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三天三夜,又餓又累,剛才看到野驢嚇了一跳,
結果又遇到你們……綠鬼爺爺,我們真沒壞心眼啊!”
王孤狼聽得都傻了。
一會兒林丹汗,一會兒沙塵暴,一會兒黑鬼,現在又冒出來個“綠鬼爺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綠色軍裝,瞬間明白了。
合著這幫家夥把軍裝顏色當“鬼”的標誌了!
他哭笑不得,索性先不管“綠鬼”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心裡隻感慨:
“老子活了三十年,沒見過這麼倒黴的人。
被林丹汗打、被沙塵暴吹、被黑鬼嚇,最後還把咱們當綠鬼……
這幫家夥能活到現在,命是真硬啊!”
王孤狼擺了擺手,對著身邊三個戰士下令:
“你們三個上去搜身,把他們身上的家夥事全繳了,再找繩子把人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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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反綁,諒他們也不敢耍什麼花樣,動作快點,彆讓他們耍花樣!”
三個戰士齊聲應道,翻身下馬,端著槍一步步走向潰兵。
潰兵們嚇得縮成一團,沒人敢反抗,有的甚至主動把懷裡的東西往外掏,生怕被誤會藏了武器。
搜身的場麵亂中透著離奇。
一個戰士從巴圖百戶懷裡摸出一把劣質匕首,掂量了兩下扔給身後的同伴。
另一個戰士翻出幾枚大明銅錢,還有個磨破了邊的皮囊,裡麵裝著半袋炒麵,都結了硬塊。
有人掏出木碗、燧石火鐮,甚至還有個年輕護衛懷裡揣著個小小的口弦琴,琴弦都斷了一根。
“操!這他媽啥玩意兒!”
突然,一個高個戰士爆了粗口,他從一個瘦護衛的破布包裡翻出兩塊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
湊近一看,差點沒吐出來。
是乾牛糞餅!
他氣得把布包“啪”地摔在地上,指著那瘦護衛破口大罵:
“你他媽拿這玩意兒當乾糧呢?不嫌臭啊!還是準備用它砸老子?”
那瘦護衛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
“綠鬼爺爺饒命!這……這是用來生火的!草原上不好找柴火,牛糞餅能燒……”
話沒說完,就被戰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趕緊閉了嘴。
另一邊,一個絡腮胡戰士正搜著一個滿臉滄桑的漢子,
手剛伸進對方懷裡,就摸到了個軟乎乎的東西。
他疑惑地掏出來一看,是件繡著小花的蒙古小襖子,
針腳歪歪扭扭,明顯是手工縫的,還帶著點淡淡的奶香味。
戰士皺著眉,舉著小襖子看向那漢子。
漢子的眼睛瞬間紅了,原本麻木的臉上滿是哀求與痛苦,嘴唇哆嗦著,
卻說不出話,隻是死死盯著那件小襖子,像盯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絡腮胡戰士愣了愣,想起自己留在老家的兒子,也是這麼大年紀,穿著他娘縫的小襖子跑前跑後。
他心裡一軟,長歎一聲,把小襖子輕輕塞回漢子懷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
那漢子接過小襖子,緊緊抱在懷裡,臉埋進柔軟的布料裡,壓抑的哭聲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
那是他三歲兒子的襖子,突圍時沒來得及帶走孩子,隻慌亂中揣了這件襖子,現在不知道孩子是死是活。
哭聲混著風沙,聽得旁邊的戰士都有些沉默。
“行了,搜完了!”王孤狼催了一聲,
“把繩子拿過來,都捆上!注意點,彆太勒緊了。
好歹是活人,帶回營地給大當家處置。”
戰士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把五十八個潰兵挨個捆住,繩子一頭拴在馬韁繩上。
潰兵們沒人反抗,有的還在小聲抽泣,懷裡抱著小襖子的漢子哭得最凶,眼淚把襖子都浸濕了一小塊。
王孤狼勒馬站在一旁,看著這群狼狽的俘虜,又看了看遠處正忙著處理野驢的齊二川,心裡琢磨著:
帶這麼一群“倒黴蛋”回營地,大當家看到怕是也得笑出聲。
隻是林丹汗突襲哈喇慎這事,倒是得好好稟報一番,說不定跟草原上的動靜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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