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外風聲鶴唳,卻無人知曉,真正能左右局勢的,唯有這位冷麵將軍麾下的白甲軍。
韓宇拿到藥方後立即前往禦醫院,請禦醫查驗方子的真偽。
禦醫仔細檢查後確認無誤,並對這副配方的精妙讚歎不已。
確認藥方安全後,韓宇這才放心回府。
他暗自思忖:"父王一定要挺住,太子之位還未定下!"回府後立即命人煎藥。
經過幾個時辰的熬製,湯藥終於完成。
韓宇端著藥碗匆匆趕往王宮。
"四公子!"白亦非望著他匆忙的背影,臉上浮現出譏諷的冷笑。
"父王,這是兒臣特意為您熬製的湯藥。
"韓宇輕手輕腳地扶起韓王安,小心伺候他服藥。
誰知湯藥剛下肚,韓王安突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韓宇,隨即噴出一口黑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父王!四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同一時刻,紫蘭軒內。
韓非獨自飲酒,神情恍惚。
"九公子,王上病重,您怎麼還有閒情在此飲酒?"麵對詢問,韓非歎息道:"有四哥照料父王...明明病情已見好轉,不知為何突然惡化。
"他甚至懷疑其中是否有蹊蹺,但禦醫堅稱是舊疾複發。
"大事不好!九公子!"張良慌忙推門而入,"王上駕崩了!"
此刻的新鄭城中謠言四起。
接二連三的變故令朝野震動:秦國使臣遇害、太子來訪、左司馬劉意被殺;百越廢太子天澤作亂,大將軍姬無夜遇刺;太子意外溺亡;如今韓王又突然暴斃...
有人說是久病不治,有人猜測另有隱情。
但朝廷遲遲未給出明確說法。
最該給出解釋的禦醫們此刻戰戰兢兢——他們先前明明診斷王上病情好轉,如今該如何交代?
然而朝堂之上,不少人的視線卻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四公子韓宇。
外人或許不知內情,但這些朝中重臣又豈會不明白?禦醫的驗屍結果明明白白——韓王是遭人毒殺。
更令人心驚的是,那致命的毒藥竟在韓宇親手煎熬的湯藥中被發現。
一時間,朝堂上爭議四起。
有人斷言這就是韓宇所為,也有人堅持認為這是栽贓陷害——畢竟韓宇早已開始代行朝政,以韓王對他的器重,繼位本是水到渠成之事,何必為此犯下弑君殺父的滔天大罪?
張開地此刻已是心力交瘁。
作為相國,他本該主持大局,可韓王的突然駕崩讓他方寸大亂。
望著風雨飄搖的韓國朝堂,這位老臣隻覺天崩地裂。
韓王之死如同驚雷炸裂,整個韓國頓時陷入動蕩。
按常理,國君暴斃後應當由太子監國、穩定朝局,同時徹查死因,擇日舉行新君登基大典。
可如今這條例卻成了空談——太子早已離世,而韓王在世時又因病情反複,遲遲未能確立新儲君。
雖然韓宇確實在代行朝政,但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朝臣們曾多次進諫請立儲君,卻都被韓王搪塞過去,如今更是隨著君王駕崩成了無解之局。
按說此刻本該由群臣共議,推舉最合適的公子繼位——在這風雨飄搖之際,韓國已容不得半點拖延。
可就在追查韓王死因時,一個意外發現再次震驚朝野:在韓王寢宮中,竟搜出一份蓋著禦印的密詔。
無人知曉這詔書是否真出自韓王之手,但就其內容而言,倒更像是一份遺命而非正式詔書。
這份突如其來的密旨,又將這場王位之爭推向了更深的迷霧之中。
韓王安的遺書中透露出他對局勢的清醒認知,深知姬無夜及其掌控的夜幕組織在軍政諜報方麵勢力龐大,企圖操控整個韓國並清除異己。
長期以來,韓王安一直想削弱姬無夜的勢力,為此他暗中扶持相國張開地,可惜最終未能成功。
在姬無夜和太子相繼離世後,他察覺到自己身體日漸衰弱,精力遠不如前,隱約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麵對死亡,韓王安坦然直言。
他擔憂自己死後,野心勃勃的白亦非無人製約。
白亦非手握兵權,無論誰繼承王位,朝政大權最終都會落入他的掌控。
而一旦白亦非獨攬大權,以他的性格,必定會鏟除異己,禍亂朝綱,甚至導致韓國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正因如此,韓王安在臨終前與白亦非達成交易,讓他支持四公子韓宇繼位,以此暫時穩住他。
遺詔中,他明確讓韓宇登基後務必設法鏟除白亦非,同時安排紅蓮離開韓國,最好能跟隨嬴天衡前往秦國,以確保她的安全。
韓宇即位後,應由相國張開地全力輔佐,其餘公子也應協助新君治理國家。
韓王安還特意囑咐韓宇勤政治國,並讓韓非永遠遠離韓國。
在遺書的最後,韓王安解釋了為何一直疏遠韓非——他懷疑韓非勾結外人,對自己圖謀不軌。
即便死後,他仍不放心讓韓非留在韓國,生怕他會威脅韓宇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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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父王永遠愛你!”這是遺書的最後一句話。
然而,這份遺書的真偽難以確認,因為其中透露的信息過於驚人。
在許多人心目中,韓王安遠非明君,若他真有如此謀略,姬無夜一黨也不至於坐大至此。
更令人唏噓的是韓非的處境——生前不受父王信任,死後仍被提防,甚至被擔心會搶奪韓宇的王位。
同為子嗣,待遇卻天差地彆。
但真假有時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人們願意相信什麼。
隻要眾人認定它是真的,那它便是真的;反之,即便是事實,若無人認可,它也會被視為虛假。
張開地在韓王安的寢宮中發現了一份遺詔,這讓他看見了一個扭轉han國局麵的契機。
han國亟待變革,雖然韓非比起韓宇更勝任君王之位,但張開地卻無意扶持韓非。
原因清晰明了——韓非與嬴天衡過從甚密,若他登基,han國恐將傾覆。
而野心勃勃的韓宇絕不會屈從於秦國。
這份加蓋了韓王印璽的遺詔明確指定由韓宇繼位,張開地自然認定其真實可信。
然而親近韓非的朝臣提出了質疑:這隻是一份加蓋印璽的遺書,並非正式遺詔。
在論據不足的情況下,他們轉而指控韓宇涉嫌弑君,以此阻撓其繼位。
麵對近在咫尺的王位,韓宇豈能拱手相讓?這份詔書必須是真實的!而韓非的支持者則緊咬一點不放:韓宇是否謀害了先王?這個弑父嫌疑始終如影隨形地纏繞著韓宇。
朝堂之上頓時劍拔弩張。
韓王安遺體尚未入殮,群臣卻因這份突然出現的遺詔忘卻了君王,為各自私利爭執不休。
就在此時,韓非挺身而出!
雖然身為司寇的韓非權勢不及韓宇,支持者也不如對方眾多——特彆是韓宇還獲得了白亦非與張開地的擁護,更持有指定其繼位的遺詔。
但韓非此次上朝,正是為了這封遺詔。
無論遺詔真假,韓宇都已陷入困局。
為改變han國命運,讓百姓免於戰火,韓非必須登上王位。
革新han國是他的夙願,也是他歸來的初衷。
出人意料的是,韓非並未直接質疑遺詔真偽,而是提議先妥善料理先王後事,再徹查韓王之死是否與韓宇有關。
這番言論讓對峙的雙方暫時平息了爭執,轉而和和氣氣地商議起治喪事宜。
目睹此景,韓宇心中愈發沉重。
他明白,待喪儀結束,真正的較量才會開始。
他既要洗脫弑父罪名,更要設法戰勝韓非。
此刻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停歇。
韓王安突然離世,喪葬事宜由白亦非與張開地等人共同商議安排妥當。
王室事務處理完畢後,韓非特意去安撫了妹妹紅蓮。
在眾多公子公主中,紅蓮最為悲痛,畢竟她曾是韓王最疼愛的掌上明珠。
當韓非回到紫蘭軒時,嬴天衡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時。
張良來得最早,隻是靜坐一旁並未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