南有些驚訝。
“博士說你可能會需要幫忙,”夜一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們剛好在這附近,就過來看看。”
灰原補充道:“剛才在停車場,我們看到你對那個女人的車很感興趣,就知道你肯定覺得案子有問題。”
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你們這些小鬼,大半夜的不睡覺,跟著湊什麼熱鬨?算了算了,要去就去吧,不過彆給警察添麻煩。”
“我們知道了,爸爸。”小蘭無奈地搖搖頭,對柯南說,“那你們小心點,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柯南、夜一和灰原三人,悄悄跟在了美香乘坐的警車後麵。夜一開著博士新改裝的迷你車,車速不快,剛好能保持安全距離。
“你覺得哪裡不對勁?”灰原看著窗外掠過的夜景,問道。
“太多地方不對勁了,”柯南皺著眉,“美香的證詞看似合理,但處處都是破綻。她把車停在三樓,車裡有煙灰,討厭蟲子卻在車庫殺蝴蝶,還有關於書房玻璃破碎的說法……這一切都像是在演戲。”
夜一點點頭:“我剛才查了龍澤賢治的資料,他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創始人,身價不菲,而且沒有子女。他的遺囑顯示,如果他意外去世,所有財產都將由妻子龍澤美香繼承。”
“遺產?”柯南眼睛一亮,“這就有動機了!如果美香是為了財產,完全有可能殺害丈夫,再嫁禍給八木,最後把八木滅口,造成畏罪自殺的假象。”
“但這隻是推測,”灰原冷靜地說,“我們需要證據。”
車子很快駛入了一片高檔住宅區,美香的家是一棟獨立的彆墅,周圍有茂密的綠植環繞,看起來安靜而私密。警車送完美香離開後,夜一把車停在街角的陰影裡。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裡接應。”柯南說著,拉了拉帽簷。
“一起進去,”夜一打開車門,“兩個人更保險。”
灰原點點頭:“我在這裡守著,萬一有情況,用這個聯係。”她遞給柯南一個微型對講機。
三、書房裡的無聲證據
彆墅的大門沒有鎖,隻是虛掩著,仿佛主人早已料到會有人來。柯南和夜一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客廳裡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小心點,”夜一壓低聲音,“這裡可能有監控。”
柯南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偵探徽章,打開了夜視功能。兩人借著微弱的光線,慢慢走向書房——根據美香的證詞,那裡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書房的門是關著的,材質看起來很厚重,上麵貼著一張標簽,寫著“專業隔音門,降噪係數40db”。柯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看來是從裡麵反鎖了。
“我來吧。”夜一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細鐵絲,靈巧地插進鎖孔,輕輕轉動了幾下,隻聽“哢噠”一聲,門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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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推門進去,一股淡淡的灰塵味混合著木質香氣撲麵而來。書房很大,靠牆的位置擺滿了書架,中間放著一張巨大的紅木書桌,桌角的位置,散落著一些玻璃碎片,顯然是美香提到的玻璃茶幾留下的。
柯南的目光掃過房間——書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是黑的,旁邊散落著幾支鋼筆。書架上的書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這和“搶劫殺人”的現場不太相符,如果八木真的是為了珠寶而來,現場應該更混亂才對。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需要密碼。柯南試了試龍澤賢治的生日、結婚紀念日,都顯示錯誤。夜一在一旁提醒:“看看有沒有寫密碼的便簽。”
柯南在書桌的抽屜裡翻找起來,終於在一個夾層裡找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他輸入數字,電腦果然解鎖了。
桌麵上沒有什麼特彆的文件,隻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命名為“遺囑備份”。柯南嘗試破解密碼,但需要更複雜的程序,隻能暫時放棄。
“你看那裡。”夜一指著書桌對麵的唱片機——那是一台複古的黑膠唱片機,看起來價值不菲,唱片機上還放著一張唱片,唱針停留在唱片的中間位置,顯然是播放到一半被中斷的。
唱片機旁邊是一個嵌入式的櫃子,櫃門是推拉式的,此刻正敞開著。柯南走過去,發現櫃子裡並非珠寶,而是一疊信件,信封上的郵戳顯示來自半年前。最上麵一封的收信人是八木隼人,寄信人處赫然寫著龍澤美香的名字。
柯南的指尖輕輕拂過那封寫給八木隼人的信,信封邊緣有些磨損,顯然被反複拆閱過。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紙,泛黃的信紙上,龍澤美香的字跡娟秀卻透著一絲潦草,似乎書寫時心緒並不平靜。
“隼人,上次你說的事,我想了很久。他最近對我越來越冷淡,整夜整夜地待在書房,連吃飯都很少和我說話。那個保險櫃裡的東西,他看得比命還重,或許……我們可以按原計劃進行。”
信裡沒有明確說“計劃”是什麼,但結合前後的線索,柯南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快速翻閱其他信件,發現每一封都在隱晦地提及“時機”“保險櫃”“擺脫他”等字眼,最近的一封寫於龍澤賢治遇害前三天,結尾處隻有一句話:“周三晚上,他會在書房聽唱片,那是最好的機會。”
“周三晚上……”柯南喃喃自語,翻開手機日曆——龍澤賢治正是周三夜裡遇害的。
夜一站在唱片機旁,指尖輕輕搭在唱片邊緣:“這張唱片是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節奏很快,音量開最大時,即使是隔音門,門外也能聽到隱約的聲響。”他頓了頓,看向那扇緊閉的保險櫃櫃門,“但如果當時櫃門是敞開的,唱片機的聲音會被櫃子擋住一部分,加上隔音門的效果,客廳裡幾乎不可能聽到玻璃破碎的動靜。”
柯南點頭,目光落在書桌角落的玻璃碎片上:“美香說聽到玻璃破碎後衝進書房,但這些碎片分布得很奇怪——大部分集中在書桌內側,靠近保險櫃的位置,不像是被人推倒後散落的,更像是……有人故意打碎,再把碎片挪到這裡。”他蹲下身,用手機閃光燈照亮碎片下方的地板,“你看,這裡有一道新鮮的劃痕,應該是拖動重物時留下的,而重物的大小,剛好和保險櫃的底座吻合。”
夜一走到保險櫃前,仔細觀察櫃門的鎖孔:“這是指紋密碼雙保險,需要龍澤賢治的指紋和密碼才能打開。如果是八木隼人搶劫,他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同時拿到這兩樣東西?除非……”
“除非是龍澤賢治自己打開的。”柯南接過話,“美香說丈夫被威脅著打開保險櫃,但癡迷音樂的人,在被威脅時怎麼會讓唱片一直轉著?更合理的解釋是,當時他正在聽唱片,保險櫃是自願打開的——或許是美香以某種理由讓他打開,比如拿某份文件,然後趁其不備動手。”
他走到書架前,抽出最上層的一本《音樂史》,書的內頁夾著一張音樂會門票,日期是周三晚上七點。“龍澤賢治當晚去了音樂會,回到家至少九點半,美香說他十一點遇害,這段時間足夠她布置現場了。”柯南指著門票背麵的字跡,“這是他的筆記,寫著‘聽完回家給美香帶她喜歡的櫻花酥’,如果他對妻子冷淡,怎麼會特意記著買點心?”
夜一突然指向書房門口的地毯:“這裡有塊地方顏色比周圍深。”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是潮濕的,而且有淡淡的香水味——和美香今天噴的那款‘午夜飛行’一模一樣。應該是她在這裡站了很久,香水味和鞋底的濕氣滲進了地毯。”
就在這時,柯南的對講機突然傳來灰原急促的聲音:“柯南,夜一,美香回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看起來很沉!”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將信件放回櫃子,關掉電腦,躲進書架後方的陰影裡。書房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響起,龍澤美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沒有開大燈,隻開了書桌上的台燈,光線剛好照亮保險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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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找不到嗎……”她的聲音帶著焦慮,打開保險櫃櫃門翻找著,黑色袋子被她隨手放在書桌上,裡麵露出一截銀色的鏈條——正是高木在八木隼人身上找到的那枚“龍澤”戒指的同款鏈條。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美香在找的,恐怕是她和八木隼人合謀的證據,或許是另一封信件,或許是分贓的記錄。
美香翻了半天,突然煩躁地將保險櫃裡的文件扔在地上,其中一份文件掉在柯南腳邊,他低頭一看,竟是一份人身保險單,受益人是龍澤美香,投保日期是半年前——正是她開始給八木隼人寫信的時間。
“隼人那個蠢貨,非要把戒指戴在身上,現在警察查到了,肯定會順著線索找過來……”美香的聲音帶著怨毒,“還好我早有準備,隻要把最後這封信燒了,就沒人知道是我們……”
她從保險櫃深處掏出一個信封,正是柯南剛才看過的最後一封,上麵寫著“計劃成功後,珠寶歸你,財產歸我,從此兩不相欠”。美香劃燃打火機,火苗剛湊近信封,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是石子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打火機“啪”地掉在地上。柯南和夜一趁機從陰影裡走出,燈光照亮兩人的臉。
“你在找這個嗎?”柯南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那封信件的照片,“你和八木隼人不是搶劫犯和受害者的關係,而是同謀。你殺了龍澤賢治,讓八木幫忙處理現場,事後又怕他泄露秘密,在停車場把他推下樓,還偽造了追逐的假象。”
美香的臉色瞬間慘白,後退一步撞到書桌,玻璃碎片被踩得“咯吱”響:“你……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說在客廳聽到玻璃破碎聲開始。”夜一的聲音冰冷,“隔音門加敞開的櫃門,除非你有順風耳,否則根本不可能聽到。還有你車裡的煙灰——八木隼人是煙民,你說自己偷偷抽煙,其實是他坐過你的副駕駛,你沒來得及清理乾淨。”
美香突然從黑色袋子裡掏出一把水果刀,眼神瘋狂:“既然被你們發現了,就彆想活著出去!”她朝著柯南撲過來,夜一迅速將柯南推開,順手抓起書桌上的銅製鎮紙,精準地砸在美香持刀的手腕上。
刀“哐當”落地,美香捂著手腕慘叫,這時書房門被猛地推開,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千葉衝了進來,身後跟著灰原和小蘭。
“龍澤美香,你涉嫌殺害龍澤賢治和八木隼人,跟我們走一趟吧。”目暮警官亮出逮捕證。
美香癱坐在地上,眼淚混合著絕望滑落:“是他逼我的……龍澤賢治發現我和隼人以前的關係,說要離婚讓我淨身出戶,我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
“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斷過聯係,對嗎?”柯南站在她麵前,聲音平靜,“那些信件裡提到的‘計劃’,早在半年前就開始策劃了。你丈夫對你的好,你視而不見,眼裡隻有財產。”
美香低下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警車駛離彆墅區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小蘭看著柯南,輕聲問:“你早就知道了?”
柯南點頭,望向窗外掠過的櫻花樹:“美香說討厭蝴蝶,卻在車庫殺了蝴蝶,其實是想掩蓋八木隼人留下的痕跡——他總愛在車庫抽煙,蝴蝶翅膀上沾了煙味,她怕被警犬聞到。而那些綠植,是為了擋住車庫角落裡藏著的作案工具。”
夜一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機裡的卷宗:“八木隼人經營的咖啡店,半年前資金鏈斷裂,是美香匿名注資幫他渡過難關,條件就是幫她除掉丈夫。他們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忘了最關鍵的——人心叵測,卻也藏不住痕跡。”
灰原遞給柯南一瓶牛奶:“就像這瓶牛奶,過期了再怎麼偽裝新鮮,湊近聞聞,總會有變質的味道。”
柯南接過牛奶,看著晨光中逐漸清晰的城市輪廓,心裡清楚:每一個謊言背後,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而真相,就藏在那些被忽略的細節裡,等著被人發現的一天。
警視廳的燈光在暮色中泛著冷白,剛結束審訊的目暮警官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高木和千葉正整理著龍澤美香案的卷宗,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毛利小五郎靠在椅背上打盹,口水差點滴到警服褲腿上,被小蘭輕輕推醒時還嘟囔著“再讓我嘗口拉麵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