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隻是後頸有點發涼,像是有人對著她吹氣。她以為是風,沒太在意。但很快,一種被注視的感覺牢牢釘住了她。
那不是普通的被人看兩眼的感覺,而是……冰冷的,帶著惡意的,像濕滑的舌頭從頭舔到腳。
她猛地回頭。
身後空無一人。隻有慘白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扭曲,像另一個怪異的活物緊緊貼著她。鐵皮圍擋上的破洞黑黢黢的,像無數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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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快腳步,心跳得厲害。那感覺卻沒消失,反而更清晰了。它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沒有腳步聲,但她就是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一種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背上,讓她喘不過氣。
她甚至不敢再回頭,隻是拚命往前走,幾乎要跑起來。她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臟擂鼓般的跳動。那段平時十分鐘就走完的路,感覺無比漫長。
就在她快要看到地鐵站明亮的燈光時,她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了什麼。
在路邊一堆廢棄的家具和垃圾袋旁邊,好像有個……東西。不是人形,也不是動物,就是一團蠕動著的陰影,比周圍的黑暗更濃、更沉。它好像……融在那些破爛裡,又好像隨時會分離出來。
她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衝刺著跑進了地鐵站。直到擠進擁擠的車廂,被嘈雜的人聲和汗味包圍,那股如影隨形的寒意才稍稍減退,但心底那股強烈的不安卻紮了根。
現在,在家裡,門窗緊閉,燈光溫暖,那股不安卻瘋狂地滋長起來。她覺得,那東西……那個征兆,並沒有被關在門外。它跟著她,進來了。
張軍洗完澡出來,隻穿了條內褲,身上冒著熱氣。他看到朱小燕還僵在原地,罵了句“傻站著乾啥”,就趿拉著拖鞋進了臥室。
朱小燕磨蹭著也去洗漱。浴室裡水汽彌漫,鏡子上蒙著一層霧。
她不敢去看,匆匆洗了把臉。關水的時候,她好像又聽到了那種類似指甲刮擦的聲音。這次,似乎是從浴室門板外傳來的。
她屏住呼吸,猛地拉開門。
門外空空如也。客廳的燈已經關了,隻有臥室門縫下透出一點光。張軍粗重的鼾聲已經響了起來。
她鬆了口氣,也許是錯覺。她走到客廳,準備關掉落地燈。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玄關的地麵。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下午下班時,她穿的是那雙黑色的淺口皮鞋。現在,那雙鞋端端正正地擺在玄關的鞋架上,旁邊是張軍臟兮兮的運動鞋。
但是,在那雙黑色皮鞋的鞋底邊緣,以及鞋跟的縫隙裡,清晰地黏著一些東西。
那不是普通的泥土。那是一種暗紅色的、半凝固的粘稠物質,裡麵似乎還夾雜著幾根像是某種動物毛發的東西。顏色紅得發黑,像凝固的血。毛發則是灰白色的,硬撅撅的。
她記得清清楚楚,下班路上沒有踩到過任何類似的東西。那段路是乾淨的水泥地。而且,這顏色和質感……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她想起路上瞥見的那堆垃圾,那團蠕動的陰影……還有這種像是……像是某種東西被碾碎後留下的汙穢。
它不是實體,但它留下了痕跡。它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它來了。這不是幻覺。
朱小燕捂住嘴,強忍著沒有尖叫出聲。她不敢去碰那雙鞋,甚至不敢再看。她踉蹌著衝回臥室,砰地關上門,反鎖,後背死死抵住門板,大口喘氣。
“又他媽乾嘛?”張軍不滿地嘟囔,翻了個身。
“鞋……鞋底……”朱小燕語無倫次,渾身發抖,“有……有血……還有毛……”
“什麼亂七八糟的……”張軍睡意朦朧,根本沒聽清,隻是習慣性地罵道,“大半夜不睡覺,鬼叫個屁!再吵滾出去睡!”
朱小燕滑坐到地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緊了她的心臟。張軍的鼾聲再次響起,與門外死寂的客廳形成可怕的對比。
那東西就在這裡,這個房子裡。它不聲不響,卻無孔不入。
這一夜,朱小燕幾乎沒合眼。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響都讓她心驚肉跳。她總覺得門外有東西在輕輕地走動,或者用某種方式刮擦著地板和牆壁。她緊緊裹著被子,連頭都不敢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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