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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見,終究還是重逢了……
玉曉剛踏入大殿,目光觸及容顏未改的比比東,心頭妒火翻湧——
時隔二十餘載重逢,歲月已在玉曉剛臉上刻下痕跡,而端坐教皇寶座的比比東卻風采更甚往昔。
方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談話似乎起了作用,此刻的比比東神色平靜,隻是琥珀般的眼眸深處仍翻湧著難以言說的複雜心緒。
參見教皇陛下。
玉曉剛抱拳行禮。
都退下吧。
比比東輕抬玉臂,示意月關與鬼魅離去。
她敏銳地注意到,雖然嬴天衡一行人近在咫尺,玉曉剛卻恍若未覺。
此人內心汙穢不堪。
彥讀取到某些信息後,嫌惡地皺起眉頭。
正好讓她看清真相。
嬴天衡淡然回應。
這話語讓比比東心頭微震,莫非自己始終錯看了眼前之人?
強自平複心緒後,比比東用聽似平穩的嗓音問道:闊彆二十餘載,今日突然造訪,所為何事?若仔細分辨,便能察覺其中幾不可聞的顫音。
嬴天衡目光如炬,注意到她握著權杖的纖指因過度用力而泛白,藏在袖中的另一隻手更是攥得關節發青。
隨著略顯急促的呼吸,那對粉眸中閃爍著微弱的希冀之光。
這是她與嬴天衡約定的關鍵時刻。
她多希望對方隻是為敘舊而來,此刻所有的期待都懸在玉曉剛即將給出的答案上。
期盼中又夾雜著惶恐,生怕這場賭局滿盤皆輸。
若勝,此人便能擺脫之名;若敗......她不敢深想。
然而玉曉剛全然未覺異常,聞言反而挺直腰板,理直氣壯道:東兒,此番前來確有要事相求。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比比東麵頰血色儘褪。
終究還是輸了。
她自嘲地想,方才竟天真地以為這個二十年杳無音信之人會專程來看望自己。
月關說得對,若真有情誼,怎會任憑二十載光陰空付?方才那莫名其妙的信心,現在想來何其可笑。
求人還這般頤指氣使......
彥忍不住出聲諷刺。
這般盛氣淩人的態度,哪裡像是在請托?比比東不自覺將視線轉向嬴天衡所在的方向。
比比東的眼中掠過一絲異色,嬴天衡的預言竟成真了...
見嬴天衡笑得如此愉悅,比比東心中湧起怒意。
她本就對玉曉剛失望透頂,如今這男人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自己被這種人蒙騙,他卻笑得如此暢快!
可奇怪的是,這股憤怒並未持續太久。
她冷冷收回視線,轉而看向玉曉剛,語氣譏誚:真稀奇,一向傲慢的大師竟會來求我?你不是最看重那點尊嚴嗎?
她的指尖輕輕敲擊權杖,嘲諷更甚:赫赫有名的大師低頭,可真是難得。
——一個徒有虛名的廢物罷了,當初真是看走了眼!
玉曉剛並未察覺她的諷刺,反而急切道:我想請教雙生武魂的修煉之法。
說來也巧,我恰好收了一名天賦絕佳的雙生武魂。
若能將他培養成強者,便能證明我的理論正確,所以...
他心中早已盤算妥當——比比東知曉那份理論對她的意義,再加上舊情未散,她絕不會拒絕。
然而,比比東卻冷笑打斷:所以,你就想從我這兒套取秘密?
玉曉剛,我憑什麼幫你?
這句質問讓玉曉剛神色一滯。
他低頭沉默片刻,忽然換上溫柔神色,輕喚道:東兒,看在往日情分上...
——無恥!嬴天衡差點罵出聲。
果然,這渣男見勢不妙,立刻打起感情牌!
若是從前,比比東或許真會心軟。
可此刻,這聲隻讓她作嘔。
曾經渴望的親密稱呼,如今竟成了他利用自己的工具。
更可笑的是,他口中那名,正是唐昊之子——唐三!
嬴天衡早已告知她一切。
身負藍銀皇與昊天錘,注定與武魂殿不死不休。
玉曉剛難道不知,培養此人等於親手為敵人鑄造利刃?
比比東指尖發冷,殺意幾欲翻湧。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卻還要她把雙生武魂的奧秘傳給唐三,這不是逼著她親手培養敵人嗎?
等那小子成長起來,踏平武魂殿,取她性命?
玉曉剛把徒弟的前程安排得明明白白,可曾為她考慮過分毫?
...你的...
在他心裡,她根本無足輕重!
為了驗證那些理論,哪怕要她賠上性命也無所謂......
想到這層,比比東如墜冰窟,這回是真真正正心死了。
東兒——
見對方始終沉默,玉曉剛終於沉不住氣又喚了一聲。
雙生武魂的秘密他誌在必得。
住口!
玉曉剛,注意你的身份。
本座乃武魂殿教皇,你該稱我教皇冕下!
高座上的比比東眸若寒霜,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路邊碎石。
這聲冷喝讓玉曉剛表情凝固。
他萬萬沒想到,往日百試百靈的情愫牌竟失了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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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親昵稱呼非但沒讓氣氛緩和,反令那雙眼裡的溫度又降三分。
若說先前隻是疏離,此刻那目光中的寒意簡直要刺穿骨髓。
局麵完全偏離了預期。
玉曉剛額角沁出冷汗:難道自己魅力減退了?不可能,歲月沉澱該更添風韻才是......
遵命,教皇冕下。
終究是垂首服軟。
眼下必須先拿到雙生武魂的要訣,彆的賬可以慢慢算。
待唐三成才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