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宇“噗嗤”一聲樂了。把教育部司長比作王昊,這種冷幽默也就溫靜能想得出來。
“得嘞,那我爭取給這位‘王昊’好好上一課,回來給你講講我是怎麼‘訓斥’他的。”楊明宇順著她的話茬往下接。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那種離彆的愁緒被衝淡了不少。
“行了,再睡會兒吧,不用送了,我叫了車,就在樓下。”楊明宇輕輕抱了抱她,聞著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味,“等我電話。”
“嗯。到了給我發短信。”
溫靜沒有搞那種依依不舍的戲碼,她隻是站在門口,目送著楊明宇提著行李箱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合上,紅色的數字開始跳動,她才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回屋。
她知道,有些路,男人必須得一個人去走。
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早點攤已經支起來了,炸油條的香氣和豆漿的熱氣在空氣裡彌漫。幾個學生騎著自行車飛馳而過,車鈴聲清脆悅耳。
楊明宇深吸了一口這充滿煙火氣的空氣,轉身上了一輛早已等候多時的出租車。
“師傅,去機場。”
“好嘞!您坐穩!”
司機是個典型的江城“的哥”,四十來歲,光頭,脖子上掛著條毛巾,看起來就透著一股子精明勁兒。車子一發動,收音機裡正放著關於高考狀元後續報道的早間新聞。
“……據悉,江城一中本次高考創造了曆史,理狀元的花落誰家已成定局,而背後的功勳教師楊明宇……”
“哎喲,這楊明宇老師可是神了!您聽聽,這電台裡天天播,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司機一邊熟練地換擋超車,一邊對著後視鏡裡的楊明宇感慨,“我要是能讓我家那兔崽子進他的班,哪怕是讓他去給楊老師倒洗腳水,我也樂意啊!”
坐在後排的楊明宇壓低了帽簷,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倒洗腳水?這倒不必。
“師傅,您覺得這楊老師真有那麼神?”楊明宇存心想聽聽“民間輿論”,故意逗了一句。
“那還能有假?”司機一聽這話來了勁,仿佛他是楊明宇的表舅似的,“我跟您說,我有個哥們的孩子就在一中,雖然不是那個神仙班的,但他說親眼見過楊老師。說那人長得那是玉樹臨風,走路帶風,眼睛裡冒光!一看就是文曲星下凡!”
楊明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玉樹臨風還湊合,眼睛裡冒光?那是青光眼吧?
“不過啊,”司機話鋒一轉,語氣裡多了幾分惋惜,“聽說這楊老師要去北京了?有人說是去領獎,有人說是被國家隊挖走了。要我說啊,這種人才,江城這池子太淺,留不住真龍。這就好比那劉備借荊州,早晚得入川稱帝不是?”
楊明宇聽著這充滿江湖氣息的比喻,心裡卻是一動。
司機話說得糙,理卻不糙。
江城確實是他的福地,也是他的基本盤。但這三年,他在江城已經做到了極致。文理雙狀元,一本率百分之百,這已經是應試教育規則下的天花板了。再往上頂,那就是要把天花板給掀了。
而要想掀翻這塊板,光在江城折騰是不夠的。
楊明宇選擇了後者。
這是因為他作為一個重生者的自覺。手裡拿著未來的劇本,如果隻用來讓自己過得舒服,那叫投機倒把;如果用來改變點什麼,那才叫不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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