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鴉雀無聲,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聽得見。
諸侯們嚇得渾身發抖,沒人敢說話——帝辛什麼都知道!
帝辛冷笑一聲,終於抬手:
“都起來吧。孤召你們來,不是為了問罪,是為了‘共議國事’。”
諸侯們這才敢起身,一個個臉色慘白,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喘。
武庚站在帝辛身邊,看著父王幾句話就把諸侯們嚇得魂飛魄散,心裡豁然開朗——
原來這就是“立威”,不是靠刀槍,是靠氣場,靠信息,靠讓對方知道,你什麼都懂,什麼都能掌控。
紫宸殿外的陽光正好,卻照不進諸侯們恐懼的心裡。
他們知道,今日這場“共議國事”,絕不會輕鬆——
帝辛晾了他們一天,又一上來就敲山震虎,接下來,肯定還有更狠的等著他們。
而龍椅上的帝辛,眼神掃過底下的諸侯,心裡早已盤算好了——
今日,不僅要讓他們服軟,還要讓他們吐出這些年藏的貓膩,更要讓武庚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帝王心術。
帝辛坐在王座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敲著扶手,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失望,像在說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孤自定鼎洪荒,平東夷、鎮蠻族,天下百姓安穩了這些年,孤倒是越發寂寞了。”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底下垂首的諸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前些日子,聽說爾等在封地招兵買馬、囤糧造器,孤還真高興了一場——
總算有人敢跳出來搞點事,讓孤不至於太無聊。”
諸侯們的脊背瞬間繃緊,連呼吸都放輕了。
“孤下旨召你們來朝歌,”帝辛的聲音又低了些,帶著幾分惋惜,“還特意說了‘不至者以謀反論罪’,滿心盼著能有幾個膽肥的,敢抗旨不來,讓孤好好‘熱鬨’一場。結果呢?”
他攤了攤手,語氣裡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
“唉,害孤白高興一場——你們竟然全來了。”
這話一出,八百諸侯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這位人皇哪是失望?
分明是嫌他們沒給“屠族滅種”找借口!什麼“高興一場”
“熱鬨熱鬨”,說的全是斬儘殺絕的狠事!
果然是當年屠西岐的殺神,心思比刀子還毒!
帝辛似是沒看見他們的恐懼,自顧自往下說,語氣帶著幾分懷念:
“說起來,孤好幾年沒聽過那美妙的聲音了——
就是當年屠西岐時,那些反賊哭喊求饒的慘叫,多提神。”
“臣等惶恐!”
諸侯們“噗通”一聲全跪了下去,頭埋得更低,聲音都在發顫。
這話太嚇人了,明擺著是在警告他們——
敢反,就等著被屠族,連慘叫都得讓他聽得舒坦!
帝辛看著他們哆哆嗦嗦的樣子,嗤笑一聲:
“行了,彆裝惶恐了。”
他身子往前傾了傾,眼神銳利得像刀,直戳諸侯的心窩:
“你們心裡那點心思,孤清楚得很——
不就是覺得孤沉湎摘星樓,武庚年輕好拿捏,想趁機搶點地盤,甚至問鼎朝歌?”
“不敢!臣等絕無此意!”
諸侯們連忙喊冤,額頭抵在地上,不敢抬頭。
“敢不敢,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帝辛擺了擺手,語氣不耐煩,“孤懶得聽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想反,儘管反——
你們可以賭,賭孤殺不光你們;也可以賭,賭你們能打贏聞仲的鐵騎,能平分這大商江山。”
這話像塊巨石砸在諸侯心上,沒人敢接話——
誰能賭贏?
當年西岐那麼強,還不是被他一刀劈了?
他們這些諸侯,加起來都未必能打得過聞仲的鐵騎!
“臣等不敢!臣等乃大商之臣,對大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諸侯們異口同聲地喊,聲音裡滿是恐懼。
帝辛終於直起身,不再逗他們,抬聲喊:
“通天!”
通天教主從列中走出,躬身行禮:
“臣在。”
“去太廟,取人族至寶崆峒印來。”
帝辛的聲音沉了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孤要用。”
“臣領命!”
通天轉身快步離去,留下滿殿諸侯心裡打鼓——
取崆峒印乾什麼?
這至寶能鎮氣運、定人心,大王拿它出來,難道是要……
不等他們想明白,帝辛的目光又落回他們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雷霆之力:
“八百諸侯,把你們的兵權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