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鬆國這邊,此前主戰派官員在黨爭中落敗,被奪去軍權,皇帝將軍權交由另一位丞相掌管。這位丞相是主和派,他手下的兩人同樣也是主和派,極力主張割地求和,以促使大業國退兵。為此,他們還下令各地勤王之軍不得輕舉妄動。如此一來,此次京城的守軍不足七萬。
整個大鬆國京城陷入一片驚惶,瑟瑟顫抖。大業國軍隊開始發起攻城之戰,箭雨如注,投石車拋出的巨石仿若無需成本般,紛紛砸向京城的城牆。城裡的守軍隻能用纜繩結成大網,試圖攔截石彈,還在城牆以及角樓上鋪設棉被、麻袋和濕馬糞。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在艱難地維持,隻能算是苟延殘喘罷了。
不僅如此,大業國還運來洞子車、鵝車、雲梯、火梯等攻城器械,好似不拿下大鬆國京城,就絕不罷休。
城中可供防禦的物品已所剩寥寥,皇帝張承宵無奈之下,隻得將皇家園林中的奇石敲碎,用作石彈。
天降鵝毛大雪,士兵們凍得難以握緊武器,個個被寒冷侵襲,刺骨難耐。張承宵身著一襲鎧甲,特意露出手臂,親臨軍隊進行犒賞,誓與士兵們同甘共苦。
京城被圍困之際,他來到一處城牆旁,發現此處的護城河幾乎已被填平。詢問士兵後得知,負責這片區域的守將整日隻顧飲酒賦詩,對戰事全然不理。他盛怒之下,將該守將罷免。
然而,張承宵一邊激勵將士們切勿放棄,一邊卻頻繁派遣和談使者前往大業軍隊的大營請求和談。統治官林越啟奏道:“陛下,既然您無意開戰,而大業國攻城之勢又極為猛烈,臣以為,不如遣使議和。”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令將士們深感不安,他們生怕自己拚儘全力贏得勝利,最終卻被皇帝陛下反手處置。
幾天後,南大門告急,已有大業國士兵登上城牆並插上旗幟。統治官林越率領士兵擊退了登城敵軍,然而出城作戰不利,損失一百多人。
第二天拂曉,一位小將帶領一千多人馬出城,艱難擊退大業國軍隊後決定乘勝追擊。不料冰麵不堪重負突然裂開,士兵們落入冰冷的河中。大業國士兵見狀大喜,立刻調轉槍口。最終,這批士兵中不足五百人返回京城,大鬆國士氣因此遭受重創。
忽然,一位名為金果的道士找到了張承宵,恭敬地說道:“啟奏陛下,小的精通八卦兵法。此兵法需八千八百八十八人施展,行法之後,可召喚風雨雷電,能讓施法者肉身騰空而起,避開水火刀兵之禍,更可抵禦百萬雄師。生擒大業國將領,猶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張承宵龍顏大悅。在大鬆國,張承宵率先尊崇道士,因此金果才敢如此直言。
朝堂之上,眾人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上至皇帝,下至丞相,竟無一人不信這位道士所言。於是,張承宵撥發錢糧,讓他招募八千八百八十八人。金果道士便用這些錢糧,招募了許多市井無賴與普通百姓,甚至還有年幼的孩童,由於人數不足,便讓關押在牢房裡的犯人來充數。
將領與士兵們眼睛幾乎瞪得滾圓,這些人竟能打仗?
金果道士說道:“我這八卦兵法所出之神兵根本無需參戰,放出去,他們自會為你殺敵。”
隨著大業國的攻勢愈發猛烈,金果道士卻依舊鎮定從容。無論何人前來邀請他出戰,他總是回應:“如今並非出戰的時機。”
直至丞相親自前來相邀,說道:“京城已然到了最為危急的關頭,您若再不出兵,大業國的士兵就要攻入城內了!”他才故作姿態地說道:“現在時機已至!”
於是,金果道士來到南大門,先是令士兵懸掛起法旗,接著要求周圍圍觀、起哄以及守城的無關人員全部撤離城牆。他自己站在城牆上擔任監軍,身後僅有兩百多人在甕城上負責護衛。
在金果道士的號令下,這八千八百八十八人打開了南大門,赤手空拳地衝了出去。結果,與大業國的軍隊剛一照麵,這群所謂用八卦兵法訓練出的“神兵”就被殺得七零八落、血流成河。金果道士見勢不妙,扔下法旗,趁亂溜出城門,逃之夭夭。
他這一舉動可惹下大禍了。此前,士兵們都遵照金果道士的命令撤下了城牆。如今,金果道士帶頭逃竄,士兵們當機立斷關閉城門,然而為時已晚。
大業國的士兵趁著城牆上無人防守,迅速登上城牆,插上了大業國的旗幟。城牆上為數不多的大鬆國士兵見狀,紛紛望風而逃。很快,城門就被大業國占領了。
隨後,大業國的軍隊如潮水般湧入大鬆國的京城。外城自南大門起相繼淪陷,堅守了五十多天的京城宣告被攻破。
儘管外城已然失陷,但內城好歹仍掌控在大鬆國士兵手中。內城尚有三萬多士兵,突圍並非難事,而且丞相已向京城百姓發放武器,以備巷戰之需。
然而,以皇帝張承宵為首的君臣既不組織抵抗,也不謀劃撤離,竟一味尋求和談,竭力滿足大業國的要求。
而大業國因先前攻城損失慘重,一時無力再攻入內城,便故意放出消息,允許大鬆國之人前來和談。
皇帝張承宵龍顏大悅,派遣丞相與平南王前往和談,然而卻被二太子勃極烈驅逐出來,勃極烈喝道:“讓你們國家的太上皇前來談判,否則免談!”
皇帝張承宵怎會讓自己的老父親身陷敵營呢?大鬆國最重孝道,他豈不是等著後世之人責罵自己?於是,他隻能親自前往。
一位禁軍將領看不下去了,心想:要是皇帝被抓了可如何是好?於是,他自告奮勇,打算幫助皇帝張承宵突出重圍。畢竟外城的大業軍早已人困馬乏,此時突圍,成功率頗高。
結果,大鬆國皇帝張承宵卻不同意,說道:“人家大業軍已經提出要和談,朕若突圍離去,豈不是顯得毫無誠意?內城還有諸多官員、百姓以及皇親國戚,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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