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你進來的？”九歲的小蘿莉眉眼含慍，冷聲斥道，“就不怕我把你的蹤跡告知王兄？”
“你會嗎？”完顏卓雷渾不在意，徑直在矮桌旁落座，抬眼睨著她，語氣帶著幾分嘲弄，“完顏朵，彆忘了自己的身份。”
完顏朵沉下小臉，閉口不言。
她與完顏卓雷本是堂兄妹，父親乃先可汗親弟，可惜早逝且子嗣單薄，僅留她這一個女兒。
先可汗在世時，封年僅五歲的她為古麗公主。至於她與完顏卓雷的情分，本就淡薄如水，從頭到尾，不過是利益糾葛罷了。
思緒流轉間，完顏朵抬眸發問，語氣冷硬：“你這次潛回來，又想打什麼主意？”
旁人叛亂後皆是藏得嚴嚴實實不敢露麵，偏這完顏卓雷，屢次偷偷潛回，如入無人之境，毫無忌憚。
“這幾個月的靈丹，分我一半。”完顏卓雷伸出手，語氣不容置喙。
聽到完顏卓雷這樣說，小小的人兒眯了眯眼，心中暗忖：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怎麼？”完顏卓雷掀了掀眼皮，目光銳利，聲音亦壓得極低，語帶威脅：“你可彆忘了，酉王這個位子，可是我替你坐穩的！”
分他一半的靈丹，理所當然！
完顏朵心緒逐漸平靜卻暗自嘲諷，不錯，她能躋身十二地王，坐穩酉王之位，完顏卓雷確實功不可沒。但是有一件事，縱然是完顏卓雷也從不知曉：主上每月賜予地王的靈丹，意外地讓她覺醒了傳音秘術。而她，也因此成了十二地王與十天君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既為天君，亦是地王。
想來也是，不過一個九歲的小姑娘，誰又能料到這般隱秘？
完顏朵心底嗤笑一聲，不過幾顆靈丹罷了，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畢竟天君所能得的，遠比地王豐厚得多。
“滾吧。”她隨手取出三顆靈丹，擲向完顏卓雷。
雖然完顏朵的語氣很是不好，但完顏卓雷卻也隻勾了勾唇角，眼底藏著幾分算計，慢悠悠道：“還有一事。”
完顏朵抬眸望他，眸底寒光乍現，滿是不善。
完顏卓雷渾不在乎她的態度，徑直將一個瓷瓶放在完顏朵麵前：“明日秦妃會傳見你。”
完顏朵看了一眼那瓷瓶，她皺著眉問：“這是什麼？”
“唔……”完顏卓雷拖長了語調，指尖摩挲著唇邊，眸光閃爍：“不過是些強身健體的丹藥罷了。”
完顏朵抬眼睨他，像是看傻子一般，似是在說：你看我信嗎？
被戳穿心思，完顏卓雷非但不惱，反倒勾唇輕笑：“信不信隨你，這藥確實是為‘強身健體’。”
至於強身上的什麼地方又是健個什麼體，這種事情他跟一個九歲的小丫頭片子說不著。
完顏朵沒有再問，她抬手將那隻瓷瓶悄無聲息地納入袖中，動作利落乾脆，麵無表情地問：“現在可以滾了嗎？”
完顏卓雷見狀也不糾纏，起身朝著帳外走去，臨掀簾時又回頭補了一句：“你隻需把藥給她，其餘的話，不必多言。”
完顏朵沒理他，在他離開之後甚至連那“強身健體”的藥都懶得多看一眼，閉上雙眸摒棄雜念與吉麗“撒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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