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輩子都沒聽過,平民的娃能跟台吉的娃一起讀書,還不用花一分錢。
看著那些認真寫字的孩子,再想想自家餓得麵黃肌瘦的娃,
眼眶忽然就熱了,心裡頭第一次對“輝騰軍”這三個字,有了不一樣的滋味。
營地西側的空地上,四個老木匠正圍著一輛四輪拖車忙活,刨子在木料上推得“沙沙”響,木屑簌簌落在地上。
會些手藝的牧民們湊了一圈,目光緊緊盯著老木匠手裡的東西:
那支黑亮的“筆”不用蘸墨,在木板上一畫就是清晰的黑線,
還有那把帶刻度的金屬尺子,拉開來能伸直,收回去又小巧,比他們平時用的麻繩量法精致太多。
“大當家跟你說的尺寸你都記牢了?”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木匠放下刨子,指著拖車車廂邊緣,對身邊拿盒尺的同伴叮囑,
“這邊要加寬十厘米,底下再墊三厘米厚的木板,不然裝了東西容易晃。”
拿盒尺的木匠正彎腰量著尺寸,聞言抬頭笑罵:
“你當我瞎啊?跟大當家的學了這麼久,毫米和厘米還能分混?這刻度線看得明明白白,錯不了!”
圈外圍著的三十來個牧民聽得一頭霧水,“厘米”“毫米”是啥?
還有那些串在一起的漢話,半句都聽不懂,可看著老木匠手裡的工具這麼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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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舍得挪腳,有的伸著脖子看盒尺上的小格子,有的盯著那支“黑筆”,眼裡滿是稀罕。
“哎喲!”花白胡子的老木匠直起身揉腰,一扭頭見圍了這麼多人,嚇了一跳,手裡的刨子差點沒拿穩。
可再一看,這些人眼裡沒有惡意,隻有實打實的求知欲,
有的牧民還悄悄摸了摸地上的木屑,像是在琢磨木料的好壞,
他心裡軟了軟,索性把刨子往旁邊一放,清了清嗓子,改用蒙語開口:
“大夥是想看這拖車咋改吧?來,我給你們說說。”
他拿起地上的盒尺,拉開來展示給眾人看:
“這玩意兒叫盒尺,上麵的小格子就是尺寸,
以前咱們量東西靠估靠麻繩,差個一指兩指很正常,
用這個量,一毫米都差不了,改出來的拖車才更結實。”
說著又拿起那支碳素筆,在木板上畫了條直線,
“這個叫碳素筆,比咱們用的炭條方便,畫出來的線不暈,改的時候照著線鋸,錯不了。”
他放下工具,走到拖車前端,指著光禿禿的連接處對眾人說:
“這拖車身子穩當,但缺個拉拽的家夥,咱們要在這兒加車轅,
量好尺寸後做兩根粗壯的硬木車轅,一頭牢牢釘在拖車軸上,
另一頭做成圓弧形的套環,到時候套上騾馬的韁繩,
就能輕鬆拉著走,比咱們草原上靠人推、靠牛拽的勒勒車省勁十倍!”
說著他拿起盒尺,彎腰量起拖車前端的寬度:
“你看,這裡得留兩尺寬的距離裝轅木,還要在軸上加固鐵環,
防止拉重了把木頭拽裂,大當家給的木料都是硬鬆木,耐造得很,
改好後多拉個千八百斤不成問題,老人孩子坐在車廂裡,比騎馬顛簸著舒服多了。”
圍觀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目光齊刷刷落在拖車前端,原來不光是改車廂,還要加個“拉頭”!
有個牧民伸手摸了摸拖車軸,忍不住問:“大爺,這轅木裝上去,騾馬要是力氣小,拉得動不?”
老木匠哈哈一笑:
“放心!大當家留的都是壯實騾馬,再加上這四輪拖車本身就滑溜,拉起來輕快得很!
等裝好了,你們就知道比勒勒車強多少了!”
眾人聽得更起勁,有的蹲下來看拖車軸的結構,有的小聲討論著轅木的樣子,眼裡的好奇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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