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趙、魏,夾在中間,是‘勢’的風口。”
“秦要東出,必取三晉;齊要漁利,必保三晉殘喘;楚要自保,必防三晉倒向秦。”
“所以,未來三年,天下的變數,不在秦,不在齊,而在三晉會不會出一個能‘借勢’的人。”
蘇秦若有所思:“先生是說,若三晉有能臣出來整合勢力,既能聯齊抗秦,又能逼楚出兵?”
張儀卻道:“難!三晉的貴族比楚國還散,個個都想當老大,誰肯聽誰的?”
“我看呐,最後還是得靠秦國‘打’出來的勢——
打得越狠,齊、楚才越敢下場,這‘勢’才能轉得起來。”
鬼穀先生微微一笑,竹杖在輿圖上輕輕一敲:
“打也好,聯也罷,終究要落到‘人’身上。嬴政的‘銳’,齊王建的‘守’,楚新君的‘亂’,都是‘人’造的勢。你們往後下山,若入秦,便助他破‘散’;若入齊,便助他爭‘利’;若入楚,便助他擰‘繩’。記住,勢由人造,也能由人改。”
說罷,他轉身向洞外走去,竹杖點地的聲音漸遠,隻留下一句:
“三日後下山,蘇秦去燕,張儀入秦。看看你們能不能把這‘勢’,往你們想的方向推一把。”
蘇秦望著先生的背影,又看向輿圖上的燕國,眼神漸明;
張儀則盯著“秦”字,指尖輕輕敲擊著石案,嘴角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
洞外雲霧依舊,可洞內的兩人都知道,七國的棋盤,從這一刻起,要被他們親手攪動了。
蘭陵書院的銀杏,又落了一層。
暮秋的午後,陽光透過金黃的葉隙,在青石板上灑下斑駁的光點。
兩個身著儒生袍的青年坐在銀杏樹下,麵前攤著一卷《商君書》,書頁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李斯撿起一片飄落的銀杏葉,指尖摩挲著葉脈,忽然開口:
“韓兄,你看這秦國,是不是有稱雄之資?”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篤定,眼神望向西方——
那裡,是秦國的方向。
自入蘭陵書院師從荀子以來,李斯總愛研究各國法度,越看越覺得,唯有秦國的商君之法,真正做到了“利出一孔”,將民力、軍力擰成了一股繩。
韓非抬起眼,丹鳳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在書頁上“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的字句上,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李兄未免太看得起秦國了。我韓國,也不弱。”
他出身韓國宗室,雖因口吃不善言辭,胸中卻裝著韓國的山川社稷。
這些年,他目睹韓國在七雄夾縫中艱難求生,更覺要想強國,需得“因勢利導”,既承古法之精髓,又納新術之實用。
在他看來,韓國地處中原腹地,工商發達,隻要法紀嚴明,未必沒有崛起的可能。
李斯笑了笑,將銀杏葉夾進書裡:
“韓兄這話說的,是要回韓國輔佐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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