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匠魂鑄國殤_藝之神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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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匠魂鑄國殤(1 / 2)

昆侖墟,群峰如黛,雲霧如紗,隱於華夏腹地的群山褶皺之中,隔絕了塵世喧囂,卻難掩天地間湧動的兵戈之氣。山腹之內,工藝門總殿天工閣依山而建,梁柱皆為千年陰沉木,曆經歲月沉澱,泛著溫潤的墨色光澤。殿內梁柱、穹頂、圍欄之上,雕鏤著上古以來的百工圖譜:從魯班的雲梯到張衡的地動儀,從李春的趙州橋到宋應星的織機,每一刀都刻得入木三分,線條遒勁流暢,在殿內流轉的微光中若隱若現,仿佛訴說著華夏匠人千年傳承的智慧。

殿中央,矗立著一座三丈高的青銅渾天儀,星宿刻度精準可辨,球體表麵鑲嵌著數十顆夜明珠,隨著殿內氣流緩緩轉動,投射出漫天星軌於穹頂之上,如夢似幻。渾天儀下方,是一方漢白玉砌成的觀象台,台麵上鋪著八卦方位圖,紋理清晰,四角各置一盞長明燈,燈油是百年鬆脂混合鯨蠟煉製而成,火焰幽藍,無風自動,映得台麵上那本鎮殿之寶——《天工開物》泛著溫潤的光澤。此書乃工藝門道器寶物,書頁由特製桑皮紙裝訂,曆經百年而不腐,墨跡蒼勁有力,記載著華夏匠人代代相傳的百工之術,從冶金、鑄造到營造、火器,無一不包,是工藝門的靈魂所在。

墨淵一襲玄色長衫,衣擺繡著細密的齒輪紋樣,銀絲般的長發用一根竹簪束起,額前垂落幾縷發絲,遮住了眼角的細紋,卻掩不住那雙眸子的深邃——那是見過千年工藝興衰、閱儘百代材料更迭的滄桑。他正佇立在觀象台前,指尖輕撫著《天工開物》的書頁,動作輕柔,仿佛在觸碰稀世珍寶,目光中滿是敬畏與凝重。

長明燈的幽藍火焰忽明忽暗,殿內氣流驟然紊亂,渾天儀上的夜明珠閃爍不定,投射的星軌竟開始偏移,原本規整的軌跡變得雜亂無章)

墨淵指尖一頓,眉頭微蹙):星軌異動,氣脈紊亂,此非吉兆。

“殿主,夜深了,您已在此佇立三個時辰,該歇息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殿門處傳來,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宮束班大弟子淩墨提著一盞羊角燈,緩步走入殿內。他身著青色短打,腰間係著鼓鼓囊囊的工具袋,裡麵插著鑿子、銼刀、墨鬥等匠人器具,臉上還帶著些許未擦淨的油汙——方才他還在偏殿打磨新製的弩機零件,為即將送往大沽口的軍械做最後的調試。

墨淵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天工開物》的“舟車”卷上,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淩墨,你看這一頁。”

淩墨走上前,順著殿主的目光看去,隻見那一頁正是船舶圖譜,繪製著福船、沙船、廣船的構造詳圖,從船身的龍骨到帆檣的繩索,從船艙的布局到火炮的架設,標注得詳儘無比。隻是此刻,這一頁的紙頁竟在微微顫動,圖譜上的船舶線條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種外力乾擾,原本清晰的火炮圖樣更是閃爍不定,時而黯淡如墨,時而亮起微弱的紅光,仿佛有鮮血在紙頁下湧動。

淩墨驚得後退一步,羊角燈的光暈劇烈晃動,照亮了他臉上的錯愕):這……這是怎麼回事?弟子白日整理典籍時,這一頁還好好的,道器寶物怎會如此異動?

墨淵依舊沒有回答,他緩緩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其餘三指彎曲,掐起了玄門算法。指尖在八卦圖上快速移動,對應著穹頂紊亂的星軌,口中念念有詞:“坎為水,離為火,兌為澤,乾為天……星軌偏移,水澤異動,火象犯衝,此乃兵戈之兆,且在水畔。”

隨著他的推演,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長明燈的火焰突然劇烈搖曳起來,幽藍的光芒瞬間轉為赤紅,映得渾天儀上的夜明珠也泛起血色。《天工開物》那一頁的顫動愈發劇烈,紙張邊緣竟開始微微卷曲,紅光從紙頁內部滲出,沿著船舶圖譜的火炮位置蔓延,像是鮮血在紙上流淌,觸目驚心。

“殿主!”

宮束班)弟子蘇釺、弟子程鐵聞聲趕來。蘇釺是個女子,身著淡紫色衣裙,手中握著一把銀質鑷子,指尖還夾著幾根蠶絲與銅絲的混合物——她正在研究新型防護網的編織工藝,試圖用傳統材料提升軍械的防護能力。此刻她眉頭緊蹙,看著顫動的紙頁,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程鐵則身材魁梧,皮膚黝黑,是宮束班)的鐵匠,雙手布滿厚厚的老繭,指關節粗大突出,他剛從鍛鐵房過來,身上還帶著火星的餘溫與鐵器的腥氣,見此情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墨淵的指尖猛地停在八卦圖的“坎”位,眸子驟然一縮,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被深深的憂慮取代。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沉重,仿佛承載了千鈞重量:“蠻夷兵臨大沽口了。”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

淩墨連連搖頭,語氣急切):大沽口乃天津門戶,有炮台駐守,更有將士戍邊,怎麼會……

蘇釺補充道,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是啊殿主,去年英法聯軍攻打過一次大沽口,不是被清軍擊退了嗎?怎麼會卷土重來,還驚動了道器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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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門下弟子,最後落在程鐵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刺骨的現實:“程鐵,你前日鍛造的新式火炮,用的是何種鋼材?”

程鐵一愣,隨即挺直腰板答道:“回殿主,是弟子用南鐵與雲錫混合鍛打的,遵循《天工開物》中的灌鋼法,反複折疊鍛打了三十餘次,硬度比尋常鐵器高出三成,可……”

“可比起蠻夷的火炮鋼材,如何?”墨淵打斷他的話,目光銳利如刀,直刺核心。

程鐵的臉瞬間漲紅,隨即又黯淡下去,羞愧地低下頭,聲音有些底氣不足:“弟子曾見過洋人丟棄的炮彈碎片,那鋼材細密無紋,韌性極強,就算用鐵錘猛砸也難留痕跡。弟子試過用咱們最好的鍛鐵工藝去仿製,可無論怎麼折疊鍛打,都達不到那種強度,上次試射時,還出現了炮管開裂的情況,險些炸膛。”

墨淵點了點頭,目光重新回到《天工開物》的船舶圖譜上,紙頁的顫動漸漸平緩,但火炮圖樣的紅光卻愈發刺眼。“《天工開物》中記載,‘凡鐵分生熟,出爐未炒則生,既炒則熟,生熟相和,煉成則鋼’,這是咱們華夏匠人千年的煉鋼之法,曾領先於世。可蠻夷呢?他們用的是西洋的高爐煉鐵,以焦炭為薪,火候比咱們的木炭高出數百度,煉出的鋼材純度遠超南鐵;他們的火炮,用的是無縫鋼管工藝,炮膛光滑,射程與精度都非咱們的土炮可比;他們的戰船,船身是鐵皮包裹,龍骨用的是整塊合金鋼,而咱們的福船,即便用最好的楠木打造,也抵不住西洋火炮的轟擊。”

他頓了頓,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圖譜上的火炮位置,那紅光竟順著他的指尖蔓延到他的手上,帶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方才我掐算推演,大沽口的清軍炮台,用的還是嘉靖年間傳下來的紅衣大炮,炮身沉重,移動不便,射程不過三裡;而英法聯軍的戰船,攜帶的火炮射程可達五裡,且射速是咱們的三倍。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炮彈是開花彈,內裝火藥,落地即炸,威力無窮;而咱們的炮彈,還隻是實心鐵球,即便擊中敵船,也難造成致命傷害。”

“材料……又是材料……”淩墨喃喃自語,臉上露出痛苦與不甘的神色。他想起三個月前,奉命前往大沽口改良炮台火炮,他們想儘了辦法,用桐油混合石灰加固炮位,用竹筋編織成防護網,甚至嘗試在炮彈上刻槽增加殺傷力,可麵對西洋的優質鋼材與烈性火藥,這些努力都像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彌補本質上的差距。

蘇釺的眼圈紅了,她握著鑷子的手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卻依舊堅定:“殿主,咱們華夏匠人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您精通百工之術,弟子們也願傾儘所能,哪怕是日夜不休地鍛造,哪怕是耗儘心血地改良,也不能讓蠻夷如此囂張,不能讓道器寶物蒙塵!”

程鐵一拳砸在觀象台的漢白玉欄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震得台麵上的《天工開物》微微顫動):那些洋人的船堅炮利,不就是靠的材料好嗎?咱們也去找更好的鐵!去挖更深的礦!我就不信,華夏大地這麼大,還找不到能比得上西洋鋼材的礦石!

墨淵看著弟子們激動的神情,心中既有欣慰,又有悲涼。他抬手,輕輕拍了拍程鐵的肩膀,那肩膀寬闊而結實,承載著年輕匠人的熱血與希望,可他知道,有些差距,不是靠熱血就能彌補的。

“程鐵,你以為本殿主沒有找過嗎?”墨淵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本殿主早年便組建了尋礦團隊,為尋找優質材料遍訪華夏名山大川,北至漠河的鐵礦,南至瓊州的錫礦,西至昆侖的玉石礦,東至蓬萊的銅礦,什麼樣的礦石沒有見過?咱們的鐵礦,含鐵量雖高,卻雜有硫、磷等雜質,即便按《天工開物》的古法反複鍛打,也難以徹底去除;而西洋的鐵礦,經過機器篩選,雜質含量極低,再加上高爐冶煉,鋼材的質量自然遠超咱們。”

他轉身,走到渾天儀旁,指尖劃過青銅鑄就的星宿,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工藝已經形成了體係。從礦石的開采到鋼材的冶煉,從火炮的鑄造到戰船的建造,每個環節都有專門的匠人,用的是標準化的工具和流程,能夠批量生產;而咱們呢?工藝門傳承千年,雖有《天工開物》這樣的道器寶物,卻多是口傳心授,每個匠人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卻難以形成合力。就像你鍛造的火炮,鋼材是你親手煉的,零件是淩墨親手打磨的,組裝是蘇釺親手完成的,雖精,但慢,且無法批量生產,如何能應對蠻夷的千軍萬馬?”

說到這裡,墨淵的目光再次投向《天工開物》的船舶圖譜,那一頁的紅光漸漸黯淡下去,紙頁不再顫動,卻像是失去了生機,變得灰蒙蒙的。“方才這紙頁異動,紅光閃爍,是因為大沽口的火炮正在試射演練,可那微弱的紅光,恰恰說明咱們的火炮威力不足,難以抵擋蠻夷的進攻。我掐算到,清軍的炮台已經被洋人窺探許久,守將史榮椿、龍汝元正率部嚴陣以待,可他們手中的武器,根本不是洋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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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榮椿將軍?”淩墨猛地想起,三個月前他們在大沽口改良火炮時,曾見過這位守將。史將軍身材高大,麵容剛毅,眼神堅定,對匠人極為敬重,曾親自為他們遞水擦汗,反複叮囑:“諸位匠人,你們手中的工具,就是士兵的性命,就是國家的屏障,拜托了!”那時,淩墨還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造出最好的火炮,守護大沽口的安寧,可如今……

殿內陷入了死寂,隻有長明燈的火焰在無聲地燃燒,映得眾人的臉色愈發沉重。蘇釺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滴在觀象台的漢白玉上,暈開一小片水漬,很快又被火焰烘乾。程鐵緊咬著牙關,腮幫子鼓鼓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進肉裡,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耗儘心血鍛造的火炮,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不甘心華夏匠人千年的智慧,在蠻夷的堅船利炮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更不甘心這傳承百年的道器寶物,竟無法在國難當頭時發揮更大的作用。

墨淵緩緩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著工匠祖師的名號,似在祈求庇佑,又似在下定決心。過了片刻,他睜開眼,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看著門下弟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工藝門門人宮束班)聽令!淩墨,你即刻率領宮束班核心弟子,攜道器《天工開物》擴印版馳援大沽口,將擴印版中冶金、火器、防禦工事相關篇章交付清軍守將,協助改良軍械、加固炮台;蘇釺,你留在總殿,繼續鑽研《天工開物》曆代工藝典籍,為前線提供技術支持;程鐵,你坐鎮鍛鐵房,召集所有匠人批量鍛造改良型武器,隨後續補給送往大沽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三人,加重語氣補充道:“淩墨,此戰不僅是支援,更是探查!務必收集洋人火炮碎片、艦船殘骸等實物,戰後即刻帶回總殿,我們需拆解研究其材料成分與工藝原理,為後續革新工藝積累數據——這比單純守住炮台更重要,關乎華夏工藝的未來!”

“遵殿主之命!”三人齊聲應道,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哪怕知道敵我實力懸殊,哪怕知道前路艱險,哪怕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也絕不會退縮——因為他們是工藝門的匠人,是華夏的匠人,守護這片土地,守護身後的百姓,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使命,也是道器寶物賦予他們的責任。

淩墨轉身就要離去,墨淵突然叫住他:“淩墨,帶上這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銅製羅盤,羅盤的指針並非指向南北,而是始終對著大沽口的方向,“這是我用玄鐵混合磁石製成的定位羅盤,能幫你避開洋人的巡邏隊,儘快趕到前線。記住,《天工開物》擴印版乃工藝門心血所凝,務必妥善保管,不可遺失;收集的洋人器物碎片,需分類包裹,詳細記錄發現地點與場景,帶回總殿後,我們將逐一審視研究,突破材料瓶頸!”

淩墨接過羅盤與沉甸甸的《天工開物》擴印版,擴印版用防水錦緞包裹,共分十二卷,每一卷都標注著清晰的類目,入手厚重,承載著工藝門的希望與責任。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堅定:“師父放心,弟子定護擴印版周全,收集完整實物碎片,不負殿主所托,不負工藝門使命!”

淩墨率領宮束班弟子,提著羊角燈,快步走出殿門,身影很快消失在昆侖墟的夜色中,隻留下一串急促而堅定的腳步聲。程鐵也轉身離去,鍛鐵房的方向很快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那聲音急促而有力,像是在與時間賽跑,又像是在向命運抗爭。

蘇釺擦乾眼淚,走到觀象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天工開物》,目光專注而執著。她知道,前線的同門需要技術支撐,後方的研究更需爭分奪秒,隻有儘快找到改良材料的方法,才能讓《天工開物》的智慧真正發揮作用,才能不辜負前線將士與同門的犧牲。

墨淵再次走到渾天儀前,抬頭望著穹頂的星軌,星軌依舊在緩緩轉動,隻是那代表大沽口的星宿,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他的心中充滿了悲涼,卻也帶著一絲期許——他期待著淩墨能順利送達擴印版,期待著前線能傳來捷報,更期待著那些洋人器物碎片能帶來突破的契機,讓華夏匠人早日擺脫“器不如人”的困境,讓《天工開物》的智慧重現光芒,讓華夏的工藝再次屹立於世界之巔。

大沽口炮台依山傍海,牆體由巨大的條石壘砌而成,布滿了歲月的滄桑與戰火的痕跡。軍械坊就設在炮台西側的一處石屋內,屋內空間開闊,鐵匠爐火光熊熊,映得四壁通紅,鐵器撞擊聲“叮叮當當”不絕於耳,與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壯的戰前序曲。

牆上掛著《天工開物》擴印版中“火器圖”的複刻頁,是淩墨率宮束班弟子連夜抵達後張貼的,圖紙上用朱砂標注著改良要點,旁邊還散落著幾張西洋火炮的草圖,是匠人們根據士兵的描述繪製的。蘇墨——宮束班在大沽口的技術負責人,正帶領青禾、蘇琢打磨炮管,他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布滿汗珠,肌肉線條在火光的映照下棱角分明,手中的鐵錘反複敲打燒紅的炮管,火星四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阿鐵則蹲在角落,用按《天工開物》擴印版“範鑄法”改良的青銅鑄模鑄造新的炮彈,鑄模上刻著精密的紋路,每一處都嚴格遵循典籍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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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正與史榮椿將軍並肩站在一張大沽口防禦圖前,手中捧著《天工開物》擴印版的“防禦工事卷”,逐一講解改良方案:“史將軍,按擴印版記載,可采用‘夯土摻糯米石灰’之法加固炮位地基,再以榫卯結構搭建防護棚,能有效抵禦炮彈衝擊;火炮方麵,我們已按‘灌鋼法’改良炮管,並刻製簡易膛線,射程與精度均可提升三成。”

老哨長背著半本《天工開物》抄本,那是他當年從虎門炮台帶出的遺物,紙頁已經泛黃破損,卻被他用細麻繩仔細裝訂好。他坐在牆角,看著宮束班弟子們對照擴印版忙碌的身影,眼神中滿是敬畏與欣慰。王小五站在一旁,他是個剛入伍不久的年輕士兵,臉上還帶著稚氣,好奇地看著匠人們操作,手中緊緊攥著一把剛領到的鳥銃。

蘇墨手中鐵錘不停,聲音洪亮,蓋過了打鐵聲):阿鐵,炮彈的鉛芯要按《天工開物》擴印版記載的比例澆築,銅錫配比誤差不可超過分毫,這樣才能增加穿透力!青禾,火藥的硝石、硫磺、木炭配比,嚴格遵循擴印版“火攻篇”的最優方案,用銅秤精確到一錢一分,不能馬虎!

阿鐵雙手緊握鐵鉗,將燒紅的炮彈模子浸入冷水,發出“滋啦”的巨響,白色的蒸汽瞬間彌漫開來):師父,您放心!按擴印版改良的鑄模果然好用,炮彈圓度遠超之前,再也不會出現偏航的情況!

青禾蹲在一旁,用精致的銅秤仔細稱量原料,眉頭緊鎖):師父,擴印版中記載的木炭提純之法我們已試過,但受限於設備,火候仍不及西洋火藥。即便配比精準,威力也隻能達到西洋火藥的七成左右。

蘇琢手中拿著一塊西洋火炮的零件碎片,是昨日士兵在海邊撿到的,他對照著《天工開物》擴印版的“冶金篇”,眼神專注):爹,您看!這洋人鋼材的細密程度,擴印版中記載的灌鋼法難以企及。弟子已按擴印版提示,用細砂紙打磨碎片,記錄其紋理結構,準備戰後帶回總殿,供殿主研究。

淩墨走過來,接過碎片仔細端詳,又翻開擴印版相關篇章比對):此碎片需妥善保管,標注“大沽口近海拾獲,英軍火炮零件”。我們此行的核心任務之一,便是收集此類實物,帶回總殿拆解分析,找出材料差距的關鍵所在。

老哨長站起身,走到蘇琢身邊,小心翼翼地打開那本抄本,紙頁翻動時發出“嘩嘩”的聲響):蘇小哥,你們帶來的這擴印版,與我這抄本內容一脈相承,卻更詳儘精準!當年虎門炮台若有此寶物,也不至於敗得如此慘烈。宋應星在《天工開物》裡說“火藥以硝石為君,硫磺為臣,木炭為佐使,三者配比得當,再經塑形,其力倍增”,如今有擴印版指導,你們一定能造出更強的火器!

王小五怯生生地開口,聲音有些發顫):老哨長,西洋人的炮真有那麼厲害?有了這《天工開物》擴印版,我們的火炮真能打過他們?

老哨長歎了口氣,眼神卻帶著希望):孩子,祖宗的法子加上宮束班的手藝,定能創造奇跡!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洋人工藝確實先進,這也是宮束班要收集他們器物碎片的原因——知己知彼,才能真正戰勝他們!

就在這時,史榮椿身著鎧甲,麵容嚴肅地走進軍械坊,身後跟著幾名親兵。他的鎧甲上還帶著露水,顯然是剛巡查完炮台,眼神堅定,卻難掩眉宇間的憂慮)

史榮椿聲音洪亮,帶著軍人的威嚴):蘇班主,淩先生,諸位匠人,英軍艦隊已逼近大沽口外海,大戰一觸即發。有《天工開物》擴印版相助,有你們這些能工巧匠,我相信大沽口一定能守住!

蘇墨放下鐵錘,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回史將軍,所有武器均按《天工開物》擴印版技藝改良完畢!炮管采用灌鋼法反複鍛打,內壁刻製膛線;彈藥經過塑形優化,火藥配比精準;炮架用榫卯結構加固,穩定性大幅提高。雖不及西洋火器,但弟子以工藝門的名義擔保,每一件都能打響,每一發都能殺敵!

史榮椿上前扶起蘇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誠懇):我信你!有工藝門的道器擴印版,有你們這些為國為民的匠人,何懼蠻夷!傳我命令,全軍將士即刻進入戰鬥崗位,準備迎敵!

親兵齊聲應和,聲音震耳欲聾。匠人們也加快了手中的動作,打鐵聲、鍛造聲愈發急促,宮束班弟子們一邊忙碌,一邊留意收集西洋器物碎片,將撿到的炮彈殼、零件殘骸分類放入特製的木箱中,貼上標簽。老哨長將《天工開物》抄本貼身藏好,拿起一把抬槍,走到王小五身邊,開始教他如何裝填火藥、瞄準射擊。遠處的海麵上,英軍艦隊的黑影越來越清晰,大戰一觸即發。)

海麵上,數十艘英軍蒸汽戰艦排成整齊的戰鬥陣型,艦身龐大,通體漆黑,如同蟄伏的巨獸,黑色的炮口密密麻麻地對準大沽口炮台,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旗艦上,英軍指揮官柏金漢手持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他根本沒把這座古老的炮台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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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台之上,清軍將士嚴陣以待,手持刀槍、鳥銃,目光堅定地望著海麵,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史榮椿站在了望塔上,身披鎧甲,手持佩刀,目光如炬,緊盯著英軍艦隊的動向。淩墨、蘇墨帶領宮束班弟子在各炮位間穿梭,仔細檢查火炮狀態,調試角度,同時不忘收集英軍發射的未爆炮彈、散落的零件碎片,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汗珠,卻沒有絲毫懈怠。

《天工開物》擴印版的“火器圖”複刻頁被壓在炮位旁的石板下,防止被風吹走,圖紙上的紅色標注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像是在訴說著匠人們的心血。宮束班帶來的木箱已裝了大半,裡麵整齊碼放著各類西洋器物碎片,每一件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人物動作與台詞】

英軍艦隊率先開火,數十發炮彈呼嘯著飛向炮台,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爆炸聲震天動地,碎石、沙袋、木屑四處飛濺,煙塵彌漫,遮蔽了天空。一名清軍士兵來不及躲閃,被炮彈擊中,身體被炸得粉碎,鮮血濺在《天工開物》擴印版的複刻圖紙上,染紅了一片。)

史榮椿拔出佩刀,高聲下令,聲音嘶啞卻充滿力量):開炮!還擊!給我打沉他們的旗艦!

清軍士兵點燃火炮引線,數十門改良後的老式火炮同時發射,炮彈呼嘯著飛向海麵,帶著清軍將士的怒火與期盼。蘇墨親自操作一門最大的佛郎機火炮,按《天工開物》擴印版中的“望山校準法”調整角度,目光緊盯著英軍旗艦,手指穩穩地扣動扳機。淩墨則在炮位間奔走,一邊協助士兵操作,一邊收集英軍炮彈碎片,將一塊落在身邊的未爆炮彈殼迅速撿起,擦拭乾淨後放入木箱。)

蘇琢眼睛緊緊盯著炮彈的軌跡,興奮地大喊):爹!打中了!我們的炮彈擊穿了他們的甲板!燃起大火了!

柏金漢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清軍的火炮會有如此威力,他厲聲下令:“各艦自由射擊,全力轟擊炮台,務必在日落前拿下大沽口!”)

英軍炮火更加猛烈,密集的炮彈如同雨點般落在炮台上,炮台的了望塔轟然倒塌,幾名親兵被埋在廢墟下,發出痛苦的呻吟。一門改良後的火炮連續發射三發炮彈後,炮管突然炸裂,巨大的衝擊力將周圍的士兵掀飛,操作火炮的士兵當場身亡,屍體被高溫燒焦,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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