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嶼剛到家就吐了。
最近一周,溫嶼的孕反越來越嚴重。
今天的反應是最大的。
她扶在洗手台,吐到雙眼泛紅,靳時琛心疼地輕拍她後背。
“我喊醫生過來。”
溫嶼擺擺手,“這是妊娠反應,醫生來了也沒用,可能是我吃多了,吐了就好了。”
靳時琛難得抱怨一句,“顧雨薇懷孕越吃越胖,你卻瘦了。”
溫嶼拿濕毛巾擦拭嘴角,笑了笑,“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而且我也重了幾斤。”
靳時琛把她抱出衛生間,放在客廳沙發上,“我去給你接杯溫水。”
溫嶼看著靳時琛的背影,才發現他那件外套裡麵還是睡衣。
中午她哭著說要去來時的酒店,靳時琛便急急忙忙給她穿上了保暖的衣服,圍巾,厚襪子,帽子,連唇膏都是他塗的。
但他自己,卻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下,隻是隨意披了件單薄的外套。
可能白天一直把拉鏈拉的很高,溫嶼並沒有發現,又或者說,溫嶼今天根本沒心思注意這些細節。
溫嶼喝了口溫水,見他又要去忙,“靳時琛,你過來。”
“我讓阿姨給你燉燕窩,你吐完了,要再吃點東西。”他又脫下外套,“我再去給你接點熱水泡腳。”
溫嶼捧著溫暖的水杯,見他忙碌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她知道,靳時琛的內心並沒有表麵那般淡定。
他們兩人怕對方有負擔,都裝的很平淡。
靳時琛從臥室拿了毛毯,蓋在她腿上,然後蹲下給她脫掉襪子。
盆裡接了偏熱的水,他把溫嶼的腳放進去,溫柔地替她洗腳。
“水腫的時候,泡會兒腳會緩解不適感,到了那邊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溫嶼看著他的頭頂,伸手摸了摸,“你現在把我照顧的這麼好,我去那邊還怎麼適應。”
“那就找幾個阿姨照顧你。”
“我沒錢。”
“能帶點東西過去嗎?寶石黃金什麼的,到了那邊賣掉換錢。”
“這些帶過去,那邊恐怕會鑒定為假貨。”
“那你就賣套房。”
“我家隻有一套房,賣了就得住橋洞底下。”
靳時琛頓了下,“你去那邊會這麼辛苦?”
溫嶼笑笑,“逗你玩的,去那邊確實不會像現在這麼舒服,但我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所以都能適應,你不用擔心。”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過去?”
“嗯。”
“那溫嶼為什麼可以?”
溫嶼愣了下,“你聽到我們說話了?”
靳時琛繼續低頭為她洗腳,“我隻能聽到你說的那些,所以是她去了你的世界,然後你來了我的世界對嗎?你們調換了人生。”
“嗯......”
“她也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她能看到時空門,而我不可以?”
這個問題倒是把溫嶼問住了,“我也不知道,可能隻有我去了那邊,才能找到答案,又或者是她對我有所隱瞞。”
靳時琛沒說話了,拿起乾毛巾把她的雙腳擦乾。
然後坐到沙發上,為她捏腳。
他特意在網上學了按摩手法,溫嶼每次都會被按的很舒服。
按完腳底又捏小腿,每一步都不帶敷衍。
他身上那件穿了一天的睡衣,袖口帶了褶皺,領口也被壓塌了。
以前的靳時琛,永遠都是精致到無可挑剔的。
溫嶼在想,靳時琛這份愛太沉重了,她走了,靳時琛能撐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