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劍。”
嬴政的聲音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以天下為爐,以戰火為炭,以六國為鐵,鑄一把能斬亂麻、定乾坤的劍。”
他忽然看向韓非,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不識趣,沒法幫寡人。”
嬴政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你的法,你的術,本可以用來打磨這把劍。”
韓非笑了,笑得咳出了血:
“滅了韓國還不夠?還要我幫你去滅其他國家?”
“韓國算什麼?”
嬴政走到窗邊,望著被秦軍接管的新鄭街巷,“當今天下,寡人要九十九。”
“什麼?”韓非一愣。
“天下隻能有一人說了算,那就是寡人”
嬴政的聲音像冰錐刺入韓非的耳朵,“寡人要天下,書同文,車同軌,度量衡歸一。韓國,不過是第一塊墊腳石。”
他忽然揚聲道,“來人!”
侍衛應聲而入。
嬴政的目光掃過殿外,聲音冷得像寒冬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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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宗室,帶韓姓者,一個不留。”
韓非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
“你說什麼?!”
“留著他們,就是留著禍根。”
嬴政轉過身,看著他,“你該懂的,斬草要除根。”
“嬴政!”韓非掙紮著想要撲過去,卻被侍衛死死按住,“你敢!他們是百姓!是無辜的!”
“無辜?”嬴政冷笑,“當年韓王派刺客刺寡人時,怎麼不說無辜?”
“韓國貴族盤剝百姓時,怎麼不說無辜?”他揮了揮手,“拖下去。”
“嬴政!你會遭報應的!”
韓非的嘶吼聲越來越遠,最終被宮門外的慘叫聲淹沒。
韓非被關在新鄭的地牢裡,與他同牢的,還有幾個韓國宗室子弟。
他們哭喊著,咒罵著,隻有韓非靠在牆上,閉目不語。
他知道嬴政要做什麼。
斬草除根,這是法家的鐵則,他自己在《韓非子》裡寫過“去五蠹,除六虱”,可當這把刀砍向自己的宗族時,才懂有多痛。
夜裡,李斯提著酒來見他。
“李兄,來看我最後一眼?”
韓非睜開眼,語氣平靜得可怕。
李斯放下酒壇,倒了兩碗:
“大王說了,你若願降,可免一死,還能做廷尉。”
“你覺得我會降?”
韓非端起酒碗,一飲而儘,“當年在蘭陵,你說‘人之賢不肖,譬如鼠矣’,我以為你懂,懂人各有其誌。”
“我懂。”李斯的聲音有些澀,“可韓國已亡,你再守著那份執念,還有什麼意義?”
“意義?”韓非笑了,“就像你為秦國變法,我為韓國殉國,各有各的意義。”
他看著李斯,“你幫嬴政鑄那把‘天子劍’,可知劍鑄成之日,也是你被磨掉的時候?”
李斯的手猛地一顫,酒灑了出來。
“法家的刀,先斬敵人,再斬自己。”韓非湊近他,聲音壓低,“你好自為之。”
李斯沒再說話,起身離去。
走到牢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韓非正低頭在地上寫著什麼,手指蘸著血。
三日後,韓非的屍體被抬出地牢。
他懷裡揣著一卷竹簡,上麵寫著最後一篇文章,沒有標題,隻有密密麻麻的字,開頭是“韓之亡,非兵弱,非地瘠,亡於君昏,亡於士貪……”,結尾卻隻畫了一柄斷劍。
嬴政看著那卷竹簡,沉默了很久。
“燒了吧。”他說。
李斯卻道:“大王,此文可存。”
“為何?”
“讓後人知道,韓國不是沒有賢才。”李斯低頭,“也讓後人知道,大王一統天下,有多難。”
嬴政沒再說話。
新鄭的街頭,秦軍正在拆除韓王的宗廟。
一個老工匠偷偷將韓非的血書竹簡藏進了磚縫裡,他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隻記得那個總來工坊看弓弩的公子,曾說過“工匠的手,能造殺人的箭,也能留活命的字”。
嬴政站在韓王的宮殿頂上,望著東方。他的腳下,是韓國的土地;
他的眼前,是天下的版圖。
“下一個,選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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