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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準備好東西。晚上,我和楊萍早早吃了飯,坐在客廳裡,心驚膽戰地等著。家裡靜得可怕,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那盞路燈的綠光頑強地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條扭曲的光帶。
快十一點的時候,神婆來了。她挎著一個舊布包,看了看屋裡的氣氛,眉頭緊鎖。“陰氣這麼重,難怪。”
她讓我們把公雞抱出來。那公雞似乎極不安,梗著脖子,羽毛倒豎。神婆用我們的頭發和指甲配合繩子纏住雞腳,然後讓我握著那把新殺豬刀,站在門口。
“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我不叫你彆回頭,彆出聲,握緊刀。”神婆嚴肅地吩咐我,然後又對嚇得瑟瑟發抖的楊萍說,“你坐在這圈裡。”她用朱砂在地上畫了個圈,讓楊萍坐在中間。
子時整。神婆點起三炷香,插在米碗裡,嘴裡開始念念有詞,聲音低沉沙啞,聽不清內容。香燒出的煙筆直向上,然後詭異地打了個旋,散開。
屋裡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那種熟悉的陰冷感又出現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烈。燈泡開始劇烈閃爍,明滅不定。那拖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異常清晰,嘶啦……嘶啦……仿佛就在客廳中央。
楊萍在圈裡發出壓抑的嗚咽。我死死盯著門口,手心全是汗,緊緊握著刀柄。
神婆的念咒聲陡然拔高,變得尖銳。她抓起那把纏著頭發的公雞,猛地向客廳中央空地處扔去!
公雞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像是被什麼東西憑空抓住,在半空中劇烈撲騰,紅色羽毛紛飛。
更恐怖的是,公雞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狂噴,濺得到處都是,溫熱腥臊的血點甚至甩到了我臉上。但客廳中央,明明空無一物!
公雞的慘叫很快變成了嗬嗬的漏氣聲,被無形的東西撕扯、扭斷,骨頭碎裂的嘎巴聲清晰可聞。
最後,一團模糊的血肉“啪”地掉在地上,還在微微抽搐。
幾乎同時,我身後畫圈裡的楊萍發出一聲尖叫,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睛翻白,身體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反弓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就是現在!”神婆厲聲喝道,抓起一把朱砂混著雞血,猛地撒向楊萍!
“嗷……!”一聲非人的、充滿極致怨毒的嘶吼從楊萍的方向爆發出來,但那絕不是她的聲音。她猛地轉頭,死死盯住神婆,眼神漆黑一片,充滿了純粹的惡意。
神婆毫不退縮,口中咒語更快,又抓起一把符紙點燃,扔了過去。
火焰碰到楊萍的身上,發出滋滋的響聲,伴隨著一股皮肉燒焦的惡臭和更加尖銳的嚎叫。
整個屋子仿佛都在震動,陰風慘慘,窗簾狂舞,家具砰砰作響。
那無形的存在顯然被激怒了,瘋狂地反抗。我看到楊萍的身體扭曲得更加厲害,嘴角裂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雙手指甲變長,泛著青黑色,朝著神婆虛空抓撓。
神婆臉色蒼白,但眼神依舊堅定。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最後一道符上,用儘全身力氣拍向楊萍的額頭!
“敕!”
一聲巨響,仿佛空氣都被炸開。楊萍身體猛地一僵,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
屋子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失,閃爍的燈光穩定下來,恢複了正常的黃色。那盞路燈透過窗簾的光,也不再是詭異的綠色,變回了平常的昏黃。
隻剩下滿地狼藉,噴灑的雞血,撕碎的公雞屍體,以及昏迷不醒的楊萍。
神婆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顯得異常疲憊。“走了……暫時走了。這東西凶得很,是衝著你媳婦來的,像是要找個替身。你們是不是最近衝撞過什麼特彆不乾淨的東西?或者,去過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我茫然地搖頭,心有餘悸。突然,我想起了那隻撞死的鳥,還有最開始那盞變綠的路燈。
神婆歎了口氣:“以後多積德,少怨氣。你們夫妻倆最近戾氣太重,正好給了它可乘之機。這東西沒形休,專找家宅不寧的鑽空子。我暫時把它打散了,但怨念這東西,說不準……自己好自為之吧。”
她休息了一會兒,收拾好東西就走了,沒要多少錢,隻說算是積陰德。
我和楊萍都病了一場,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病好後,我們默默收拾了屋子,誰也沒再提那晚的事。但我們之間那種惡毒的爭吵再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疲憊和小心。
我們搬了家,離那棟房子遠遠的。
生活似乎恢複了平靜,但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我們儘量避免晚歸,夜裡聽到一點異響都會緊張地對視一眼。大街上普通的路燈,在我們眼裡,也似乎總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影。
至於那個都市怪談,大概就在我們曾經住過的那片區域悄悄流傳開來。版本可能有很多,但核心都一樣:千萬彆長時間盯著那種會發出詭異綠光的路燈看,尤其當你家宅不寧、心懷怨氣的時候。因為誰也不知道,吸引來的,會是什麼東西。
戾氣重,路燈滅,邪祟生。這個城市,又多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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