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好了。”
“還有四十分鐘進場。現在,我不跟你們談什麼解題技巧,也不談什麼注意事項。那些東西都在你們腦子裡裝著,跑不了。”
楊明宇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臉——林天、趙敏、陳靜、張偉、周濤、蘇曉蔓……
“我就說一句:把這當成是一場普通的周測。甚至,當成是一場遊戲。題目是怪獸,筆是武器。你們已經滿級神裝了,現在的任務,就是進去把那個boss推倒,然後拿裝備走人。聽懂了嗎?”
“聽懂了!”幾十個人齊聲大喊,聲音透著一股子狠勁。
“行,進場!我在外麵等著你們。”楊明宇伸出手,擺出了擊掌的姿勢。
這是一場充滿儀式感的告彆。
每一個走過楊明宇身邊的學生,都會用力地拍一下他的手掌。
“老師,走了。”林天淡淡地說,仿佛隻是去逛一逛。
“楊老師,等我出來。”蘇曉蔓笑著揮揮手,紅色的發帶在風中飛揚。
“老楊,你這手勁兒輕點,拍紅了影響我握筆。”張偉還在貧嘴,但手掌接觸的那一刻,楊明宇感覺到了他掌心的濕潤——這小子,其實比誰都緊張,但他學會了用玩笑來掩飾。
最後,當所有學生都走進學校的大門,電動伸縮門緩緩合攏,將考場內外隔絕成兩個世界時,楊明宇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地淡了下來。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覺剛才那一輪擊掌耗儘了他大半的力氣。
這就是老師。在學生麵前你是定海神針,是無堅不摧的盾牌;但當學生轉身離去,你也不過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欲、會擔心、會害怕的普通人。
此時是上午八點半。距離第一科語文開考還有半小時。
大部分送考的老師在把學生送進考場後都會選擇去附近的地方休息,或者找個空地坐坐。畢竟這麼熱的天,在這兒乾站著也幫不上忙。
家長們倒是很多都不願走,他們哪怕是隔著一道牆也要在這裡守著,仿佛隻要自己站在這裡,孩子就能發揮的更好一樣。
楊明宇也沒有走。
他找了個人行道邊上的大樹,那是一棵有些年頭的梧桐樹,枝葉繁茂。他就在樹蔭下的馬路牙子上直接坐了下來。
“楊老師,去車裡坐會兒吧?車裡有空調。”蘇曉蔓家安排的安保隊長走過來,客氣地說道。
“不用了,謝謝。”楊明宇擺擺手,從兜裡摸出一瓶礦泉水,“我就在這兒。這兒挺好,看得見大門。”
其實看不見。大門被兩層警戒線和無數家長的人牆擋得嚴嚴實實。
但他就是覺得,如果他坐在這裡,萬一哪個學生在考場裡突然心慌了,下意識地往窗外看一眼,雖然看不見他,但隻要想到“老楊就在那棵樹底下蹲著呢”,心裡或許就會踏實一點。
這是一種很傻的唯心主義。
但教育這回事,有些時候就是靠這股傻勁兒撐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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